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生辰纲来了【求订】
六月初一,非是大的节日,但望夏新麦,在北方还是有那么些热闹的。特别是鲁西南与豫皖交界处,百姓祭祖、坟,焚香燃炮,祈求秋季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济州府城内来往的车马甚是热闹,时迁坐在车,那头如泼浪鼓一般,不住东西摇晃,真是目迷五色,银海生花。 到了王定六店里,在内间泡了一碗茶,坐下看时,酒店里人来得不多,疏疏落落的。时迁见时辰尚早,要到别处走走,被那韩伯龙一把拉住,道:“少停一会,有那厮儿到来,你且坐着,不要性急到各处去乱走。”时迁只得坐下。果然,不多时,见一生的白白胖胖的三十下人进的店来,那王定六急忙迎去招呼。 “二位头领,那厮是府衙里专门驯养信鸽的人,姓陆,名一个爽字。”这这么一点信息,并不废王定六太大的周折。陆谦瞧他始终寻不到会驯养鸽子之人,便叫他转个路子,去探听那张叔夜处是甚人物在做这事儿。陆爽也水落石出,却是张叔夜并不怎看重与他,无甚遮掩,自然叫王定六得手。 王定六店里那说书人在整个济州府都是一绝,这并非陆谦有什么诀窍传于他,他对于说书却是一窍不通,有狗屁的可传授的。可陆谦虽然不能传那说书人诀窍,却能给他带来些非同市井流传的段子。 梁山的山寨学堂里有那被‘请’山的蒙师,这些人自然没什么真才实学,可他们都能认得字写得字来。陆谦要他们对着那史书记载,编撰一些人物篇章,还有那、里的人物故事,拿出来张冠李戴,融合荟萃。如此虽不得台面,可是对区区一说书人来讲,却足以叫他扬名济州府城了。 王定六店里的说书人都与他签订有官契,少则三五年,多则七八年,绑定在了店。 如此开始时还不显眼,几个月沉淀下来,却已经叫王定六这处望北楼名扬济州城了。这固然会让王定六的危险性增高了,可如此也能探得更多地消息,接触到更广的层次。这点风险王定六岂会不愿担当? 那陆爽很是好听说书,听得称心处,拍手叫好。怕是任凭他人来与说话,耳朵也未能听见。时迁本不需要下去走一遭的,但他坐的煎熬,韩伯龙允了他。那转眼捏着一物来,却已经轻易便得了手。“却是要烦劳哥哥了,稍后取其家小后径直出城便是。” 此物却是交给那王定六,由他着人去赚那陆爽家小。 小半时辰过了,陆爽施施然的站起身,在桌案留下茶水钱,悠悠的朝外走去。那店门外路口停着一辆马车,韩伯龙人等在里头,在陆爽人要走过马车时候,那车头闪过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扬声向陆爽道了一声:“请官人留步,我家郎君敢请官人前去结识一番。” 陆爽半点警惕也无,许是以为光天化日之下吧,看到那小厮掀开马车车帘,毫无防备的踏了进去。那第一眼看到韩伯龙那大块头时候,察觉的有不对。这等人物,怎可能是富贵人家的郎君?且他并不认得。但韩伯龙大手已经拿下来,那陆爽丁点声音也没发出,人被打晕了去。那方才的小厮跳马车,架着马车奔出了济州城。 到了晚,张叔夜府邸犹自没任何察觉。盖因为鸽子粪臭,那陆爽一家住在张府最偏远处。 时迁先蹿进了陆家,其内老小已经尽被王定六赚到了城外。时迁用毒药混进水里,但凡是鸽子饮了水,神仙也救不回,却是要把饲养的鸽子全部毒杀了。梁山有的是购买好的鸽子,等着陆爽来驯养,此处的鸽子却留不得。 可是张府除了陆家的鸽子,还有那后宅里的鸽子,却是一些驯养好了的信鸽。时迁进陆家时候见其墙边有一堆干柴,齐了屋檐,便先爬了柴堆,然后悄无声息的跃了房顶。 时迁辨了方向,朝府衙后院潜去。这北宋的官儿可不朱明时候的官儿苦逼,后者为了显示自己清廉,那是无人敢修缮官衙的,但北宋时没这‘风俗’。可见北宋的儒生之他们的后辈来还有那么些廉耻。 济州府衙的屋顶,都是泥浆麻屑砌合的厚瓦盖,时迁又身轻灵便,手脚利索,以此没有大的声响传出。走屋顶四下张望,见正一所地方,灯光照耀,直射入半空,将屋脊周围的树木山石楼阁,都映了出来。便是弦管之声,在那里发出来。 显然那便是张叔夜处了。 时迁看定了方向,在屋顶顺了重重屋脊,向那光亮地方走去。眼看相去不远了,眼前却隔了一条长巷,长巷两边都是泥鳅脊圃瓦盖的院墙,颇不好立脚,且伏在两间屋子的瓦槐里伸头向巷子里看时,见有两盏纱罩宫灯,引着一对男女向前走去。那男子约有三十岁下年纪,头戴纱帽。身穿着宝蓝色长袍,面目看不十分仔细。但听那相扶他的妇人道:“今天父亲恁般喜欢,相公好酒量,也吃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