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女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干嘛“ 见着英子痛苦的叫声，王老师紧张地问。 “你，你……“只听英子似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 朦胧的月光透过树叶空隙点点洒在两个手忙脚慌的年青人身上，被翻过身子，两瓣呈蜜桃似的白乎乎圆滚滚屁股蛋在塘水的映照下，愈发显得耀眼。 刚刚被水凉了燥热，二狗感觉身子里又有了异动升起。 “不能看了，不能看了“打算再次扎猛子回游的二狗耳里响起”怎搞的，这粗一根枯树枝。” 二狗瞟了一眼岸上的两人，白白的肥馒头上好似插了根什么，顺着这根棍样的东西，下面铺就的像王老师以前兼美术课时在黑板上画的菊花，不过看不真切的是，白菊花却是黑色的，而且一点点在圆滚滚的弧形的白面板上扩展开来。 “疼，王老师”忍不住的英子大声的叫起来。 “邪了气了，来时也没发现有树枝”一边抚着英子的屁股，一边自言自语的王老师直起还未脱衣的身子。 “怎办” 英子征询的话音未落，却听见槐树林另一边远远的传来“二狗，二狗，你在哪儿？” 二狗闻声猛地一怔。 “啊——”一声惨叫划破沉寂的夜空，王老师趁着英子听到老爹的喊声分神的当口，突然将戳破皮rou的树枝给拔了出来。 “二狗，我的二狗”远处老爹听到惨叫声，以为是二狗想不开，喊声都变了调，一路声音颤抖的向这边跑过来。 “快走” 岸上响起穿衣服的悉悉索索声音。“王老师，啊，疼”英子仍在叫着，可是声音却小了许多。 二狗瞧见英子的嘴被王老师一只手捂住，伏在王老师的背上。王老师弓起的身子将英子的臂部托起老高，白色的裤子上估计是被流出的血染成黑白相间的颜色。跌跌撞撞的王老师顾不得斯文，朝槐树林另一侧快速地跑起来。 “啊，啊，疼”王老师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动，颠得英子屁股疼，情不自禁的发出痛苦声音。 “借过，借过，蛇虫让道“老爹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小声说“是这儿呀，怎没人“ “二狗呀，二狗呀，莫做傻事啊，爹知道了，你快出来呀……“ 窝在水里二狗心想着莫不是三嫂告诉了他爹，脸腾地红烧红燎起来，臊得无地自容的他，又像幽灵般沉到水中，一个猛子扎到塘对面去了。 惦量着老爹不会把他这唯一“传家宝“怎么样，想通了的二狗乘了半天凉，到了下半夜有些困和冷的时候，他迈着坚定的步伐，到了门口却蹑手蹑脚地拨开门闩，还好老爹没有回来。 “爹呢“二狗心里起了毛。 听说最近村前面的大河里起了蛇怪，特别喜欢在有月不甚明的晚上从山里出来到河边喝水。一想到这，二狗神情紧张起来，门也不栓，一股风似地向河堤上跑。 他就只有这一个亲人，娘死得早，爹养育他十分不容易，还供他上到初中，爹那时还对他说，只要你有本事上，爹哪怕砸锅卖铁也要供他，冲着这情，他二狗再不是人，爹一定要孝顺的！ 心里堵得慌，嘴里哽咽着大声喊：“爹，爹，二狗在这呢！“ 二狗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刚才塘边爹喊他时候，应一声就好了。这爹，也不知到哪去找了？ 起了露水的绿色植物将二狗的腿带得潮叽叽的，月亮这时涨满了脸，像才出生不久的娃娃吸足了奶，鼓着圆圆的脸蛋憨憨地睡着了。一片银色的光洒落下来，映到处都是光亮亮的，使这世上万物躲无可躲，藏无可藏。 沿着河堤跑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的二狗心里更加焦躁不安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绕过河边小山坡，远处影影绰绰地晃动十来个不停移动的火把。 心到嗓子眼的二狗一个劲地跑呀跑呀，近了，近了，马上就到了，脑子里念着坚持坚持，当喘得上气接不了下气的时候，他听到了人声“狗蛋，狗蛋，这是咋得啦？” 真是爹，二狗拼了好似最后一口气，远处的人们也看到他，急忙迎了过来，众人一把搀住，还没等人家开口，二狗喘着粗气“我爹，我爹，他怎么啦？” “不知道，好像是中毒了，一条腿肿了老粗，黑油油的，锃光发亮！” “什么，什么”二狗奋力拨开人群，挤进去一看，他爹直麻麻地躺在地上，好似没了气息。 “爹呀，儿不孝啊，你不能抛下我，我是个没娘的孩子，再没有你，叫我怎个活啊？……”旁边听的人，有的禁不住抹起眼泪。 “真可怜，老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这孩子以后怎过？” 人群里叽叽喳喳，说什么都有，这里从村头赶过来的老村长齐大顺，吼开了人，连骂带嚷，几个年轻的齐家后生找了块门板抬着，一路向着村卫生所飞奔。 痛哭流涕的二狗，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自己的任性没想到老爹会被蛇咬。后悔莫及的他也一路哭喊跟着来到村队部。 村卫生所平时只有一位经短训后上岗的赤脚医生。他一般只能治感冒咳嗽样的小病，重点病症只能直接到定林镇上去看。 原本众人一致建议还是直接抬到镇上，可是村长齐大顺说，老爹不知什么时候被咬的，生怕时间耽搁不起，再说，或许卫生所应该有平常的蛇药，因为这边有山相连，上边医院也要求备些常见的蛇清之类解毒药。 听着有理的众人，终还是觉得上了年纪的村长有经验，说的有道理，倒底还是当了干部有主见。 村长派出的飞毛腿早将赤脚医生请到了队部。紧挨着处在隔壁的卫生所，一盏马灯发出亮亮的光，在下半夜里，显得格外的刺眼。 二狗睁着铜铃似的大眼，一张因急跑而涨红的脸和哭的通红眼眶连在一起，好似喝醉酒的关公，在灯光照耀下，流出的泪水裹着冒出的汗水，闪着红得发紫的颜色。 “医生，快救救俺爹，俺求您了!”说着便跪下壮硕的身躯，”砰，砰“地磕起头来。 谁也没理会二狗，医生指挥着后生们将门板放上简易的cao作台上。 虽然村民常在山边走，有些经验，可是当接近下半夜，有捕鱼起套的路过那片槐树林，偶然发现倒地的老爹时，老爹的腿就已经胀得好大，扎了带子，又给划了口子放毒，却没有流多少血。 “这怎么是好？“ 医生摸着肿似牛腿的老爹的小腿肚，向上撩开衣衫，用剪刀剪开裤管，大腿根都已泛黑了，探了探鼻息，又翻翻眼睑，瞳孔已张开到骇人的地步“没用了，即使送镇上，再神的专家也救不了。” “啊，爹呀，我怎么这苦”二狗听到噩耗，顿时放声大哭，他不明白，好好的一个爹，傍晚还有说有笑，这多会功夫，就天地两隔了。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匍匐在渐渐僵硬的爹身上，二狗感到绝望。爹身上的冷使他不停地打着寒噤。 “爹，你惩罚我吧，都是我的错” 错在哪儿呢？ 让二狗内心不安的是，在河边没理会爹，不然爹也不会死。他痛恨自己，他此时此刻悲痛欲绝。 除了没有理爹，他认为最为可恨的是，他今天两次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女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忽然明白过来的二狗好像变了个人，立马不哭也不闹，安静下来的夜晚，静谧异常。医生和赶来齐家村民一时倒惊呆了，举着的火把“劈啪劈啪”的烧着“这娃是不是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