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新房装修
肖秋才和雅丽订婚后，他心里感觉和雅丽的关系踏实多了，他没有像订婚前那样时时刻刻挂记雅丽，因为从订婚那天之后，他想的最多的主要是看新房，买新房的事情。【】 看房子买房子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星期六，星期天，他对自己和雅丽的新房很讲究，对房子的地理位置，风水方向，阳光照射以及楼层的数字，还有就是小区的环境都很讲究。他每次都是骑着摩托出去看房，到井冈山市各个售房点了解房子价格的行情。有几次他邀请雅丽一起去看看房子，雅丽都不耐烦的回答说：“我才不管这事呢，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好了。”然后每次问他：“你来不来家里吃饭？” 自从订婚之后，看房买房以来，求才很少有时间去雅丽家吃饭，很少有时间恐怕是个借口，主要因为自己暗中替meimei红桃拒绝大利小舅的事情，不太好面对雅丽的哥哥嫂子以及作为媒人的岳父母，心想没事去了，聊些什么呀，等自己把房子买好了再去汇报也不迟。 所以求才回答雅丽每次总是说：“丽丽，我最近挺忙的，可能赶不来，还是你们先吃吧，代我像爸妈和哥哥嫂子问好。 雅丽看他老是托词推脱，心里满怀埋怨，觉得他最近冷落了自己，但是又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和他生气。 不过，求才每次看好了一套房子时，总会打电话跟雅丽说说，尊求她的意见，只要雅丽说哪点不太好，又从新再找新房源。经过三个月的左挑右选，终于在井冈山市城南，泸水河边一个新建的小区，看中了一套七层楼的五零二，那是一套三室一厅，坐北朝南，靠江岸，阳光照射很好的房子，小区的环境很好，房子间距挺宽的，价位也合适，小区名字听起来也浪漫，叫“水岸雅居。” 房子看好了，选定了，求才打个电话告诉雅丽，雅丽听了觉得挺好的，虽然没有亲自去看，但她觉得求才看房花了不少心思，也相信他的眼光，所以这次表示满意。求才听雅丽说满意，非常开心，立即交了押金订了合同，合同写了交全款后领钥匙。房子合同写好了，钱不够，求才打算回家去两位舅舅家借。因为舅舅们答应了，还有姑父家也答应了，当他回到家时，听家里人说大舅病了，都住院几天了，说是老慢支复发了，很严重。所以根本不敢向大舅家去借，来到医院看望大舅时，提都没提这事，还好二舅和姑父得知求才借钱买房，都痛痛快快借给了他，加上哥哥给的钱，也就刚好够了。告别重病的舅舅，提着亲人们那里借来的钱，匆匆回到井冈山市，很快付了新房子的全款，付款后，钥匙拿到了，接着办好了房产证。当晚，他拿着崭新的房产证高高兴兴来到雅丽家汇报。 雅丽一家人看了求才的房产证都很开心，准岳父当场夸求才说：“求才，不错，这事办得不错，我看好你办事，果断，有眼光，嗯，不错。” 雅丽她哥大利也有点羡慕，说：“你小子，厉害呀，我都没听说还有这么一个小区，刚建的吧？” 求才听了笑嘻嘻的，连连点头，得意着呢。准岳母和嫂子都在厨房忙着搞一顿丰富的晚餐招待求才，很长时间没来他们家的求才，这次来简直成了座上宾，雅丽看他那得意神态，也偷着乐，之前埋怨他最近冷落自己的情绪也随着烟消云散了。新房子买好了，钥匙在手上，房产证也在手，高兴之余，求才又开始cao心新房装修了，可是，手上再也拿不出钱来。 当丰富的晚餐进行到一半，其他人都吃好了饭，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聊天，只剩下大利陪求才喝酒聊天。兴致正高时，求才却有些唉声叹气，大利关心的问：“妹夫干嘛唉声叹气呀？新房子都买好了，我都羡慕你，你看我们家这么多年还是旧房子，是吧？” 求才给大利倒满酒，同时给自己倒满酒，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表示要和大哥碰碰杯，大利也不客气，两人一碰小酌一口，求才深深叹口气，说：“大哥有所不知，我买房把家里的钱全用光了，哪还有钱搞装修啊，等钱装修呢，你说房子不装修，我和丽丽怎么结婚，唉，你说这事急不急人？” 大利放下夹菜的筷子，想了想说：“妹夫，大概还差多少钱？要么我来帮你想办法，这样吧，下个星期你只管来取钱，怎么样？” 求才一愣，马上笑脸相迎，连连答应：‘好，好，好，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酒意正浓的求才也没问大利从哪里想办法帮他借钱。在一旁听到老公应承妹夫借钱这事的小郭心里清楚，明白大利准备向自己娘家借钱，因为自从红桃meimei离开之后，小枫再也不答应相亲，只是说了一句：“这事等红桃回来再说。” 家人一听，谁都明白小枫的心事，为此，一家人暗中想巴结一下求才正愁没机会呢。过了一个星期，求才从大利手上接过钱，开始着手请泥工师傅，还有就是自己亲自购买材料。每到星期天，求才总是忙得不亦乐乎，又是选材料又是找车托运，什么石灰，沙子，地砖等等，自己亲自动手搬运。 有一次，他约好的装料车出了毛病，求才打电话给大利说能不能从他们厂子里借用一下货车，大利马上打电话给小枫，小枫开着车子赶来了，很快帮求才装好材料，到了新房小区楼下，又帮他运输上楼。求才看寡言少语的小枫干起活来利落踏实，另眼相看，心想：“这小子别看表面木讷，做起事情来还是挺有精神头的。” 事后，求才说给他补偿一些油钱，他说：“求才哥，我们算不算亲戚？我姐夫家的亲戚不也是我家亲戚吗？你这样不是见外吗？” 求才听他这样说，也就不好执意给了，想着亲戚之间总有机会感谢的。 午餐时间到了，求才请他快餐店吃饭，他也没有拒绝，只是付款的时候，他抢着去付款，求才像个大哥一样说：“哪有帮人做事还请人吃饭的道理，你傻不傻呀？” 这话呛得小郭不敢付款。接着又一个星期天，大利和小枫一起过来帮忙粉墙，忙了一上午，中饭时间到了，小枫提议说去餐馆吃饭，说今天他请客，小郭说：“姐夫，求才哥，今天中餐，晚餐，我请你们吃饭。” 求才刚想开口说话，他又说：“你们不知道吧，昨晚我打牌赢了一把，算是别人请客。” 大利笑着回答说：“难怪你今天这么大方，原来是赢钱了啦，应该请客，应该请客，不吃白不吃嘛。” 自从那天之后，小枫每个星期天都和姐夫大利一起来给求才帮忙，而且每次都是他请客吃饭，而且每次都说是他打牌赢了钱。后来，求才觉得有点不对，猜得出小枫有可能是在讨好自己，他执意不要他掏钱请吃饭了，同时对小枫和大利说：“姐夫，小枫，下个星期天，你们俩不用来了，因为剩下的事情我都请师傅做工，再说我们也不会做。” 大利问：“什么事情不会做？排地砖吗？还是打家具？师傅请好了没？” 求才回答说：“嗯，排地砖的师傅请好了，打家具的师傅还没请好，等我回老家买好木头再请吧。” 小枫在一旁连忙接过话茬，说：“求才哥，打家具的师傅我来帮你请吧，我家有个亲戚是木工师傅，手艺好，做得快，工钱还便宜。” 大利一愣，心想：“你家有这么一个亲戚？我怎么不知道呢？” 不过想归想，他还是顺着小枫的意思说：“是啊，是啊，他们家这亲戚木工功夫蛮好的，工钱还便宜，你请他的话，也算照顾了亲戚生意，这事就让他去请吧。” 求才听他俩如此说也就答应了，他说：“这事不急，等地砖搞好了，木头买好了再请师傅不迟。” 小枫又说：“求才哥，你们老家木头的质量好些，是吧？要不麻烦你，帮我也买些回来，我正愁到哪里去买木头打家具呢，到时，我开车一起去托运回来，怎么样？” 小枫给求才帮了这么多忙，你说帮人家买买木头也是应该的，因此当场答应，并且当场打电话给求贵哥说，叫他多买几个立方的老木头，并说能搞到红木为最好。你别看他老家这个山沟像个鸡窝洼人家，可他老家那个山上出红木是全国有名的，当年建设北京人民大会堂，就是从这里运出的红木。 就在端午节过后的一个星期六，求才通知小枫说求贵哥帮他们买好了木头，叫小枫开车去老家运输木头，大利也去帮忙搬运，求才想顺便把雅丽也带回老家看看。可是雅丽看天气有点热，不想去，说是怕热，又帮不上忙。求才想想乡下事情也多，mama和嫂子也腾不出时间来陪伴雅丽，所以也就算了，说反正以后有的是回老家的机会。 临动身前，小枫买了一些糖果说送给求贵哥的儿子，又买了两瓶江西名酒四特说送给求贵哥，还买了一盒黄芪糖浆送给求才他妈。求才一再婉谢，大利却说：“哪有初次上门做客空手去的，我算是第二次上门做客，那我买些水果去，算我小气吧，哈哈。。。。。。” 求才听雅丽大哥这样说话，不好再拒绝了。到了求才的老家，求贵和他妈以及求贵老婆盛情款待他们，求贵叫老婆杀了一只鸡，做了鸡炖香菇，她妈给每人煮了三个荷包蛋。全家人热情的要求他们住一晚，说明天早上用粽叶做些艾米果给他们吃。 这种艾米果用的材料是：一半糯米粉，一半粘米搅拌和在一起，用稻草灰做碱水发一发米团。然后用在田地旁采来的新鲜野艾叶，洗洗后在热水锅里焯一遍，然后再煮熟，之后，剁碎熟艾叶，和那些米粉混合一起揉搓成团，待艾叶浆和米粉团和匀之后，开始制作小米果了。在每个米果里面包一些馅，馅有两种，一种是黑芝麻和白糖馅，一种是瘦rou和香菇馅，在小米果外包裹一层新鲜的粽叶。一个一个做好了之后，在柴火灶上清蒸十多分钟即可，剥开包裹米果的粽叶，青绿青绿的小米果简直就像绿玛瑙，闪亮着绿光，闻着有一股青草香味，吃起来要香有香，要甜有甜，想要松软就松软，滑滑的黏，特馋人胃口。 求才他妈说明天让求才带些米果回城里，顺便给亲家以及小枫父母尝尝，求才补充说这艾米果，那是城里买不到的家乡特色小吃。求才她妈因为上次匆匆离开小枫家的事情，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连忙跟小枫解释农村事情多，时间紧。小枫回答她说：“伯母，没关系的，我们都理解，只是你老人家不要劳累过度，这么大年纪少干些，农忙有时间我们来帮你收稻子，好不好？” 求才他妈连忙说：“不用，不用，哪有叫你们来帮忙的道理，听求才说你们已经帮他很多忙了，这个已经很感谢了，很感谢了。” 小枫回答说：“伯母，帮这点忙算什么？亲戚之间相互帮忙不算什么，你看我还麻烦求贵哥帮忙买木头呢，你说是不是？” 求才他妈想想小枫的话有道理，心想：“这后生，要么不说话，说起话来还是有情有理的。” 由于时间不是很赶，加上求才老家景色宜人，小枫和他姐夫留下来住了一晚，顺便抽空去求才家的后山看看风景。那正是初夏时节，杜鹃花点缀在山头的各个角落，山顶上那高山草原的青草正茂盛着呢，一眼望去，暖绵绵的，青绿青绿，一大片一大片的，微风一吹，连绵起伏，看得小枫赞叹不已，暗暗想要是以后经常来看看多好。。 只是大家奇怪的是小枫怎么就只字不提红桃呢，也不问问红桃最近的情况啥的。不过，当小枫发现客厅的大堂墙壁上挂着一个大相框，相框里有一张求才家的全家福，还有红桃在深圳打工的个人照，他在那里默默的立了一会儿，心事重重的。 这时，求才他妈想说红桃的事情，话到了嗓子眼都没说，心想；“也许人家小枫不在意红桃也难说，因为人家是城里人，又有正式工作，还有一门开车的手艺，人家还愁找不到老婆。” 第二天吃早饭时，求才他妈和他嫂子早早的准备了稀饭和艾米果给大家作为早餐。早餐后，她们用当时雅丽家送给她们家饺子时用的小钢精锅装了一锅艾米果，吩咐求才送一半给雅丽家，一半送给小枫家。临走前，小枫悄悄把求才她妈叫到一旁，轻声对她耳语，说：“伯母，我想要你们家一样东西，不要让别人知道，特别是不让求才哥知道，好不好？” 求才他妈想：“我家也没什么贵重东西，小枫这孩子看起来也不像贪图东西的人啊，他到底想要我家什么呢？” 她停顿了几秒，非常疑惑的问：“小枫啊，你想要我家什么东西？说吧，只要伯母拿得出的，一定给你，不会跟别人说的。” 小枫悄悄问：“伯母，红桃最近可有电话来？她在外面还好吧？我想要红桃的一张相片，可以不可以？” 小枫壮着胆子，一口气说完。 听小枫这么一说，求才他妈连忙回答说：“挺好的，挺好的。”小枫问红桃有没有手机号，红桃她妈说：“我也不知道，这事得问求贵和求才，手机好像还没买。” “噢。。。。。。”小枫心事重重的样子，没再说话了。 红桃她妈心想原来这小伙子还惦记着我家红桃呢，不觉心里暗自高兴，但已经答应他不让别人知道，她只好领着小枫去了红桃的闺房那个抽屉里找红桃的相片，终于在一本小说书里找到了红桃的一张相片。小枫忙说谢谢伯母，谢谢伯母，同时他说能不能借这本小说书给他看看，说以后红桃回家就还给她，求才他妈二话没说，书和相片一起痛快的给了他。 小枫如获至宝似的，将红桃的相片揣进自己的衬衣口袋里，然后夹起小说便出了房间。临出门时，他用眼睛环顾了一下红桃整个房间，仿佛要把红桃房间的景象牢牢记在心上。上车时，被他姐夫发现他的腋下夹来一本书，拿过来一看是贾平凹的小说，题目是《鸡窝洼人家》，当场对他说：“这有啥好看的，听名字也不像恋爱小说嘛。” 小枫听了笑笑没回答。 回到城里的当天，求才带着mama和嫂子制作的艾米果分了一半给岳父母家，大家尝过说真香，太好吃了，当然都说谢谢求才他们家人。求才不等他们吃完，就说要送一些到小枫家去，说是mama和嫂子的一片心意。送到小枫家，小枫父母感谢了又感谢，问这问那的，问询他mama身体可好，哥哥嫂子忙不忙？并说叫她们来城里玩玩，还说上次招待不周的话，搞得求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还好他们都没提红桃meimei的事情，心想也许人家故意避免这个敏感话题吧。 木头买回来了，小枫果然请来了两位位他们家的亲戚，一师傅一徒弟，说是郊区乡下的远方表亲。这师傅手艺果然不错，工钱还照顾，说是亲戚的亲戚肯定得照顾的。就这样，因为大利和小枫帮忙托运，搬运材料，还帮忙粉墙啥的，又是亲戚打家具工钱便宜，这样给求才省下了不少钱呢。 从新房装修，自己动手这件事看来，求才这人真会精打细算，简直就像一个精明的生意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