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在背后说的话,往往都是不对的
宫装丽人道:“骗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秦宜若不语,心道:“不是说毁容了吗?怎么好像一点痕迹都没有。”< 曾可琪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说道:“我逃出地牢之后,另有奇遇,往事已然无痕。”< 秦宜若一怔,暗道:“怎么跟我说呢?”她仔细辨析,觉得那一句“往事已然无痕”似是另有所指,只是到底是人家的私事,也不便多问。此念一起,蓦然明了,敢情他们竟然当着人家的面,在提人家过往不算光彩的事,这样背后议论,已经不怎么是君子行径了,这下倒好,还当着人家的面,作背后议论,那么曾可琪的脾气也算好的了,她也只是情绪变化而已,要说任性起来,杀光所有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曾可琪见她在沉思,说道:“你在想什么,说出来吧。”< 她似乎不耐秦宜若这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秦宜若道:“谷主请恕罪,我们不该在背后议论,只是情非得已,望见谅。”< 情非得已,望见谅,这几个字可是刚才华眉语说的,这下倒是被秦宜若差不多原封不动的挪用过来了。华眉语正要说话,却沉吟不语,最终不说了,可是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是落在了独孤梦眼里,独孤梦道:“眉儿,你想说什么?”< 华眉语对他粲然一笑,对于独孤梦时时刻刻对她的在意,她是深感满足,看到她满足又满意的神情,独孤梦的眉头也带上了不少欢悦之色。< 华眉语道:“我本想说,不用对她那么客气,可是再一想,秦jiejie刚才让我少说话,那么我就听她一次,暂且不说了吧。”< 秦宜若不禁笑道:“眉儿,谢谢你。其实不管对方是谁,还是该以礼相待,不可太过逞自我,再说了,我们在人家背后讨论人家的隐私,到底也是不妥。”< 华眉语道:“我是气不过她那样对我,只是也承认你说的对,假如有人在背后乱说我和梦哥哥,我会气得发火的。而且在背后说的话,往往都是不对的。”< 秦宜若道:“不错,当事人的心情其实谁也不会真的得知,所以议论的,也往往只是自己的偏见而已。这样对当事人并不公平。这就是我向谷主赔礼的道理了。”< 曾可琪道:“可你们并没有恶意中伤,我也想听听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新的说法,看看活在你们嘴里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她说得好像跟她无关似的,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秦宜若赞道:“谷主好肚量。”< 曾可琪道:“你也不用奉承我,对你客气是看在你jiejie的份上,我跟她交过手,秦麟若是值得敬重。”< 秦宜若黯然道:“可惜,她也过不了情字一关。”< 被曾可琪提到秦麟若,秦宜若不禁低下头去,云激扬见状,不觉轻轻拉住她的手,以此来感受她的悲伤,不让她一个人悲伤。< 秦宜若对他微笑示意,接着又低下头去,她想一个人哀伤一会儿,不想被人打断。< 曾可琪忽然高声道:“不!”秦宜若被惊到了,还来不及从哀伤的情绪中走出来,就抬头问道:“什么?”< 曾可琪道:“过不了情关的,只是你jiejie秦麟若而已。”< 华眉语不服气了,刚想说:“你不是被抛弃了吗?”才要张口,忽然觉得这么说的话,会刺中人家内心的脆弱处,都是从情场上打过滚的,何必那么尖锐呢,于是又按捺下来,不说话了。< 华眉语刚低头不语,只见曾可琪手中羽毛团扇一扬,一道疾风夹带着雾霾电闪而去,云激扬暗道:“不好。”连忙慎思刀一挥,一瞬间已经用了“劈”、“闪”、“抹”,“挑”,“削”五个姿势,最后又用了一个“拨”字诀,只见他衣袂飘飘,一身白衣,在疾风雾霾的灰白中,显得格外高贵,宛如穿着灰衣,却带着一条珍珠项链一般,颇有书卷气,很有修养。< 秦宜若看得眉飞色舞,大声叫好。云激扬已经把那道疾风和雾霾消解得犹如风卷残云,听到秦宜若在叫好,想对她一笑示意。谁知道,旁边的华眉语“啊呦”一声,腾腾腾人往后退了数步,接着一个趔趄,一个空心斜翻,华眉语伸手往地上借了一个力,这才站立停当。< 华眉语面色一变,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得快,只怕就当场跌倒了。独孤梦赶紧过去拉着她的手,才碰到她的肌肤,只觉得柔柔腻腻,触手生寒,不禁一皱眉,问道:“眉儿,你还好吧。”< 华眉语没有说话,秦宜若却道:“谷主因何总是跟小meimei过不去呢?她可还一直帮你说话呢。”< 曾可琪道:“我知道她帮着我说话,只是看她有话不肯直说,看得我心烦,就想教训她一下。”< 秦宜若啼笑皆非,说道:“华姑娘到底年轻,江湖阅历浅,如有得罪,那么我替她向你赔罪。”< 曾可琪道:“她的事因何要你来赔罪?”< 华眉语也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秦jiejie你不必趟这浑水。”< 这两人说话的口吻倒是一致,秦宜若隐隐觉得,是不是因为华眉语太对曾可琪的胃口,所以曾可琪就觉得她是该属于自己的,所以想怎么样就怎么了呢?< 秦宜若道:“这里到底是秦家地盘……”说着她又加了一句:“是我夫君的武馆,来者皆是客,再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开武馆也算是做生意,和气生财,皆大欢喜,又有何不好呢?”< 曾可琪道:“秦家地盘,也是云激扬的武馆,那么他是靠你之力了?”< 这话说得极其无礼,也就是说云激扬其实在吃软饭,云激扬涵养再好,也难以克制,游元升喝道:“你别乱说话!”< 曾可琪道:“我说错了吗?”她长长的凤眼瞥了一下游元升,说道:“我就这样说话,又会有什么后果呢?”< 游元升道:“这是逼我出手教训你了。”< 曾可琪冷笑道:“你倒是试试看呢?”< 游元升道:“得罪了。”说着执刀在手,一团刀光如同水银泻地,直向四面八方而来,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攻向何方。< 秦宜若道:“元升,不可造次。”< 话尤未落,只听“啊呦”一声,刀光一颤,游元升身形一震,本来刀势整齐,气象俨然,如今却已散做鸟兽。假如说一开始游元升是队型齐整,准备出征的话,那么现在则是吃了败仗,兵败如山倒。可到底对方用了什么手段,秦宜若还是没看清。< 只听曾可琪说道:“你看错了,他根本无心伤我,只想让我知难而退,吓唬人罢了。”< 云激扬却看得真切,游元升跟曾可琪并无仇恨,只是为了维护自己,要教训她罢了,所以尽管刀招舞动如同银龙出海,可真正的杀伤力并不大,这是游元升宅心仁厚。< 可曾可琪手握羽毛团扇,中指,无名指和尾指扣住扇柄,大拇指和食指轻轻一弹,一条白羽兀得抖得笔直,宛如一条银枪一般,羽毛的一端正指着游元升,一缕白雾若隐若现,向游元升飘去。< 无巧不巧,就在游元升的一式将已,新招未来的当口,这是一个空挡,也不算是破绽,一般人根本看也看不出来,可是那一缕白雾就轻飘飘地闪入其中,时机感应得恰到好处,妙到毫巅,仿佛是为了游元升这一招量身定做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