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回 录国立功晋升伯爵
周军中军大营。 白璠坐于帐中，监军岛焦坐于左侧，录苳坐于右侧，将军列于两排，参军立于右前侧。随军主簿史官在案几边。 白璠咳嗽一声，说道：“各位将军，你们打算怎么打？本将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一个一个来，从一师开始。” 一师师氏张无邪开口道：“本将军率领本部人马，计划从最东边，直截了当，拿下巢境三个城邑，断掉正东边外邦诸侯支援的可能性，保证不出差错，只需一战，即可取得胜利。” 二师师氏郝世接着说道：“本将率本部人马绕道东南，从江边向西攻打，也拿下东南三邑，并确保东南侧江面安全，也只需一战，不需二次进攻。” 三师师氏辛棣大声叫道：“大家这么拼命，本将军只好奉陪到底了，不需一战，就半战就可拿下巢境西南沿江五邑，也确保西南江面无他方战船出现，封江。” 水师师氏邛玙接住话音，说道：“我没有选择，水师是我的责任，邵王也说了，水师要单独行动，邵王在考验我们水师的战斗力，大家都只需一战，本将军也只好速战速决，兵分两路，从大江水面由西向东，向两岸巢军水师攻打。希望二路和三路将军沿大江两侧支援，扫清沿岸巢军。” “放心兄弟，我们确保拿下两侧沿江巢军，保证你在水面上的攻势，协同作战，放心。到时你的功劳分一点给我们啊。”二师和三师笑着说。 “功劳全归你们，我另外去邀功请赏。”四师邛玙大笑说。 四师师氏列为说道：“我刚调来四师，不能跟大家争功，本将打外围反击战，防守反击，负责防御还击所有外援巢国的外方诸侯军，如果没有外援反击，本将就没有功劳了。” 大家哄堂大笑。 “我们五师也没得选，总不能和老将军邓山抢活，我们就攻打南面的五座城邑，确保和各位将军一样，一锤定音，没有第二锤。”五师师氏金簸说。 六师邓山望望大家，笑道：“好事都留给我了，我只好听中军的调遣，保护好中军大人了。” “不，还是我来作为中军主战吧，邓将军从背面两侧协同中军作战，这次我在王上面前夸下海口，豪言壮语说了一番，这主战还是由我们录军来担当吧。”录苳站起来说道。 “录国君，你抢我的功劳，他们都不和我争，你怎么就争了呢？”邓山问道。 “不是我争，他们之所以让着你，是因为你是老将军，他们的资格没有你老，可你的资格也没有我老啊，承不承认，邓将军？”录苳笑着问道。 邓将军还想说话，中军白璠开口道：“录苳君的资格确实比邓将军老的多，不要再争了，既然大家自觉按资排辈，那就由录国君担任中军主力吧。大家既然决定一战成名，那就定格时间，一起上吧，总攻时间两天，在两天内，拿下所有城邑和江面，不得有误。时间定在十天后的卯时初刻，天刚亮，开始各自总攻，也不需对阵，你们都是将军，都有决定权，只管打就是了。监军，你看如何，有什么不同看法。” 监军岛屿笑笑说道：“这是理想打法，能否胜利，不敢确保，大家别忘了，巢国是前朝商邑，在此有长达六百年历史，根深蒂固，人心所向，百姓不可小瞧，我担心这仗打嬴了，这百姓如果不依，百姓参与打起仗来，也不可小瞧，所以你们要各备一批人马，负责安置防范百姓起义反周。” “监军说的是，大家各备一路人马，安顿百姓。这百姓如何会暴乱？就是过度杀戮，不分青红皂白，乱杀无故，所以，本将命你们在闪电战之时，不要为立功心切，违反战场道义，大家切记，巢人也是周人，平乱后他们还是周人一部分。”中军白璠强调。 “遵命。”众将齐声应道。 “你们把地形图和作战地图拿出来，让监军检查一下，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白璠说。 众将将随身带的地形图和作战地图拿了出来。七人中，邓山将军和录国君拿出的还是甲骨刻图，其他人都是竹片刻图，大家望着，相视一笑，监军也笑了说：“都什么年代了，你们俩还用甲骨刻图，康王已经推广竹简刻辞多年了，你们还是舍不得甲骨刻辞的传统工艺，下次要改。” “这老习惯，一定改。”邓山将军和录苳君连声应道。 中众将领命而去，各自率本部人马到既定位置，等待总攻的开始。 再说巢国君夏后氏，备战已经多时，早就安奈不住内心的怒火，当他得知录国君为中军之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嘀咕道：“这个家伙，其父录圣当年反周，被召公打得家都不认识了，现在到帮起周人来打我巢人，岂有此理，讨好卖乖，不是好东西。” 周军二十万大军，巢国君根本不怕，他知道输了，就输了，败了，也不会为寇，按照惯例，再向周王称臣，多贡点赋税就无事了，周王朝要的是称臣朝贡。而录国参战，就意味着，如果败了，王上有可能把巢地改封给录国，这家伙太阴险，事态变了。 巢国君之前只想到了周边邻国，忘了第二外围圈的联络和疏通以及提前输入利益。他只对巢国周边邻国在战前给予支付了利益，所以周边四国找借口保持中立，舒国和庐国以及夷虎国，因地缘关系和周王朝的压力，不得不让周军屯兵驻扎，但三国答应不参战。巢国还承诺，如果朝廷因此怪罪下来，一切损失，巢国三倍补偿。 战争也是为了利益，败方支付所有款项。强国之所以要发动战争，其中的道理也许就在其中，战争对胜利国没有一点经济损失，还会获得更多的利益。除会战死一些将士之外。但这也正常，人们总结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两天后，巢国君又得报，周军有六支兵力向不同方向移动，每支人马大约两万之众。巢国君听了，赶紧改变战法，改变战斗兵力部署。 第三天，巢国君又得报，大江之西，上游发现大量周军船只，船只总数不少于数百艘。巢国君知道长江两岸也要开战，如果东吴这时也发兵攻打的话，巢国江东之地不保。巢国君下令：“长江沿线，严防死守，周军水师阵势虽大，但不善水战，水军准备好与周军水师一较高下。” 第十天卯时，九路大军一齐开战，这场面太乱，全面开花，一日间巢军全线败退，死守都邑。这都邑是计划中的中军录国军主力攻打，可巢军集结所有防线，退回都邑防守，死战不降。录国军将都城死死围住，等待第二天的再次攻城。 除都城之外，其他地方的小城邑，也是太小，就是横竖撇捺折几条街道，谓之城邑，有的连城墙也没有，就几条街道，周军打退巢军各路人马之后，几千甲士将几条街道一围，就算控制小城邑，周军围城将士按照军令对百姓也无伤害。 水师如巢国君预料，周军水师船只总数虽远远多于巢军水师，可水性和水战还是和巢国水师不好比，邛玙将军仗着船多人多，以多数压倒少数之笨办法相拼，好在对方岸上没有援兵，相拼一日之后，巢军水师不敌，顺江后退。周军水师占据巢境江面，虽然落水将士很多，好在这个时节江水不凉，后面救捞人员将其救出水面，不过惨伤过半，约万人受伤不能继续参战，只好转移后方救治。 第二日，是闪电战总攻计划的最后期限，也就是最后对都城和巢军水师进行总攻的时刻。录国君录苳，下令四面攻城，后退百步者斩，后退半百者军法处置。这是死命令，监军就在百步开外。两万攻城甲士，奋力攻城。巢军守城将士也是誓死不二，拼命守卫城池，这些都是巢国的子弟兵，世代居住巢地，个个为守护家园而不惜献出生命。 久攻不下，已经打到下午傍晚时分，眼看就要到总攻结束预定时间，录苳火了，下令将城墙四周墙面上，全部用瓦罐盛满油，向城墙砸去，然后用火攻城墙，城墙顿时烧起，成火墙，像火焰山，城墙上的巢军，无法继续守城，只好撤退城内。城门着火，城门楼着火，城门大开，录军冲进去，和巢军打成一片，相互砍杀，惨叫声响遍苍穹，两军互杀，一直到子夜，巢军几乎无人再战，因为都倒下了。巢国君走出宫殿，投降。 主战场巢国军已经投降，江面上双方水师还在夜战，因无人下令巢军水师停止战斗，所以巢军水师一直还在坚持战斗，因是黑夜，一直战到天亮，巢军水师得知君主已经投降归顺，巢军水军师氏下令停止战斗，顺江而下，不知到何处去了。周军水师也不追赶，望着远去的巢军水师，邛玙将军叹息：“人才，猛将。” 录国君俘虏巢国君，准备将其斩首示众，中军和监军及时阻止，将巢国君关押于中军，等待押回朝廷，等待邵王处置。 巢国全境被控，中军白璠下令录国军撤退回国，留下周军五万之兵监管巢国，其他将士凯旋回师镐京。 一月后，平巢叛乱之师凯旋，中军白璠，监军岛屿，六师师氏和录国君录苳，前来宫殿向邵王报功。 镐京朝廷路外大殿。众臣朝拜之后，邵王开口说话。 “各位爱卿，巢国叛乱已平，六师凯旋，朕甚感欣慰，倍感高兴，朕决定犒赏六师，嘉奖出征将士，重奖有功将领兵卒，对战绩显赫者，分封疆土，世袭封爵。”邵王豪气的说。 “录国君录苳听旨。”邵王说道。 “臣在。”录苳出列下跪行礼听旨。 “朕念你平巢有功，功高卓著，主动请缨，自告奋勇担当主力军，率录国军奋勇杀敌，致果平巢，朕封你为诸侯表率，将录国子爵晋升为伯爵，世袭罔替，赏地三十里，赐伯爵骏马车辇一套，美女三名。”邵王大赏录苳。录子苳摇身一变为录伯苳。 “谢主隆恩，不胜感激，臣当尽心尽力，效命朝廷。”录伯苳叩拜稽首。 “中军白璠听诏。”邵王说。 “臣在。”白璠出列跪拜。 “白璠将军出征平巢反叛，凯旋归来，朕赏府宅一座，调任外府担任总都，兼管成周政务。”邵王也是慷慨的赠与和提拔。 “谢陛下赏赐。”白璠拜谢。 “监军岛焦听旨。”邵王继续嘉奖。 “为将在。”监军岛焦出列施军礼。 “监军岛焦，监军有功，赏宅府一座，调任军务处担任军师。”邵王也是大提拔。 “六师师氏听诏。”邵王继续嘉奖。 “六师师氏，一同晋升为军正，扩编师氏，水师独立。各赏将军府一座。”邵王这是干什么？是要扩大军营，改变军制，还加强水师阵营。 “谢陛下。”六位军正行军礼。 “司马听令，按照参军功劳簿，论功行赏，对战场上献身于国的英雄们的家属给予三倍的抚恤，以及对牺牲的英雄举行隆重哀悼。并代朕向英雄们的父母致谢，致谢他们养育出伟大的英雄，最伟大的人是平凡的人养育的，所以他们也就变成为不平凡的父母，朕要致谢他们。”邵王下令道。 “遵命。”司马蒲柳应道。 “根据上报的八位英雄的名字，朕以他们的姓氏分封他们，这八位英雄之国是：左国，妦（feng）国，用国，洪国，北邱国，西郎国，守国，狸国，八个男爵采邑，依次表彰他们，号召全军将士们向他们学习，学习他们的英勇事迹。朕要号召天下人向他们致以崇高的敬意，向为天下的和平安定，做出不朽功勋的英雄人物致敬。传他们到宫殿授封朝拜就国。”邵王要树立英雄人物，他们也无愧于英雄这个称号。 八位英雄应传，步入大殿，英雄朝拜叩首：“谢陛下隆恩。” “英雄们，平身。”邵王亲自走下大殿宝座，扶起八位英雄。“上酒，上好酒醽醁（linglu），朕要嘉奖他们。” 仆正送上八爵醽醁酒，邵王一一奖赏，八位英雄接过酒爵，一干而净，感动的热泪盈眶，谢恩不止。这消息传出去，这种礼遇，这种能量，将在全军将士中起翻江倒海的作用。没想到邵王还是情商很高之人。 奖赏完毕，还有一事未定，巢国君夏后氏还在大殿外面押着。 “传夏后氏。”邵王吩咐道。 “带罪臣夏后氏。”仆正高声叫道。 甲士带上夏后氏。夏后氏噗通一声下跪，耷拉着脑袋，低声说道：“罪臣一时糊涂，受jian人挑拨，犯下大罪，望陛下开恩，饶恕罪臣，给罪臣改过自新的一次机会。”说完，叩首。 “不是朕不宽恕你，是你自己不给自己留下一点后路，你反抗到底，直至最后出来投降，你投降之前，怎么没有勇气自裁，如果你有勇气自裁，朕不但不降罪于你的子孙，还认为你是个有血性的君主，可你没有这么做。”邵王严厉的说道。 “臣知罪，臣愿意现在当庭了断，望陛下一言九鼎，不要难为巢国百姓，都是为臣一个人的错，恳请陛下赐刀。”夏后氏说道。 邵王没想到这个家伙还懂得大爱，还没有灭绝人性，还不会贪生怕死，是个人物，于是小声对仆正说：“待他抹脖子时，你把他的刀夺下。”然后说道：“赐刀。” 仆正将一把宝剑递了过去，夏后氏接过宝剑，毫不犹豫的向脖子抹去。仆正没有想到夏后氏如此干净利落，还没来得及阻止，夏后氏已经倒地身亡。 仆正望望王上陛下，陛下叹气观止，说道：“送回巢邑后葬，其子继位，以往不咎，撤回将士。” 巢国反周，以此为结局。录国录苳是最大受益者，铸铜彝以记之，录苳鼎铭文：“冬戈伐巢，胜，王封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