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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回 宋乱弑君荆楚扩疆

    正当朝廷忙于礼制归位,新王登基之时,宋国共公薨毙,宋国发生政变,宋太子子何不得立,而被其叔子炀夺得大位,按照朝廷礼制,嫡长子继承法,子何才是合法继承人,共公之弟子炀,搞了个强权夺位,形成兄终弟及,周夷王得报,虽然心里痛恨此事,但大局不稳,孝王长子家父和三王子随时可能发动武装政变,夷王不敢乱动,也不敢出兵干涉,何况已经既成事实,夷王考虑再三,还是忍气吞声,随之去吧。

    宋太子子何失位,其弟宋公子子鮒不服气了,决定谋划反击夺位,叔侄之间的夺位斗争开始了,当然,位置已经被人家占了,要想夺回来,也没那么容易,子鮒发出狠话:“我兄当之,归位那是迟早的事情。”让他们去斗吧,阶级斗争需要时间,兵戎相见也需要准备。

    宋国政权不稳,邻国卫伯顷很是担心,王朝三监之乱之后,卫国一直都是监督宋国动态的责任国,现在宋国内乱从暗斗到明斗,宋公子鮒拉杆起义,卫国伯一看事情不妙,万一发生战争,扩大范围,引起其他诸侯暴动,这个责任自己担当不起,于是乎,带着重礼,前来朝见夷王。

    夷王在槐里王都路中宮接见卫伯。

    夷王站在绣有斧形的屏风前,太傅姜益公入右,卫伯站立中庭,史年随其后,卫候献上金帛朝贡清单和卫国特色璋珪,说道:“臣,作为朝廷裘皮制作之国多年,深得历代王上恩典和器重,陛下登基,臣略表心意,特献上贺礼,望陛下查验笑纳。”

    夷王令姜益公收下礼单和玉珪,然后说道:“爱卿的心意朕领了,你是第一个前来祝贺朕登基之人,如此厚礼,朕甚是感激,为表示对爱卿的嘉奖,朕赏你秬鬯(chang)酒一卣(you),同时升卫国伯爵为侯爵,七十方里土地扩大三十里为百里侯,三十方里土地,就从卫国边上的菹台王家屯兵之地的曹国西北之地划给爱卿,这样,你和宋国的临边之地,可以屯兵在此,和朝廷的菹台驻军结为近防,想哪宋国再乱,也不敢对外扩张,其他诸侯也不敢支持宋国内乱。”夷王将卫国从伯爵晋升受封为侯爵,这样卫国可以拥有五万大军,目的是更好的管控宋国内乱。

    卫候叩拜说道:“谢主隆恩,臣随时随地,时刻派人注视宋国内乱动态,臣一贯认为要制止兄终弟及行为,臣坚决拥护嫡长子世袭制,只要宋国不对外用兵,宋公子要君位回归到他的哥哥子何手里,臣认为朝廷不出面干预诸侯内部斗争,但朝廷世袭礼制应当拥护,至于宋公子能否将君位夺回给他哥哥,那就拭目以待,静观其变,内乱必然引起外患,臣的卫国军确保宋国外围没有动乱,请陛下放心。”

    “爱卿,你要用心监督宋国,确保宋国君位权争的平稳过度期的万无一失,史年,赐候服,玉珪,侯腰带,令三司不日划地三十方里于卫候。”辟王吩咐道。

    “诺。”史年将侯爵玉珪,候服龙袍,龙腰带交给卫候。

    “谢陛下隆恩。”卫候再次叩拜,受之。

    宋国权争,而朝廷不管,只是派卫国侯监管宋国动向,夷王这一让步,让天下三千多大小诸侯中,总有一部分人认为夷王软弱,再加夷王太讲礼仪,礼貌有加和大臣平起平坐,没有王者尊严,让某些诸侯更是大胆起来,当然,只要起风,有了风向,总有顺风出风头的人,楚国和齐国就是南北风头。

    话说当年荆楚熊胜反周,被穆王打败,自裁身亡,穆王立其十六岁的少弟熊杨为君,熊杨在位六十年,励精图治,荆楚已经恢复元气,楚子熊杨,遵守穆王教导,让荆楚平稳发展六十年,现在的荆楚已经日益壮大,国富兵强,其子熊渠继位之后,觉得自己战备强大,钱粮充裕,鄙视周边邻国,傲慢无礼,叫嚣自大,他的口头禅就是:“我是蛮人,蛮不讲理,我想干啥就干啥,这是我们的祖传本性。”意思是我是流氓我怕谁。

    朝廷长时间的内乱,必然带来外部的混乱。荆国楚子觉得时机可乘,于是野蛮的疯狂起来,熊渠决定出兵,下令长子康,中子红,少子执庇,各带两万军,从三面围剿均国,小小的均国只有两万兵力,不敌,也因荆楚大军来得太突然,均国城被团团围住,无法联系外援,均国君最终战败,在一百多名大将的合力拼杀下,冲出包围,逃到庸国去了,熊渠灭掉西边临边的小国家均国,熊渠对四个儿子说:“总算报了一个甲子的仇恨,报了当年均国联合伐楚的一箭之仇。”

    还没等四人表态,只听站在一旁的孙子熊皋说道:“爷爷,要不是均国他们打败叔公熊胜,那轮到爷爷执政,这要感谢均国他们。”

    熊渠望望长子熊康,熊康大声训儿子道:“小孩子不许胡说八道,赶快退下,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

    熊红说道:“不要紧,他说的是实情,南蛮之后裔,说话不拐弯。”

    荆楚灭均国,这一战,荆楚拉开天下大乱,诸侯兼并战役的帷幔。

    夷王得报均国被荆楚灭掉,忍气吞声,只是下令方国君师叔父方叔派兵加强汉水与褒国之边的周军驻军。

    熊渠三子都好武,一子喜文,熊渠根本不把周军的动作放在眼里,继续出兵吞并罗国老城彭房城邑,罗国君相隔彭房甚远,中间又相隔南漳庐国,距离大约三百多里,出兵救援也是困难重重,对此也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房邑被荆楚占领,无奈何地,只能等待朝廷的旨意,没有朝廷的王令,罗国君不愿出兵相战,罗国侯保持克制态度。

    朝廷下令方叔率周军南下,方叔接到王令,命大将姜棠为先锋,率兵赶往荆楚边境。

    熊渠吞并了房邑,就打通了南下神农架的障碍,于是继续下令三个儿子率军进军神农架,神农架地区,穆王曾经封赏给平徐战役中有功之人楚子,后来熊胜反周,又被穆王收了回来,神农架地区的十几个濮人酋长国,见到荆楚大军到来,没有还手之力,只好归顺,并声称:“荆楚深得江汉濮人民心,早就盼望回归荆楚的怀抱中,享受昔日的温暖。”

    熊渠听到这话,更是狂妄自负了,继续挥师南下,攻打荆山庐国,遇到庐国和权国以及归国的三国联军联合抵抗,熊渠大军无法继续向南挺进,熊渠就此驻军,休息整兵。

    熊渠四个儿子,三个武将,一个文人,文人熊延建议:“父君,儿臣建议通过神农架向巫溪流域进军,只要得到奉节,可以拿下整个越章地区。”

    “道理是有,可那里瞿国,大宁国,巫国,还有一个大巴山和巫山交界处的巴巫酋长国,这四国都是巴国附庸之地,巴国可是姬姓诸侯,不好乱动。”熊渠说道。

    “那是以前,后来早就独立了,直贡朝廷。巴国子爵国而已,封地不过七十方里,他的地面早就超出了,何况瞿国已经被周昭王册封变成侯爵。”熊延说道。

    “好,就这么干,传寡人的命令,熊康,熊红,熊执庇,率本部人马,直取四国。”熊渠下令道。

    “诺。”三人领命而去。

    大宁河,人称巫溪,经过巫山南麓,注入长江。大宁国和巫山地区的莁国,本是一族两国,其祖先是随商朝天子子瞿到此的巫师,帝乙子瞿封其兄弟两人在此立国,目的是效忠自己的庶子瞿瑭封地夔(kui)城,也就是瞿塘峡瞿国。

    这三国地势成为三角之势,位于大巴山、巫山北麓,光头山南麓,长江北岸。形成两面环山,一面临江,只有西南面是通道。

    三人率六万大军,穿过神农架地区,到达大巴山东南地区与巫山西北交界地段,这里的山势险峻,最高山达到一千丈,虽说是先捡弱小的灭,但就凭这地势,要想打赢巴巫族人,也要花一定功夫,不灭,可这是必经之地,没有选择,那就三军围剿巴巫酋长国。

    任何事情都会发生意外,发生奇事,荆楚大军还没进攻,却有人前来投降。原来巴巫酋长国的酋长早在昨天被属下巴巫酋长国的司马巴夜里偷袭砍了头,司马巴立功心切,提着酋长的人头前来投降,熊康正准备封赏投降的司马巴,熊康还没开口,司马巴的人头已经被熊红一剑看下落地。

    熊执庇急道:“二哥,你这样以后其他人就没有人敢来投降了。”

    熊红说道:“投降者,未必是坏人,弑君来投降者,是恶人,留恶人在身边,祸害无穷。”

    “二弟说得对,投降者可能是自知不敌,或者爱民善良,不愿兵血相见,所以才来投降,虽然看起来有点软弱,但不是坏人,象这样弑君而另投方向的卖主求荣者,确实是罪大恶极之人,留着必有后患,虽然战场规矩不杀投降者,二弟是行使战场临时处决权。”熊康赞成道。

    巴巫酋长国顺利被吞并,熊渠任然封巴巫酋长的儿子为酋长,管控本地区,巴巫酋长之子和巴民心服口服,荆楚不但杀了杀父之仇人,还继续封了自己为世袭酋长,感激涕零,磕头拜谢。

    在巴巫酋长国的协助下,六万大军走峭壁,超近程到达巫山南麓双阳。

    熊红说:“没有巴巫酋长,真不知道如何越过这两座大山。”

    “二弟说得是,长江三峡,名副其实啊,感谢巴巫人。”熊康说道。

    “我们走峭壁到此一游,留个名号吧。”熊执庇说道。

    熊红说道:“这里是山之南,都叫阳,就叫楚阳吧。”

    “这是个好地方阿,两面靠山险峻,一面临江天堑,只有西面是陆地出口,易守难攻,这里的三国君主,哪里知道我们在他后方,他们的大军还在西面路口等着迎战咱们呢!”熊执庇说道。

    “利弊是双向的,相对的,如果我们不迅速攻占三个城池,等待他们三国联军掉头围剿咱们的时候,我们也就成了瓮中之鳖,等待被人烹煮吧。”熊红说道。

    “兵分三路,各个击破,不能让他们三国联合。”熊康说道。

    “好,各自率本部人马攻城略地,我取巫溪大宁国。”熊执庇说完策马飞跑而去。

    “二弟,主攻夔城瞿国留给你,我去取巫山国,我将把巫山改为楚阳。”熊康说完也策马走了。

    熊红的参将嘀咕道:我们成了主力军,他们都选择近的,少跑路,夔城,在江边,离巫山还有一段很长的路程,我们是长途奔袭,疲劳作战。”

    熊红笑笑说:“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不要计较。”于是率两万大军向夔城挺进。

    瞿国、大宁国、巫山国的三国联军已经得知荆楚军在后方,瞿侯下令联军掉头围剿荆楚大军。当瞿侯联军到达龙溪的时候,大宁城告急,巫山城告急,大宁君对瞿侯说道:“主人,对不住了,大宁城被困,我得前去救国救民。”

    “主子,我的巫山城也告急,我的一家老小都在城中,我得去救他们。”巫山君也说道。

    “你们不要去,三国联军七万大军围剿荆楚主力军两万人马,那是吃点心,等到围剿了他们的主力之后,再去剿灭两翼昆虫,这样才有胜算,如果兵分三路,各顾各的,最多就是打个平手,没有优势,你们听我的,没错。”瞿国侯说道。

    “不行,我得先去救民于水火,救火要紧,策略第二。”大宁君说完策马而去。

    巫山君难堪的笑了一下,扬长而去。

    瞿侯望着他们俩离去的身影,苦笑了两下,自言自语的说道:“兵败于人心不齐,各自为政。但可以理解,人心都是偏的,这世上没有长正心的人,要想让人把偏心变成正心,是如何的难!如果荆楚军先打夔城就好了,我就不急于救夔城而合三国之力围剿荆楚一支大军,那样,三国都可保,绝无败的可能。”

    瞿侯太子说道:“父君说得有道理,要想心正,必用诚意方可打动,父君,何不弃夔城而救其他,这样最少三国可以保一国,合两国之兵力五万人马,剿灭他们任一一支两万人马,胜算的把握也是很大的。”

    “大义,儿子,好样的,父君听你的,你说先救谁?”瞿侯说道。

    瞿太子说:“大宁君说是为了救国救民,巫山君是为了救家人,我们还是先救大宁君吧。”

    “太子圣明。”瞿司马赞许道。

    瞿侯下令道:“太子和司马瞿负责转移夔城所有臣民向巫溪方向撤离,寡人亲率三万人马赶去巫溪救援,围剿荆楚大军。”

    “遵命。”瞿太子和司马瞿应道。

    话说荆楚两万大军在熊执庇的率领下,正在攻城,大宁君率两万大军及时赶到,从荆楚大军的背后杀将回来,荆楚大军一看背后受敌,下令调转方向,迎敌,双方混战一个时辰之后,城内杀出一支人马前来救援,大宁军前后夹击,荆楚大军不示弱,继续拼杀,熊执庇下令边打边退,退出三里之后,从南边杀来三万人马,将荆楚败军紧紧围剿,大开杀戮,荆军成了包子rou馅,被砍成rou胡,熊执庇在众大将拼命冲杀下,杀出一条血路,向南逃窜。

    瞿侯下令不用追赶,让他们逃命去吧。瞿侯望着逃窜的千余名熊兵,苦笑一下,下令部分将士打扫战场,一部分将士前去迎接瞿国难民。

    大宁君赶来参拜瞿侯:“在下惭愧,正心须诚意,在下受教育了,从今以后,在下愿意诚心诚意的效忠主人。”

    “大宁君说哪里话,那是前朝大商时代的天子诏书,现在都改朝换代啦,都成了历史,都成了过去,现在啊,兄弟一心,齐力断金。”瞿侯说道。

    “在下不敢违背祖训,孝敬主子,是我巫溪族人的本份,在下为表示对没有听主子三国合兵围剿荆楚大军的正确方针而造成的大错,愿意将大宁城让出给主人居住,我等迁出到西宁桥,以表心正诚意。”

    “不要迁了,我的夔城已经没了,两国合二为一吧,你我同心同德,共同居住大宁城,大宁城改为巫溪城吧,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西宁桥西边的光头山留给巫山君去住吧。”瞿国说道。

    “主子圣明。”大宁君说道。

    “圣明的不是我,是我儿子瞿公子。”瞿侯说道。

    “在下想将小女嫁给公子,不知主子意下如何?”大宁君说道。

    “好啊,两家合壁,你我成为正真的一家人啊。”瞿侯说道。

    探子来报:“君主,巫山君大败,带着一班人马正在逃亡,说什么也不来此处投靠,说是没脸见君主。”

    “去转告巫山君,既然觉得没脸来见寡人,寡人已经给他留了个面壁思过的地方,光头山就是他的去处。”瞿侯说道。

    “诺,小的前去转告巫山君。”探报施礼说道。

    不日,探报回来禀报说:“报,巫山君的回复竹简。”

    “呈上来。”瞿侯接过竹简看了大笑,读道:“按照主子的旨意,在下已经剃发成了光头,将光头山改为观面山,就是看主子的脸色行事,不再自作主张,一切为了公心。”

    “好啊,去其私,立公心,算有诚意。”瞿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