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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回 民变围宫异党自灭

    话说厉王已经逃出王都,向成周而去。两个时辰之后,召公虎前来求见,厉王已经走了,王后申和太子靖还在,于是接见召公虎,召公虎说道:“王后,太子,西边已经打起来了,臣担心王上安危,特来护驾,臣救驾来迟,不知陛下现在何处?”

    “召穆公,厉王没有招你前来护驾,你自己来了,你的忠心耿耿,日月可鉴,陛下不在宫中,去调兵去了,陛下的安危,召公不用担心。”王后申带有一点讽刺意味的说道。

    “那就好,臣为王后和太子护驾,再死不辞。”召公虎说道。

    “召公的忠心护主,哀家心领了,哀家哪也不去,哀家就在宫中,哀家是这个宫中的主人,谁也不得乱来。”王后申冷冷的说道。

    召公虎无奈,不敢强求,于是说:“臣在宫外,随时传臣。”

    黑夜来临,离子夜时分还有三个时辰,汤原率领两乡两万五千正卒兵团和五千手工业者,已经到了王都近郊十里处,再有一个时辰就到王城脚下。

    王城城门紧闭,三千护城甲士,全然不知要被攻城,虎喷将军站在城门上,对将士们说:“今夜的口令是:天亮,日升。只要对上口令,就可通行。”

    众将应声:“天亮,日升。”

    一个百夫长说道:“深夜,还开城门吗?”

    虎喷将军手起刀落,嘴里说道:“他妈的,不听军令,不懂规矩。”

    其他将士见了,不敢作声。

    子夜,约定的时间到,汤原率三万人马到了王城正门,大喊,奉令进城。

    城上的守卫喊道:“口令,天亮。”

    汤原喊道:“日升。”

    守城的看看黑压压的一片刀枪人影,黑夜里也看不清楚,心里嘀咕,可是看看脚下那片血迹,还是开了城门。

    汤原也不搭话,率领人马直向后宫冲去。将后宫团团围住,大喊:“交出暴君厉王,否则,格杀勿论。”

    王后申走了出来,说道:“哀家在此,怎么见了王后不下跪?你们造反吗?还有没有王法,就你们这点人马还敢造反,只要哀家一声令下,申国大军可以灭你们九族,你们不知道吗?”

    站在前面的将士,望望汤原,互相望望,不知道该不该下跪。汤原说道:“启禀王后,我等并不是造反,而是向厉王讨个说法,王家独霸秦岭山脉,专利经营,说好的,将专利红利分发给我们,厉王没有兑现,请厉王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如果厉王不敢出来,按照王朝法典,王无道,国民可以驱赶无道的王上,将其赶出王幾之内,不得回来。”

    王后申说道:“这是厉王立的法典,你们用其人之道,还彼之身,用他立得法,来对付他,好呀,厉王现在不在,到外面去调兵遣将讨伐犬戎去了,你们到犬戎的国都庆阳去找他吧。

    国民不让,起哄,大喊:“厉王不在,交出太子做人质。”

    召公虎说道:“前些日子,我已经进谏厉王,王上不听我的谏言,所以才闹出今天的大乱,今天你们要杀太子,王上不是要和我为仇人而攻伐我吗?这样吧,用我的儿子召伯,交给你们处置,你们总归答应了吧。”召公不厚道也,此时说出这等不利厉王的话,真是灭九族之罪。他知道,儿子召伯是他们乡人党的第三号头目,他们不会对同党上级领导怎样的。

    召伯终于露面了,走了出来,对父亲小声说:“我是螳螂,你是黄雀。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黄雀意在捕蝉。”

    召公虎意会点头。

    众人带着召伯到了城外,刚出城门,一个人手起刀落,召伯人头落地。此人是谁,尽然敢杀乡人党第三大头目?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汤原的拜把兄弟,铁渣。

    看来这是汤原这只公螳螂的预谋。

    汤原笑道:“公螳螂也有反咬母螳螂的时候。”自然界的生态出了问题。

    汤原将召伯的人头挂在城门前,木牌刻上大字,“人头畜鸣”。

    召公虎听说儿子召伯被杀,大叫:“我要灭你九族,刨你祖坟。”

    事态大逆转,召公发兵攻打南乡、东南乡的政变之兵,将汤原的人头悬挂在南乡示众。孝公不知逃到哪里去了。这里具体战事不去详说。

    话说周定公与槐沫联合攻打嘉国军,双方拼杀打了十五天,嘉父惨败,逃奔他乡,周国占领嘉国,嘉国灭亡。

    再说犬戎大战大骆,久攻不下,王都驻军六师应诏回援,已经回到王城守卫,拿下虎喷将军,当场斩首示众,王城安危有了缓解。

    周定公打败叛军,入主王都,勤王护驾,召公虎护驾在先,又死了公子召伯,召公虎声称是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剧,无人反对,也就成了真的,殊不知,从头到尾,都是召伯导演的一出历史大型驱逐暴王大戏,自导自演,最终身首异处,玩火自焚,母螳螂被公螳螂吃掉的自然逆转。

    犬戎大战大骆还在继续,看来犬戎这次势在必得。

    乡人党已经彻底失败,被铲除。

    因为周军六师撤出西方战场,秦赢无法抵挡犬戎大军,大败,后退二十里。犬戎也没追赶,因为他的目标是大骆,这位大言不惭的西方霸主,声称只要和申候两军,就可遏制西戎,今天,犬戎就要打破这个咒语,犬戎继续狂攻大骆。

    申军本在西部屯兵不多,也就一万人马,现在,十几场战役打下来,所乘无几。大骆的部队已经打光,现在只有民团在拼杀,不拼也不行,天下人都知道犬戎的德行,做他的俘虏,还不如战死沙场。

    最后一战,犬戎血洗大骆,实行当年厉王的屠城军令,忽遗寿幼。

    大骆族人遭到犬戎残杀,大骆赵成被杀,百姓纷纷逃跑到了秦赢非子之所,改姓赢,犬戎占据西和大骆,大骆国灭国,犬戎终于破了“申骆重婚,西戎皆服”的神话。

    赵国奄父派兵赶到,战争已经结束,赵国将一万大军驻扎在秦赢,防止犬戎继续攻伐秦赢。

    申候因为王朝内乱政变,无法增兵支援外甥大骆赵成,唯有扩军备战,等待王后申的号令。

    话说太子得到召公虎的拖延,逃出王宫,到了舅舅申国避难。

    厉王到了洛阳成周,晋候苏已经赶到,勤王护驾,厉王将成周的护城军换成晋国大军。

    共公和得令,率兵火速赶到成周,厉王又将成周驻军,换防成共国军队,宫廷守卫,由彘水将军担任,师氏,保氏,继续担任宫门守卫。

    槐里王宫只有王后申主政,召公虎,周定公,入主辅政。两只黄雀终于得利掌权,达到盼望已久的目的。

    国人暴乱,王朝局面变成四分五裂,诸侯乘机不贡。这是厉王三十七年的事,时局混乱,周王朝走到了这个历史时间点上,何去何从,时局将如何发展,如何收拾残局,让人牵肠挂肚,难以入睡。

    四十不惑之年的太子,中年遇到政变,舅舅申候安慰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太子笑笑不言,太子说:“父王出奔,这让我牵肠挂肚,我决定前去成周探望父王。”

    申候接道:“可以,舅舅亲自率兵护送。”

    “有劳舅舅。”太子靖施礼说。

    第二天,申候率三万申国军护送太子靖前往成周。一路无话,不日,到达成周。

    太子靖拜见父王:“父王,儿臣前来看望父王,父王龙体安康否?”

    “父王今年也就六十七岁,年龄尚轻,不算老,还顶得住,你母后身体如何?”厉王关切的说。

    “母后一别已经二十余日没有见到,听母后传言,身体安好。”太子回道。

    “现在事态已经有所好转,朕决定任命你为监国,召穆公,周定公辅政你执政王幾之政,朕不打算再回王都槐里,朕在成周,执掌东都,由共公和,晋侯苏辅佐朕,至于今年诸侯不贡,目前也就随他们去吧,以后在说。朕的安全,由彘水将军全权负责,你的安危全权交给你舅舅申候负责。”厉王说道。

    “儿臣明白了。”太子靖应道。

    “朕为了一句理想的话,而被国人驱逐,‘逝将去汝,适彼乐土。’看来朕驾崩之后,不会安葬到毕原杜地祖陵了。”厉王感叹说。

    太子说:“当年父王为了肃清无德之君,定制了为君礼制,‘凡失德之君,百姓国民可以将其驱逐出境,死后只称其名,不称君。’jian人套用此法,用在父王身上,如母后所说:‘以其人之道,还彼之身。’这是jian人常用手法,他们拉拢平时不满朝廷之人,成为朋党,其中也包含文臣争权阴谋动乱已久的jian佞之人,儿臣以后将要破除乡野之别,这次乡人国人动乱,足以证明所谓国人独享的兵役政策的弊端,表明国人一样不可靠,一样可以叛乱,哪里来的忠诚?在利益面前,人人无信可言。”

    “为父不忍杀,所以没有率兵攻打叛逆乡民,他们是被jian人乡人党利用,孝王余党,朕确实可以借上千诸侯之手,灭了叛乱之人,可是朕想来想去,还是罢了,他们都是平民百姓,分不清是非,跟风羊群,何况这次正卒民团参加暴乱,这是朕的管控出了问题,让他们有机可乘,朕没有听你母后的建议,取消正卒民团组织,事实证明,国人乡民一方兵源的局限性,以武相国,霸政朝野,启用一方武官执政的弊端已经显现,朕已经执政三十七年,为了百姓的切身利益,得罪了大臣,得罪了诸侯君,得罪了权贵阶级,得罪了中产阶级,一心为了百姓着想,到头来,还被百姓阶级驱逐王宫,这是朕的可耻下场,朕无颜面对国人,无颜面对先祖,朕已经为天下cao心够了,朕真的累了,朕打算多休息休息,朕常想起你母后给朕讲的关于象祀的故事,象之恶,是他年轻的时候,自从象做了三苗的首领,就从没有做过恶,所以三苗夜郎地区的人民一直奉供象祀,这个道理朕想明白了,朕打算选一个地域,开创新局面,就像象一样,造福一方,将来也许有人奉祀朕。”厉王说道。

    “这些都不是父王的错误,这都是jian人的篡位权夺,争权夺利的私欲行为,他们不顾朝廷安危,不顾天下安定,他们最终下场不会好的,儿臣向父王发誓,肃清朝野,荡平天下动乱,就交个儿臣来实现吧。父王所说,造福一方,是否想好何地?”太子靖问道。

    “彘水将军,跟随朕一生,这次护主有功,朕打算让他的彘水地区人民过上跟王朝都城一样的生活,哪里也是当年周公旦流放霍叔处的地方,彘人,多为霍叔之后,也姓姬,由霍穆侯在哪里侍奉朕,这个地方还是尧当年的执政的地方,尧的后人祁氏也在那里,而周人却称他们为彘,猪也,而非彘水之意,良心坏透了,朕要扭转乾坤,改变他们的看法,彘人也是国姓,这也算朕被国人流放到哪里吧,那是大贤尧的地方,朕要到哪里的尧庙去,奉祀尧,汾水之神,霍太山之神会保佑朕的,朕的心,革典向民,人在做,天在看,上天可鉴。”厉王说道。

    “父王,就像父王的名字一样,舍己为人,舍己为公,舍己就仁,成周不在王幾千里之内,跟国民无关,他们不会到这里来的,而且,乡人党内部出了问题,又被召穆公为子报仇,都灭了,基本灭绝,乡人党要想再次死灰复燃,可能难上加难,儿臣绝不会再让任何党派存在,吃一堑长一智,我们不能手软,让他们滋生篡位夺权暴乱的土壤和幻想,是否要把王都迁到东都成周来?”太子靖说道。

    “迁都不必了,朕对政治已经厌倦了,后面就看你的了,现在朕就在成周休养,有共伯和,晋侯苏,你弟弟王子友等人相陪执政,无事,你就放心的干吧。”厉王说道。

    看来厉王已经没有斗志,已经被打击的真的不想在回到王都,真的把自己当成失德之王被流放驱逐的君王,打击够大的,因为他为人民的幸福付出的够多了,到头来还被人民驱逐出到千里王幾之外。也许真的如厉王名字【舍夫】一样,舍得的意境升华了。

    而太子靖却相反,当他看到父王厉王这个样子之后,心痛稽首,孝王的篡位,爷爷夷王的软弱,父王励精图治的结果还被国民驱逐,这一切的一切,激起了太子靖的斗志,他要力挽狂澜,受命于危难之时,于是,说道:“战争可以征服野蛮人,文明可以感化人,我要用战争解决野蛮行径,用文明推动人类社会前进,取缔乡民国民概念,让乡遂人人平等,让乡人国民独享以武相国的政治仕途的专权从此不在。”说完,依然告别父王,离开成周,向王都槐里而去。

    太子靖突然到了王都,申候站在城门下大喊:“太子回宫,开城门。”

    城门首领守卫甲士,一看太子在申候三万大军护卫下,站在城门下,赶紧叫道:“太子殿下,稍等片刻,这就开门。”说完,转身跑去向召穆公、周定公汇报,召穆公听说太子回来,望望周定公,两人小议片刻之后,急忙前去迎接。

    城门大开,召穆公和周定公前来接驾:“臣恭候太子殿下回宫。”

    “爱卿平身,传文武大臣到库门大殿侯旨。”太子靖也不客气,说完向后宫而去,先去参见母后:“儿臣来迟,母后受惊,母后身体安好?”

    “母后身体无碍,后宫佳丽王子王孙都无碍,你就放心去宣读圣旨吧。”太后猜到太子是奉旨回宫。

    申候三万大军入主后宫护驾,太子下令后宫换防,原来召穆公和周定公的人马撤出,太子靖于路外库门大殿宣读厉王圣旨。

    “王上圣旨,群臣接旨。”膳夫曶手捧诏书大声说道。

    群臣叩拜:“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旨,王令太子靖为千里王幾之国监国,执掌朝政,召穆公为右相国,周定公为左相国,辅佐太子靖执政千里王幾之国,钦赐。”膳夫曶大声宣读。

    召穆公,周定公叩拜稽首,谢恩接旨。

    这是周王朝第一次出现相国这个官位,这也是根据时局需要临时设立的职务。

    “武公,荣夷公,司徒屰,司马策,司空扬,司寇良父,接旨后,立即动身到洛邑成周参见王上。钦赐。”膳夫曶大声宣读。

    武公,荣夷公,司徒屰,司马策,司空扬,司寇良父出列叩拜接旨。起身走出大殿。

    “蹶国公,虢国公,寿国公,南国公,尹吉浦,程不休,以上人等听从太子号令,辅佐太子执政。钦赐。”膳夫曶又一次大声宣读厉王圣旨。

    蹶国公,虢国公,寿国公,南国公,尹吉浦,程不休,出列叩拜,谢恩接旨。

    “申国候为太保,负责太子人生安全和宫廷防务,若有阻止公务者,按叛逆罪立斩。钦赐。”膳夫曶再一次大声宣读厉王圣旨。

    申国侯出列叩拜,接旨谢恩。

    圣旨宣读完毕。

    听这几道圣旨,厉王也是厉害,召穆公,周定公达到目的,做了左右二相,原想挟持太子,摄政专权,没想到厉王满足他们的愿望的同时,还另外赋予七国之君成为重臣而拥有辅佐权,等于形成甴九人组成常委制度,这几个人都是狠角色,看你召穆公、周定公如何摄政专政!

    可是召、周两只黄雀也不是等闲之辈,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小人之小,在于小心眼算计别人,召穆公和周定公当晚于密室会晤,商议如何改变这个局势,让厉王完全失去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