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背水一战
震人心魄的雷鸣隆隆想起，滂沱大雨倾盆而下，让人心寒到了冰点，石头镇的房子已坍塌了近一半，很多人躲在瓦砾中，他们全身发抖，有的孤独地抱头，有的拥抱在一起，他们情愿选择被活埋，也不愿逃出，因为大批的植物僵尸人正在四处翻寻他们。 昔日的广场，已经成为一个“孤岛”，蓦曜、魔禁超、柏荣在岛中，周围沉陷的大地刚好围成一环，把植物僵尸人和镇上的人隔离。 雨水顺着头发在脸庞泻下，早已湿透全身，魔禁超抬头仰望着昔日这位爱喝酒、性格爽朗的大法师——蓦曜，昔日直爽的眼神，已经变得没有丝毫感情，只见他双唇微动，魔禁超视觉开始有点模糊，光晕渐渐从蓦曜身上散开。 不好！柏荣大感不妙，一个健步挡在魔禁超面前，一下撕裂的刺疼从腹部传出，他忍不住喊了一声：“啊~” 从小到大，他受过无数训练，受过无数次伤，但从来没有吭过半句声，他沉默很能忍，受伤也不会叫疼，可是如今，他竟然会如常人一样条件反应地喊疼，因为这不是一般的疼，这是一种从体内焚烧起来的搅疼，内脏如被撕裂一样。 蓦曜出招，速度快得惊人，没等柏荣念出防御抵挡，一把光之箭已经穿破魔禁超的防御圈，直插到柏荣腹部。如果不是柏荣走上前挡，这一箭将是落在魔禁超的身上。 魔禁超极力帮柏荣治疗，他知道穹光之箭的威力，光系魔法以速度最快著称，击中目标会灼热燃起，箭穿身而过，体内血液和器官都被焚烧。普通魔法师发出的穹光之箭，最多打在身体表面，让皮肤受到损伤，而一个究极法师发出的穹光之箭，是能穿入身体，直取人命。 蓦曜是要他的命！要魔禁超的命！ 魔禁超没有退缩，他保持冷静，他必须冷静，冷静地念治疗魔法救治柏荣。 柏荣低声念道：“少爷，我……没事，你走。” 蓦曜拍起了手掌：“好忠心！再来一招。” 深紫的唇开始震动，蓦曜身上6颗大魔法水晶同时亮起，雷电在魔鬼的背后隆隆响起。 柏荣想用力推开魔禁超，柏荣：“少爷走！”但是他没想到，这次他真的伤得很重，全身不听使唤，力气也使不出来，没想到蓦曜一招魔法，已经拿走了他大半条命。 “别说话，我走哪里都一样。”魔禁超不顾柏荣推开，继续专心念治疗魔法。 过了好一阵，深紫的双唇停了下来，深瞳冷漠地扫视着眼前的一切，如魔鬼降临蔑视一切生灵。天空发出隆隆巨响，厚厚云层闪烁着火光，然后是巨大的陨石从天而降，巨石砸落在地上，是一个深深的大坑；巨石砸落在房子上，房子瞬间化成瓦砾；巨石砸落在人身上，人没了。 一招，一招魔法就把整个石头镇的房子全部夷为平地，镇上的人生死未卜。 “住手！”魔禁超大喊。 蓦曜：“完美的末日坠落，魔法国从不允许在自然区域使用究极魔法，一般人一辈子也不会见识到，今天他们何其幸运，能死在究极魔法上。” “闭嘴！你要对付我，不要伤及无辜。”魔禁超。 蓦曜：“我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成植物人。”说完，又继续念魔法。 魔禁超一跃而起，先念出穹光之箭向蓦曜飞去，又念出电闪雷鸣，然后拿起剑直刺过去，一连串的动作顺势而发。穹光之箭打到蓦曜的防御圈上就没了。电闪雷鸣在防御圈上打了几转，也没了。等蓦曜洋洋得意的时候，魔禁超用火加速，剑刺在防御圈上，虽然被挡了几分力，但是还是穿破了防御圈，魔禁超快速地打出雷电球，蓦曜麻了一下，一剑直刺蓦曜心脏。 “啊~”有人倒下了。 蓦曜全身发出电流，面无表情地说：“没想到吧！我是土雷光系，你的小雷电，对我无用。”魔禁超被蓦曜身上的电网触碰，全身发麻倒在地上。 “放开少爷，要杀就先杀我。”柏荣艰难地站起来。 蓦曜一群闪光弹扔出，柏荣全部吃下，倒在地上，又艰难地站起来。 蓦曜：“很好，忠心护主，我成全你！当你再也站不起来，就是我杀他之时。”蓦曜又一群闪光弹扔出。柏荣咬紧牙，用唯一还有知觉的手，强撑起来。 蓦曜准备好了闪光弹，蓄势待发，衣袍被人用力拉扯了一下，他往下看，是魔禁超站了起来。 魔禁超：“这次我来受！别再伤他了。” 蓦曜定神看着魔禁超，虽然现在很落魄，但是傲骨的眼神仍然坚定，毫无退缩之意，两双深逵的眼睛对视，蓦曜微微点头，突然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一手抓住魔禁超发出了雷电，魔禁超被麻得倒在地上。 “别伤少爷，要杀杀我！”柏荣用尽全力喊着，差点又倒下去，手勉强支撑着。 蓦曜：“想见识光系究极魔法吗？能看到两次究极魔法的人，可是几生修来的福气啊。”说完，紫唇又动起来，6颗大魔法水晶再次亮起。 “为何……要……这样！”魔禁超因为受了麻，吐字也有点不清。 石头镇慢慢亮起来，但是大雨仍哗啦啦地下着，并不是雨过天晴，厚厚的云层依然笼罩在石头镇上空，雷电偶然闪起，发出隆隆响。这是怎样的天象？从来没有见过。 植物僵尸人获得了光，如打鸡血，暴动起来，他们在瓦砾中活抓了一些人。那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在石头镇此起彼落地响起，现在这里比地狱还可怕，这里成了人间地狱。 “住手！不要……这样。”魔禁超趴在地上，拉着蓦曜求道。 蓦曜没有理会魔禁超，闭上眼睛继续念着，有两滴不像雨水的水，从眼眶随着雨水滑下。 黎明真的不会来吗？天空越来越亮，也越来越红，红得发黑，红得让人畏惧，那是末日所见的光，这里的人，都过不了今天吗？当蓦曜紫唇停下，就是石头镇所有人的末日。 一丝皎洁的光从天边划过，在天空留下一道纯白的痕迹，光在石头镇坠落，暗红的天空慢慢又恢复了黑色，石头镇又回到了黑夜，沙沙的雨水声掩盖了这里曾经的恐怖。 魔禁超身体的麻感渐渐褪去，一滴不像雨水的水滴在他手上，他看了看。 是血！ 血一滴滴掉下，又很快被雨水冲开，渗入到魔禁超的衣服，魔禁超抬起头看到一把皎洁的剑直插进了蓦曜的胸膛。 “玄剑山庄和镇上的人都是你杀的？”一把熟悉的少女声传出。 蓦曜：“全都是我杀的，你……终于来了！华英！” “杀人恶魔，该下地狱的是你！”华英。 随着剑背抽走，蓦曜血喷倒下的瞬间，魔禁超马上扶着他，开始念治愈魔法。 “你疯了，为何救他！”华英不解。 “他是有苦衷的。”魔禁超。 “他刚才连你也要杀。” “他刚才没有杀我的意思。” “想死随便你！”华英转身去看柏荣，给了柏荣一些自制的疗伤药和回气药，然后跃起跳进了植物僵尸人群中，几道寒光挥出，便把在植物僵尸人手中的人，救了下来。 植物僵尸人似乎意识到强敌到来，放下手中砖瓦，聚集起来。 “殿下，你不用救我，我已经中了千年妖毒，穆阳睿博也无能为力。”蓦曜一边吐血一边说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要杀这么多人。” “她的名字叫玫莱，是骊刹帝国的王妃，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预知未来，而且有不死之身。” “什么！？不死之身？” “殿下，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找她，不能被她看到你眼睛，被她看到眼睛，你的未来就被她知道一清二楚。”蓦曜紧紧抓住魔禁超的手臂，直到魔禁超点头，他才缓缓放下。 “我记住了。” “你的未来若是被她所知，魔法国的一切将被她掌控。” “她目标是我，是杀我，对吗？” “没错！她唤醒了千年树妖，穆阳睿博他们中了千年妖毒，已经化身成树，我……假装为她卖命，为了告诉你真相，你不能被她见到，她忌讳一个人，白衣少女，叫华英。” “华英？”魔禁超转头看看远处的白衣师姐华英。 此时，雨势小了些，空中出现几条划痕，降落到石头镇上，来的正是玄剑山庄的人，很快他们便加入大战僵尸人的战斗中。 “僵尸人都是镇上的人，你们不要伤他们。”魔禁超放下了蓦曜，飞到人群中大喊。 “少爷，你没事吧！”莫高轩、魔律景宏、墨子丰、灵青娜也来了。 “超，你受伤了。”灵青娜心疼地看着他衣服上的血迹。 “我没事！”魔禁超走到玄枫身边，继续说：“他们都是人，如果伤了他们，复原会变残废。” “那怎么办。”玄枫惊讶地问。 华英想了想，直飞到蓦曜身边，用剑指着他：“如何复原他们？” 魔禁超、玄枫、魔律景宏、晋永、还有2名师尊跟了过来。灵青娜则去看柏荣，莫高轩、墨子丰和其他弟子就与僵尸人缠着，不让他们伤人。 “用净灵咒可以让他们复原，但是他们人数太多了。”魔禁超回答。 “让他们……安静下来，净……灵咒才能……发挥……最大。”蓦曜气喘越来越明显。 “你的脚！”魔律景宏惊讶地大呼。 众人往他的脚看过去，大吃一惊，蓦曜的脚已经干枯变成了树根，深深扎在地下。 魔禁超马上念起净灵咒，蓦曜紧紧，抓住他的手：“没用的，千年树妖……的毒，无解。” “千年树妖？”众人大惊。 “东方森林之渊，碧苍毒木妖，咳咳咳~”伴随着蓦曜的咳嗽，口中吐出了一口深绿色的血液，蓦曜的脸色越来越青。 “你到底怎么回事？”华英问道。 “玫莱唤醒了森林的毒妖，把人同化成僵尸，还能救，只有碧苍毒木妖的毒，无法解救。”蓦曜声音越来越小，呼吸越来越弱，“她知道未来，知道我的动作，我只能装下去，等到你来，我对不起这里的人，我会永远留在这里，赎罪的。”蓦曜全身已经变成树 “等等，你等我？为何等我来？”华英紧张地问。 “因为你会保护大家。”蓦曜手变成树枝，头也干枯僵硬，最后唯一能动就是眼睛，他用祈求的眼神看向华英，然后再看魔禁超，说：“求你保护他！”声音微弱地几乎被雨声掩盖，在场的人很多都听得不清楚，而华英却清清楚楚，心中一震。 她不解，明明他被她亲手所杀，他居然不怨恨她，反而在等她，如看到希望一样，到底是怎样的状况，让一位顶尖的魔法师去祈求一位少女，去相信一位少女，能解救大家？到底玫莱又是怎样的敌人，让几个顶尖的魔法师输得如此狼狈，如此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