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厚脸皮，做大事

    　　大概在三月底到四月的时候，mama在街上买了十二只小鹅，先是买了六只，后来又买了六只，总共十二只养在家里的三轮车里。

    　　是的，小鹅们很可爱，我觉得那段时间我虽然无所作为，但每天能看到那些可爱的小鹅跑来跑去的，我就真的，很开心。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了，那段时间再也寻不着了，以及那些可爱的小鹅，都成为了时间漩涡里的，幻影。

    　　当时间走到了五月二十九号，离六月开始还有两天，我和mama出发前往老爸所在的吴江金家坝。之所以去吴江，是因为老爸的工资在二十八号发下来了，在二十八号晚上打电话时，mama让老爸打三千块钱到银行卡上，结果老爸喝醉酒了在电话里吵吵嚷嚷的，这使得mama尤为愤怒，当天晚上，mama陡然转变之前不去吴江的态度，第二天一早在什么都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与我出发去吴江取老爸的工资了。那时，离麦收还有一个星期，而油菜，大多都已经开始收割，家门前的油菜已经开始熟透，废黄河边上的那块承包地上种的油菜也已熟透。我仿佛还能看见，就在眼前，当时一片丰收的景象。

    　　去吴江的时候，mama把十二只小鹅也带着了，把它们放在纸箱里，带着。在去往吴江的客车上把它们和行李一起放在车肚里。我已经好久没有外出了，那一次出发去往吴江，我仿佛又恢复了一点活泼的生气。

    　　但是，感到很无语的是，我的造型，记得我当时穿的裤子，因为没有另外的一条裤子可以换，因此裤脚脏的，都是泥土。结果在吴江车站下来以后，我感到无所适从。看着往来行走的路人穿的光鲜亮丽，行李箱包都是崭新的，再看看我自己，穿成这样，而且发型乱成这样，行李还多是蛇皮袋，以及装着小鹅的纸箱，散发出臭哄哄的味道。说实话，那时候，我就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但是没有地缝可以钻，因此只有直面现实。当你能够直面现实了，你就会发现，其实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它能让你的脸皮，变得更厚。脸皮越厚，做事情才越有效。是的，当时我就好像一个脏兮兮的乞丐出现在吴江这里，但是，如今再看看，当时的情境如今还有吗？正所谓，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是的，今安在？今天那些让我尴尬的困境，如今都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在路上看到美女，说实话，我会害羞，我已经好久没看到美女了那时，但与此同时我会感到有那么一点点的自卑，因为我的穿着，我的发型，以及我拎着蛇皮袋行李的形象，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记得当时我们一到吴江客运站下来的时候，我和mama就把行李和小鹅从车肚里卸下来。小鹅好像饿了，要吃菜。于是mama就让我把装小鹅的三个纸箱放在车站南的那个乘客休息处看着，她去车站里的草坪上寻一些青草来喂这小鹅。

    　　说实话，当时那些小鹅因为之前没有放在河里洗一下，身上那个脏的，而且因为在车肚里闷了几个小时，身上发出的那味道，臭。我一个人就呆呆的坐在那里，从假装镇定到尴尬到无地自容。后来我记得有一个女生从车上下来坐到我坐的旁边问我去震泽坐哪辆车。我当时并不知道震泽，于是就指了指车站让她进去车站里询问。记得那个女生腿上穿着黑色短裙，人也长得比较好看。我当时害羞，不好意思看着女生和女生说话，我就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南方，用眼睛的余光注视着坐在我西边休息的女生。那是第一个主动和我说话的女生，而且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和我说话的女生。如今，我早已忘记了女生的模样，但是她却让那时候的我，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