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总想着成为圣者
“我还说那大人来历不明,怀有歹意,他肯定听到了,怎么办啊。”有一个镖师吓得瘫倒在地上。 “我们几个都商量着赶他走了。”有镖师吓得面无人色。 黄艺芝更加惶恐,这些人是最多是背后说,她可是当面说人家是废人,还说人家蹭吃蹭喝。 那书生哪是废人啊,若他是废人的话,她就是废人中的废人。 还说人家蹭吃蹭喝,就他们吃的那些东西,哪能入得了一尊高高在上的圣境高手的法眼。 现在看来,人家每次吃几口,恐怕都是给他们面子。 要说过分,她比任何人都过分。 “爷爷,我错了,咱们赶紧去追那位圣者大人,你与他关系好,给他说说。”黄艺芝哀求道。 “镖头,你帮帮我们吧。”那些镖师全奔黄镖头涌来。 “你们这帮混账,整天只知道没事找事,现在全被吓傻了吧。”黄镖头冷哼一声,“如果那位大人真想杀你们,刚才又岂会出手相救。” “是啊,”黄艺芝微微松了口气,转念一想,“万一他反悔呢。” “圣者气吞日月,胸怀天地,岂会跟你们一般见识。”黄镖头训斥道。 有镖师道:“可是人们都说圣者不可辱。” “那是人家脾气好,顾念老头子我邀他同行的盛情。”黄镖头瞪着众人,“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为人要心存善念。若不是我邀那书生同行,咱们全都死在这万鬼岭了。” “是是是……”众镖师纷纷点头,受了这次教训,他们是彻底记下了黄镖头的话。 有一个镖师忽道:“那书生的圣力是血红色的,他应该是海族血修,会不会晚上来吸我们的血啊?” 众人本来都松了口气,这下脸色俱是一变。 “海族修士与我们人族修士一样,有好有坏,岂能一概论之。”季扬服下疗伤圣药,伤势好了许多,朝他们走了过来。 黄镖头对海族修士没半点好感,闻言道:“不说过去那些年,就近几年的祁家城惨案,九里沟血案,死了数百万人,这可都是一大帮海族人干下的。” “这些惨案的元凶已经被荒圣传人叶茂叶剑祖大人查出,乃是潜龙魔教的恶徒战长空所为,他的灵魂记忆影玉就摆在琼州州城,人人可以观看。”季扬道。 “战长空不是无极道派的道子吗?”黄艺芝最崇拜的人就是战长空。 “那只是他的表面身份,事实上他犯下的血案特别多。”季扬满脸痛恨、鄙夷,“现在以琼州雾云侯、落雨剑宗、太虚神宫为代表的好多实力,开始清查往年人族的各大血案,很多都是疑点重重,有十八桩已经确认是潜龙魔教所为。” “这么说来,人族与海族关系恶劣到今天这一步,潜龙魔教在背后的推动起了很大作用?”黄镖头道。 “嗯,此事人族很多大势力已经知道,这都是叶茂叶剑祖大人的功劳啊。”季扬提起叶茂的名字那是满脸的佩服。 黄镖头对海族人没啥好感,但一听到叶茂的名字,也是肃然起敬,道:“这位叶剑祖大人当为一世人杰。” “哼,一世人杰算什么。现在海族一统,叶剑祖在清除潜伏在海族的魔徒,一旦海族清除结束,他恐怕就会联系人族各大势力,开始清除人族的魔徒。倘若让他办成了这件事,那他就是我们太虚界永远的功臣。”季扬撂下这话,御空而去。 黄艺芝没去想那叶茂、魔徒之类的事情,在她看来,那些东西都离她太远,此刻她心里是深深的失落。 在小女孩的时候,她就幻想自己能够有奇遇,遇上一个圣者,能够跟他发生美丽的故事,最终嫁给他。 她遇到这样的大人物,可她有眼不识金镶玉,白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她心里怎么能不失落呢。 她坐在缓缓行驶的镖车上,忍不住闭上眼睛去幻想,那白衣书生一到车队,她就发现那白衣书生不简单。 她给他送衣服,送食物,一点点跟他拉近关系。 黄艺芝忍不住想:“我也不是那种特别漂亮的女子,以他那种身份什么女人没见过,恐怕不会喜欢我的。” 她转念又想:“他是海族修士,接触的肯定都是海族的女人,我是人族女修,对她而言,肯定会有新鲜感吧。” 这么一想,黄艺芝心情好多了,但很快又意识到,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罢了,这又让她发自内心的悔恨。 这时,叶茂早已到了千里之外,正坐在一棵树下休息,看着来路上出现的人影,正是被三位鬼圣围攻的季扬。 “咦,您在这儿。”季扬快步上前,“多谢道友相救!” “不必客气!”叶茂点点头,起身走了。 一天后,他休息的时候,又看到了季扬,淡淡道:“不知道友欲往何处?” “我要去轮回神塔!”季扬叹了一声道。 叶茂有些诧异,轮回神塔基本是有去无回,他没想到会在路上遇到一个也去那儿的人,道:“你是想复活……” “复活我母亲。”季扬神情阴郁,“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我叫叶疆,也要去轮回神塔,既然同路,那就同行吧。”叶茂很自然的把堂哥的名字给盗用了。 两人一块赶路,一来二去,渐渐熟悉了。 晚上,明月皎洁,星光点点。 季扬拿着酒静静的喝着,脸上浮上一抹醉意,道:“我父亲走的早,我是母亲一个人拉扯大的。 以前,我总想着成为圣者,光宗耀祖,让母亲以我为豪。 所以就把所有时间、精力都放在了修行上,当我成为圣者,满心欢喜的回小城去看母亲的时候,她已在老屋里去世一个月,却没有人发现她,尸身都……腐烂了。” 季扬似乎压抑了很久,他迎着夜空嚎啕大哭:“我拼尽一切努力,就是为了我母亲晚年安乐,结果、结果却害她晚景凄凉,无人收尸。” 他一个五六十岁的中年男子,却哭的像一个孩子一样,那种发自内心的悲恸,看的叶茂忍不住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