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一杯浊酒下肚
第七十五章:一杯浊酒下肚 牧先生走了。 陈蹊萍哭了! 天道有天道的追求,牧先生去了大周之外的地方,陈蹊萍留在了大周,苏歇还有他们的小伙伴们还有他们需要完成的事情。 相比之下,牧先生突然的隔空出手并没有给苏歇和他的小伙伴们留下造成太多的影响,毕竟,他们连牧先生出手都看不到。 其实,这次牧先生突然再次挑战顾拜疆,留给苏歇的更深影响的是苏歇对天道的印象。 天道,不是挥起手来制服了一条白龙的随意,不是半日渡关南的潇洒,而是顷刻之间就可以毁灭一个州道的力量,是让万人敬仰畏惧的力量。 苏歇有被震撼到,也有后怕,但是,苏歇没有被吓到,力量,其实就是苏歇所追求的底气,可以不再被苏若方阴影所笼罩的底气。 有了实力,才有底气,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说,牧先生所展现的,正是苏歇所向往了。 而那种发自心底的向往,是由牧先生出招时的震撼所带来的。从这一点上来说,牧先生也算完成了一个小小的心愿。 楼外的雨,下得没完没了,那是当时被卷上天空的水,混杂着云层中的雨水还有飞上天空的树叶一同落了下来。 相同的是,点绛楼内旖旎依旧,脂粉的味道估计连着下三年的雨也没法冲洗干净,回到楼内的苏歇突然没有了那种害羞与生涩的感觉。 他死死的看着老鸨,说道: “mama,你看,我二人家里管得严,难得出来潇洒一会儿,还望mama快些介绍些可人儿来,本公子今日可是想着一亲芳泽呢!” 老鸨依旧是一脸的堆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说道:“公子莫慌,谁人不知道我点绛楼是五元最大的风月地,不管您是喜欢哪一类的姑娘,咱这可是应有尽有,待奴去给二位公子请来。” 说着,老鸨呵呵的笑着转过了身子,扭着步态,离开了。 常年在这样场所呆着的人那个眼睛不是雪亮的,打当时苏歇还有成德刚进入点绛楼的时候,这位徐娘半老的老mama就盯上了两人。 准确的说,是盯上了两人荷包里的银子了。 苏歇以前听说过一句话,凡是子时掌灯的地方,那都是销金窟。苏歇倒是满不在意这些事情,自己是王公之后,成德是将门之子,要是两人能在这小县城里花光了钱,那才是咄咄怪事。 不过,这次变了表情的人,是成德,而且是一种惊恐的表情,在苏歇看来,这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谁能让成德露出这样一副表情呢? 当然只有苏歇了。 要知道,成德本人几乎是没有表情的,要说有,几乎只有一个,那就是笑,或是狂笑,或是讥笑,或是嘲笑,总之,都不是什么让人自在的表情。 虽然说成德比较善于表演,或者说在敌人面前隐藏自己,但是在苏歇的记忆力,成德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有过这样的表情啊。 “你,,,脸怎么了?”苏歇转过头,看着成德,说道。 似乎只有面部神经出了问题的话,成德才有可能出现这样的表情。 成德现在不想说话,怎么这个小子好像是突然开窍了,居然对答如流,像极了一个锦衣玉食的膏腴子弟。 “呃,没什么。”成德淡淡说道,“不过……你是不是经常来这种地方?”最终,成德到底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不过成德心里当然清楚,苏歇这个像榆木疙瘩的家伙肯定是没有这种爱好的,至于原因嘛,成德可是和苏歇小北交过手的,自己都不一定打的过的女子一直陪在苏歇身边有小到大,留下阴影很正常。 当然了,成德是这样想的,但是绝对没有说出口,不然苏歇一定会给自己丢杯子的。 听到成德的问话,苏歇突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个家伙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嘛?苏歇心里一阵发毛。 不过,看了苏歇两眼,见苏歇没有反应之后,成德没有继续盯着苏歇,低下头恢复了以往的冷峻。 苏歇也有些不明就里,摇摇头吗,没有回答成德刚才的问话。 两人今天不知道都吃了些什么,苏歇一反常态的成了交际的能手,成德莫名其妙的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于是,苏歇已经不是往日的苏歇了,成德,也不再是往日的成德了。 老鸨的办事效率还是值得表扬的,不多时,手中的茶水依旧有些烫手,老鸨便推开房门,引着一群女子进来了。 要说这老mama赚钱也用心,苏歇明显看得到其中的女子各有不同,小家碧玉之姿,大家闺秀之态,有的神情冷傲,有的身材热辣,有静良贤淑者,有风情万种人。 其实苏歇倒是对人们一直传言的仙子之类的人物有些不太感冒,美这个东西,是有上限的,其中重点的差距,在气质。 也就是说,是由性格和家庭环境决定的,这些被挑选而来的女子长相都是十分标致的,要说她们和那些女仙子有所差距的话,一定是在气质上的。 所谓容貌,不过是五官状态和搭配所产生的视觉效果而已,哪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美貌女子,只有性格和气场的不同对比而已。 “敢问mama,可有含苞待放之可人儿?”苏歇一一审视了眼前这些女子一眼,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话来。 苏歇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到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红丸尚在的女子,只好用了一种比较含蓄的说法。 听到苏歇这话,老鸨一阵大笑,前仰后合,但是也明白了苏歇的意思,微微一笑,说道:“公子是风月场中的老手了,怎么能看不出来这些都是些清清白白的清倌人啊!” “好吧,正确用词,清倌人!记下了。”苏歇在心中默默说道。 还没等苏歇说话,成德估计是已经看不下去了,张口说道:“我要这个,那个也留下,其余的带走。” 说着,成德先是指着其中身材最火热,穿着最简单的那个姑娘,随后又点了其中另外一个气质温润的女孩,示意这两个留下。 老鸨转过身去看了成德一眼,又回过头来看了看苏歇,其中的意思再明了不过了,是在等苏歇发表最后的意见。 苏歇没有看法,于是说道:“就听这位公子的吧。” 成德性子一直是快刀斩乱麻的快,自己来这里真正的目的又不是来玩姑娘,而是找那个该死的皮爷的,有那么个意思就行了,又不是真的来玩的。 老鸨带着一群姑娘莺莺燕燕的走了,转而留下成德苏歇还有两个姑娘。 但是,当老鸨走后,苏歇立马发现一件事情:这两位姑娘的年纪,似乎是大了一些吧! 其实刚刚来的那些人中,倒是有年轻的,不过,重点是成德没选啊,而这两位,一个身材火辣,衣着简单,少说也有大概二十岁左右了。 另外一个,看着能小一点,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两位绝对比苏歇还有成德的年龄大。 真的不知道成大少爷是怎么挑选的,居然找了两个比自己两人都大的来,可真的是来这种场合找jiejie来的。 从事这种行业的来说,一般都以小姑娘为主,最小的十三四岁,大一点的十七八岁,到了二十往上,就已经算是退了一个档次了,至于三十岁的,就可以当mama了。 苏歇自然是不明白其中道理的,但是成德是明白的,他这样做,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而且这个想法,是目前最简单省事的方法。 共处一室,苏歇倒有些尴尬了。 其实相比于这个更加成熟一点的温雅女子,苏歇更喜欢那个年龄尚小姑娘,在她的身上,苏歇仿佛看到了小妹酥糖的身影。 苏歇的记忆仿佛穿透了时空的界限,来到自己幼时玩耍的草堂。看着灯红酒绿的眼前的远方,没有一丝书卷香,满是些脂粉的味道,苏歇心里只有叹息的份了。 “也不知现在小妹在哪里,过得怎样?”忆起自己与小妹也好久未见。 “你知道吗,她现在在哪里,过得好吗?”在一旁自言自语。 “我突然想起,我九岁那年,小妹才五岁,她小小的,总是爱追着我跑。那天我为了吓唬她乘着他还在屋里时,我悄悄地爬上去。就是为了把她吓唬一下……” “呵呵呵、”苏歇轻笑。 “结果把她没有吓着,把我吓了个半死。她居然给我装死。” “哈哈哈…”苏歇脸上一阵苦笑。 “唉,这小丫头,还小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她挺烦的,一天天的跟在我屁股后面,像一个甩不掉的尾巴,” “好几年没有见,也不知现在她怎样了,还好吗?老杏树啊,你知道吗?” 人生总会有些值得怀念的人,苏歇会怀念谁呢?小北常在身边的,小妹自认是值得怀念的,至于分别以后,成德,连同星舞,也是值得怀念的。 不过,成德不这么想。 苏歇自言自语,表情变幻莫测,可是吓坏了成德。 “这个家伙今天绝对出事情了,绝对有病了!”这是成德的第一想法。 不过,话说苏歇倒也荒唐,竟然能从脂馆的女子身上看到自家小妹的身影,不得不说这是一位伟大的哥哥。 不过,亲情意识淡薄的成德不会明白所谓:“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美好,这些东西,远比那些刀戟铁马值得怀念。 苏歇怀念自家小妹,怀念园中的银杏,怀念家里的草堂,还念那一弯小溪,一片落叶,怀念小妹偷偷恶搞自己,怀念她伏在自己腿上哭,伏在自己腿上睡觉的时光。 回头看了看一脸冷冰冰的成德,苏歇没有说话,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jiejie”,扔掉茶杯,给自己倒上了一壶酒。 对着另外三位说道: “随意吧,少爷我今天心情不好!” 一杯浊酒下肚,尽除心中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