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东夷作乱迁怒帝后
帝辛六年,东夷诸侯叛乱,原因就是帝辛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免了百姓三年的税收,三年过去了,给诸侯王带来经济实力的减退和衰败,老百姓们倒富裕了,侯王穷了,“穷了不要紧,我们就去抢大商的财产,到大商的王畿之地去抢。”东夷人真的去王畿之地抢了东西。“你到什么地方不能抢,你敢抢大商天子的东西,不要命了?”这是蓄意已久,这是蓄意生事,这是蓄意侵犯。新政三年过去了,诸侯王还在耿耿于怀,就是不能释怀。这年代,你不知道粮食多重要,有粮食就有兵,有粮食就有民,按照小国饥民的原则,老百姓不能让他富裕,一富裕就出事,百姓既不能饿死,也不能涨死,保持半饥饿状态,这样他们就会依靠诸侯来生存。现在好了,三年免税,百姓们都富裕的流油了,还理你这个侯王,要兵没兵,要奴隶没奴隶,这年头,人没饭吃才当兵,才愿意当奴隶的,有饭吃谁还愿意去出生入死?再说,天子一句话,把奴隶也解放了,这还了得,侯王没有了奴隶,谁为他们服务?奴隶紧缺。 诸侯王的抱怨,对天子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这是他的本意,也是他站得高度不一样所导致的现实矛盾问题,天子从大局考虑,在大商八百万方里的土地上,他要考虑为千万农民的生活考虑,这一点,你们诸侯王是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的,不要紧,不能接受,你们已经按此执行了,新政危机已经过去了,现在这些后遗症,就用武力来解决吧。帝辛不相信诸侯在强大的大商面前翻了天,帝辛很自信,也问心无愧,因为三年新政不是为了天子本人,而是为了天下百姓,所有的东西没有到天子的口袋里。 叛乱,就平乱,没有选择。 东夷之乱,现在要平乱,帝辛原本指望东方伯九侯梅去平定叛乱,九侯梅这个东方伯不能享受方伯的待遇,不管地方之事,人都抢到天子的地盘了,你还无动于衷,赶紧去剿灭抢匪,消灭侵犯者,平定东方诸国。 可帝辛得到的回复是:“我现在无力剿灭他们,我三年没有收成,养不起兵。”帝辛的命令被顶了回来。 在一旁的大司徒叴(qiu)矛吓坏了,小声问费仲:“这是抗旨,抗旨是什么罪?” “罪名大得去了,杀头,灭九族,灭国。”费仲小声回道。 “九侯为何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抗旨。”叴矛问。 “因为他是天子的岳丈,当今帝后的父亲,拥兵自重,强大一方的诸侯,向来嚣张狂妄,新王登基,社稷不稳,微子策反,姬昌联盟对抗,里外政局都不稳,九侯也没有把天子放在眼里。”费仲说道。 “可他是帝辛的岳丈,自己的小女还是帝后。”叴矛说道。 “当初,九侯小女嫁给帝辛时,天子还不是太子,大王子是子启,九侯买的是子启的单,投资错了,结果是自己的女胥继位,自己花了大代价在子启身上,现在全泡汤了,九侯心痛。”费仲说道。 “他女儿现在是帝后,不一样得势?”叴矛说道。 “面子问题,他买的是大王子的单,没有买女胥的单,他们之间有隔阂,有阴影。”费仲解释说。 “现在在这种危及江山的情形下,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女儿啊。”叴矛说道。 “那就当女儿是牺牲品喽。”费仲无奈的说道。 “这也太不是人了,政治利益有这么重要吗?”叴矛气愤的说道。 “不知道九侯是怎么想的。”叴矛又问道。 “费仲,你又再实话实说了?”帝辛见他们俩在下面嘀咕,于是就说道。 “微臣实在气不过,国难当头,个个都像缩头乌龟,理由一大堆,还是什么国丈呢?”费仲仗义执言说。 “寡人原本续封三位方伯,本是寄予希望的,现在不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起到反作用,尤其是九侯,胳膊肘向外拐,我帝辛待他不薄,封他女儿为帝后,母仪天下,他却自以为是,认为我帝辛都得依靠他不可,在大难面前,是非不分,就为了被免了一些税收,就如此这般,他的子民的富裕,不就是他的富裕?不就是他的方国富裕?这点弯也拐不过来,粮食非要到他的粮仓里不可,傻,方国都是他的,人民是他的,山河是他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个还要教他。”看来帝辛气得大发了,在众人面前,发起脾气来,还数落了老丈人一番。 “既然他不愿意去,也不能一拖再拖,没有办法,还是派王畿大军前去平定吧,谁去剿灭东夷?”帝辛问道。 “微臣愿往。”叴矛应道。 “你以前是大将军,现在是大司徒,怎好前往,你在说我大商无人吗?”帝辛说道。 “微臣不敢,只是愿意效命沙场。”叴矛回道。 “微臣愿往,微臣来晚,望陛下恕罪。”赢来施礼说道。 “好,还是有大将军嬴来前往,命嬴来为征东大将军,率五万雄师,三日后祭天出发。”帝辛说道。 “少师比干,三日后由你主持祭坛,把你的拿手乐曲《战马》弹一曲为五万大军壮行。”帝辛说道。 “诺。”比干应诺。 大商的乐工少师,级别之高,琴艺之妙,不可想象。相当于副总理兼艺术家,也相当于一族之长,主持祭祀。精通六艺是他们王族的象征,普通人是不会弹琴的。 《战马》声中,嬴来为统帅,胥旦为前锋,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出发东征。 车粼粼,马潇潇,弓箭搁在腰,商军出征保东疆,一征两年上。 战诸侯,平夷方,血战在前哨,万军到时遍野萧,屠城全遭殃。 东征大将军嬴来实在威猛,一口气从谭国,打到鬲国,再打到邹国,血战簿姑国,拿下簿姑国都薄兴城之后,一直打到无棣山之东,到达渤海边。 回头战蓬国,接着奋战莱夷国,与莱夷一战打得激烈无比,耗时十个月,双方死伤惨重,耗了不少兵力,最后追杀到渤海湾的威海边。 平定六国判乱之后,其他的小国家丑国,姑幕,斟寻等国就乖乖的臣服了。为免于战争,小国家共累计朝贡六万五千石粮食,交给嬴来带回。 嬴来回师凯旋,带回六国战俘一万八千人,战事打了两年,到了帝辛八年春凯旋。 嬴来回来汇报说:“要不是九侯在后面为东夷诸侯撑腰,这仗早就打完了。九侯不但没有阻止东夷叛乱,还私下里怂恿多方诸侯联合相抗。” 这个报告不得了,如晴空霹雳,天子子受又一次火了,这次是真火,老丈人如此如此的不上路,不是看在帝后的面子上,立即收了他的封地,灭了鬼侯之邦。 帝辛回到后宫,与帝后说起她父王之事,异常激动,愤怒。 帝后极力劝说:“求天子开恩,不要计较父亲,父亲老眼昏花,已经搞不清状况了。” 在帝后的劝说下,天子子受慢慢的消了气,天子也就放过九侯梅伯,帝辛还是很爱帝后的,帝后不但漂亮,主要还是正统派的女子,大家闺秀型,自小受到礼制的正统教育,也因为如此,帝辛才立她为帝后。 帝辛气消了差不多了,帝辛宠幸帝后,帝后比较刻板,向来都是被动式的,任凭风浪起伏,波澜壮阔,都是帝辛的事,今天,帝辛气消,要和帝后恩爱一番,帝辛说:“你要我真的消气,那你陪我玩玩夫妻花样游戏,让我开心,我就免去你父亲的死罪。” 帝后是规矩人,不懂得浪漫和热情洋溢,也可能内心想,羞于行动,也可能没有经验,帝后不肯这样那样,也许是羞于做一些夫妻游戏,也许帝后是受到正统教育,也许帝后骨子里就有一种潜在的反抗意识,虽然没有说,心里还是有点,帝辛叫她多次不肯玩花样,最后还是没有让帝辛开心释放。帝辛吓唬她说:“向你这样,我迟早要废了你帝后的位子。”然后甩手走了。还用力的带了一下门,留下门的颤抖声和帝后的哭泣声。 帝后很悲伤,一来觉得父王不顾她的体面,和帝辛作对,二来帝辛没有开心,自己真是没有用,伤心之极,再加上帝辛临走时说要废了自己,信以为真,一人哭到半夜,伤心之极,一时糊涂,自裁而绝。 半夜三更,帝辛在睡梦中被叫醒。“报,陛下,不好了,帝后自绝。” “快传御医。”帝辛第一反应就是救人。 御医赶到,帝辛也赶到,帝后无救,气绝身亡。 帝辛傻了。帝辛并没有真的要废了她,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没想到她自己自裁了。帝辛心里明白,天下之帝后,必须是正统之人,否则何以母仪天下?帝辛知道此理,了解帝后,帝辛不是傻子,知道谁好谁坏。帝辛是天子,睿智无比,什么不清楚。 帝后自绝,帝辛更生气了,这都是鬼侯梅伯惹的祸,他要抓鬼侯。“封锁消息,任何人不得外泄消息。” 这是东征大军凯旋当晚发生的事情。 帝辛决定先诏九侯入宫,否则又要出乱,鬼侯梅伯一定不会放过此事,也必大动干戈,一场血战难免不了。 帝辛以召集方伯为东征大军凯旋祭坛为由,诏来九州方牧之四州方牧诸侯之长,鬼侯,鄂侯,崇侯,以及西方牧师之后周侯姬昌。 三日后,祭祀开始,由少师比干主持。祭祀刚刚结束,天子突然下令以叛国通敌罪,将鬼侯梅伯拿下,第二天杀了鬼侯。 大家傻了,莫名就里,群臣私下里纷纷议论。 天子杀九侯梅伯,个中原因大家都明白,东夷诸侯叛乱,九侯梅伯镇压不力,还带头生事,还暗中怂恿诸侯到王畿之地抢掠,帝辛定他叛国通敌罪名成立。再说帝后自裁,帝辛相当生气,尤其对鬼九侯,更是气上加气,认为这都是鬼九侯引起来的祸事,所以就杀了鬼九侯。如果不杀九侯,一场血雨腥风的战斗又要开始,帝辛不想相战,只好采用斩首行动来避免这场战争。 有人追究九侯梅伯被杀的根本原因,一是,因嬴来战后回来状告九侯梅伯,致使九侯梅伯被杀,大家都这么认为,从此大家私下里都叫嬴来为恶来,恶来也便变成历史的罪人。 第二个原因是说,九侯女不喜yin,而被杀。传说的太多,因为有人在专门针对着帝辛在编故事,故事略去了东征之根源,以及其他原因,断章取义。 大商三公之首,原帝后的父亲九侯梅伯被杀,鄂侯非常震惊,也很激动气愤,第三天于是找帝辛理论,说话也不客气,质问帝辛:“陛下不但杀九侯,还要把他剁成醢(hai)浆,这也太过分了,太残忍了,这不成残暴无道,灭绝人性之君了吗?”鄂侯的话也相当尖锐刻毒。 “鄂侯,你亲眼看见九侯被剁成醢浆了吗?那只是一句骂人的话,把你剁成醢浆也不杀恨,你信以为真啊,你傻啊,把他杀了真,杀了还要剁成醢浆,有必要吗?你认为是寡人亲自去杀啊,对他的仇恨不解,再把他剁成rou酱,这纯属谣言。这也是对寡人的人格的侮辱,表明寡人残忍无道。鄂侯,你是听谁说的,快快告诉寡人。”帝辛忍住怒火说道。 “大家都这么说,我也就信以为真。”糟了,上姬昌的当了,姬昌胡说八道。 “究竟是谁说的,快快说来,不说,同罪。”帝辛说道。 “臣不知道。”鄂候坚持说。 “你不说,你对寡人大不敬,出言不逊,还不分青红皂白指责寡人,该当何罪?”帝辛火了。 “微臣无罪。”鄂候回道。 “还嘴硬,你当寡人不敢治你的罪?”帝辛大声说道。 “陛下杀了臣,臣也不说。”鄂候绝不出卖朋友。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谁在造谣中伤寡人,谁在说寡人残忍无道,快说。”帝辛也是脾气暴躁之人。 “好,这是你说的,要寡人杀你的,你不说,寡人真的就杀了你,快说。”帝辛愤怒了。 “不说,拖出去砍了。”话已既出,无法收回,冲动是魔鬼。 “诺。”甲士应声把鄂侯拖出去,无人为他求情,看来鄂侯平时也是猖狂之极的人,也是没有人缘的人,连个求情的人都没有。 “回癝陛下,鄂侯已被正法。”甲士汇报说。 帝辛没有说话,自言自语的说:“不会有人说寡人把鄂侯也剁成rou饼了吧,大商没有此刑罚,不要胡说八道,都是那些恶意中伤者的臆造,形容寡人的恶毒和无道之说。” 散朝退去,众臣都在纷纷议论,鄂侯因为姬昌的一句话,被天子当场杀了,姬昌心里也非常难过,没想到的事,是姬昌对鄂侯说九侯早就被帝辛剁成rou酱的,没想到鄂侯竟然就此去指责天子。姬昌在咬牙切齿的嘀咕暗骂帝辛:“有一天一定把帝辛亲手剁成醢浆,用来喂狗。” 这话被走在身后的崇侯虎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