第四章 鸡犬不留

    简高一出门便望向院子里，这么一看他也吓了一跳，满地的“死尸”横七竖八的躺在院中，这些所谓的死尸当然不是人，而是简高家里养的鸡鸭，此时的院子里面十多只家禽躺在那里，有的还在咕嘟嘟的冒着血，有的已经冻硬了，院子里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

    简高的几个邻居家也遭到了同样的遭遇，被“屠杀”家禽的人家有十多户，而且还都是和简高家一排的，这点可以看出“凶手”的作案轨迹。

    以往村子里的家禽也曾遭过黑手，即有黄皮子出来作妖的，咬死过不少的小鸡，也有在早些年山上下来的野狼、野猪、黑熊等进村祸害家畜甚至伤人的，可是这些年早就不见这些野兽了，原因有二；一个是现在这些野生动物少了，都成了国家保护动物了。再就是这些野物估计也不敢轻易进村了，因为有一年一头野猪进村后马上被村名围捕了，之后成了村名的盘中餐。它们也怕偷鸡不成，自己却被村名打了牙祭。当然也有人为的偷鸡摸狗，可是也不至于把这么多人家的家禽家畜都这么残忍的祸害死。

    简正天背着手围着这些已经死了的家禽转悠着，转了一会他皱起了眉头，他又看了看周围的痕迹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有些凝重了。

    简高走到父亲身边，他也看了半天了，也发现了一些异样，简高看看父亲忙问道：“爸，你觉得这是谁干的？”

    简正天看看儿子有些不肯定的回答道“我觉得是人？可是又不像是人，这个我真的有些说不好。”

    简高听罢点了点头说道：“我倒觉得是人。”说完简高便给父亲分析了一下。

    首先排除走兽，因为地上没有动物的爪印，不可能是动物了。再说飞禽也不像，就算是老鹰之类的猛禽也不可能凌空发动这么惨烈的攻击，而且老鹰要是捕猎的话会得手后把猎物叼走。所以排除了飞禽走兽之外那就是人干的了。

    接着简高又领着父亲来到了和邻居家的院墙旁，简高用手指了指地上，这里有几组完整的人的脚印，但是可疑的是可以清晰的看到脚趾印，说明这个人没有穿鞋，并且院墙上也有几个血手印。

    在这零下三十多度天气下不穿鞋走街串巷的残杀家禽，可见这个凶手一定是精神有问题，再加上那些家禽向被野兽撕咬而死的现状，简高下定结论，这个“凶手”就是个有精神疾病的人，普通点说就是个精神病。

    简正天听完也点了点头，这个解释应该是最合理的。两边的四邻还在翘着脚骂着，简高和父亲却没有这个精力，父子二人找来铁锹、铲子把这些家禽都铲到一堆然后用雪埋了。

    干完活之后二人进屋换了件衣服，吃了口早饭，便匆匆的向韩小超家赶去。

    路上简高问父亲道：“咱村现在还有疯子么？”

    父亲摇了摇头说道：“自从你十爷爷走了之后，咱村就没有了，再说你十爷爷是文疯子，也不会干这种事。”

    简高听完也点了点头，父亲所说的十爷爷是在那血雨腥风的十年中被批斗而疯的，当时给十爷爷定的罪名是美帝特务，原因也很简单，就因为十爷爷会讲几句英语。

    简高还记得小时候村里的小孩一见到十爷爷就喊十疯子，有时候还拿石子往十爷爷的身上打，打完就跑。可是十爷爷不管身上有多疼痛，还总是笑着。

    那时候只有简高敢接近十爷爷，十爷爷也喜欢跟着简高玩，慢慢的再有其他小孩欺负十爷爷简高就出来打抱不平。那些孩子不敢惹简高也就慢慢的收敛了。后来简高在县里上高中，回家的时候有时候还会买些吃的给十爷爷送去。

    可是在前年的一个冬夜，十爷爷又犯病了，大晚上赤条条的出了屋，出去后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他还不敢去麻烦别人去敲别人家的门，就这样十爷爷被活活的冻死在一户人家的柴草垛旁。

    一听父亲提到十爷爷，简高的心中涌上来一阵的酸楚。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韩小超家。

    小超爸在屋地上踱着步，他手上掐着一根烟，屋地上也满是烟头。小超妈坐在炕上抽涕着，王秀丽也坐在小超妈身边抹着眼泪。

    简天正安慰了小超爸几句，简高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果断的说道：“报警吧！”

    大概一小时后，一辆警车停到了小超家门前，几个警察走下车，带队的人是乡派出所张所长，张所长和简正天还有小超爸韩鹏都是老相识了，电话里他也大概了解了经过。

    张所长一进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边的简高，就上来打招呼道：“这不锁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