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六度之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
日光城，阿布拉宫。 “卡鲁，有客人来了，是五位少年。”深邃的帘幔后面，一个慈祥的声音道。 “是，法王。” 一个小喇嘛从阿布拉宫的深处，沿着狭窄悠长的台阶，急速的飞奔而下，忽而出现在悬廊之边，忽而又奔跑在高墙之上，忽而又出现在一个个的窗口处，阿布拉宫的清风留住了岁月的痕迹，却留不住他掀起的衣角。 我一个人独自走在前面，心中已经开始后悔，却不知如何跟大哥道歉，只好尴尬的朝阿布拉宫走去。 “贵客！贵客！”一个小喇嘛朝我轻声喊着。 叫我吗？我疑惑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贵客！我家法王让我这里迎接。”小喇嘛继续道。 “劳烦小法师了。”硕连忙疾步几步，迎上前去，双手合十道。 “他怎么......”我刚想问，他怎么知道我们会来，但想起刚刚自己的任性，又将问题咽了回去，只能灰溜溜的跟着哥哥们，一起进入了这座庄严宏伟的宫殿。 “法王，我已经将贵客接来了。” “引进来。”帷幔里面的人缓缓道。 小喇嘛犹豫一下。 “无妨，他们是我故人的好友。”里面的人又继续道。 “恩。”小喇嘛轻轻的将帷幔掀起。 一张慈祥的脸现出，白色的眉毛长长的垂在眼角处，微眯的双目炯炯有神。 “顶礼法王，我们是月烟前辈的朋友。”硕双手合十，微微躬身道。 “南无如来藏佛，不敢当殿下之顶礼，我就是玛姆噶举。”老法王坐在蒲团上也双手合十，微微躬身，向我们回礼，之后继续道；“殿下们快到老衲跟前来。” 此时的小喇嘛已经看呆了，在他的记忆中，老法王乃是这阿布拉宫的主，是至高无上的，无数人会从数千里外的地方，一路顶礼来到这里，只为了远远忘一眼这个宫殿，根本无缘见法王一面，老法王是这个蓝星上最纯粹佛法的象征，是数亿众生心目中的师父，而刚刚竟向这五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回礼了！回礼了！还称呼这几个人‘殿下’！ “卡鲁，放几个蒲团进来。”老法王的声音，将还在出神中的小喇嘛点醒。 我坐定身体，终于问出了憋了半天的话：“法王，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哈哈，我还知道，你叫熵，对不对？”老法王笑得像个孩子，令人没有一丝拘束感。 “是月烟告诉你的！”灿也兴冲冲的抢着道。 “我师父证悟宿世通，天眼通......”叫卡鲁的小喇嘛一旁道，却被老法王打断了。 “卡鲁，去跪香，想想错在哪里了。”老法王无奈道。 “是。”小喇嘛恭敬的退了出去。 “法王，我们兄弟对于修行太过懈怠，只是喜欢打打杀杀，虽有天眼通，但也是本来具足的，所以对世间万事无法究竟通达，刚才在城中遭遇一事，不知可否给我等解惑。”硕一字一句道。 我知道他是在替我寻问那个乞丐的事，更加惭愧。 老法王将面前的檀香点燃，轻轻的放在香坛中，道：“因果玄妙，就如屠夫杀牛，一个在因，一个在果，因果循环，凡夫看到牛被杀，会怜悯，但却不知，牛的眼泪却是为了屠夫而流，因为屠夫的下一世便是牛啊。” “那就袖手旁观吗？”灿愤愤道，之前的事，他也心中悲愤。 “是呀！佛不是说慈悲吗？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金也激动道，看来，之前的事，都重重的压在大家心里。 “牛临命时不起嗔心，不起恐惧，不起贪婪，反而替屠夫悲哀，便可蒙佛指引，投生于有佛法之处，正闻熏习，最终解脱轮回；所以，凡事不可只看一面。开启般若智慧，才可通达因缘之法，才可善巧的救助众生。”老法王耐心的讲着。 “可是，当还没有那个什么般若智慧的时候，就不能帮助别人了吗？”庆也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老法王仍旧微笑着道：“凡人和发心修行的人，在没有证悟前，都是不了般若智慧的，但只要是愿意帮助别人的善事，都是可以做的，而且诸佛菩萨也十分鼓励众生这么做，因为所有的财富都是行善法而来的，也就是布施而来的，诸位殿下就是累生累世做了很多利益别人的事，才有如此大的福报，转生天人，而且是魔君的太子啊！” “布施？不是六度之一吗？”硕问道。 “哦？殿下知道六度？”法王反问道。 “恩，我们母后的老师提起过，但我们并不了解，请法王开示。” “六度本是菩萨行的内容，分别是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其中布施是对治凡夫的贪婪，而且布施要与智慧相应，也就是当布施时，不会因为这个人的品德不好就不布施，也不会因为布施的东西贵重，而舍不得，更不会执着布施所带来的名誉。” “法王，是不是引导众生行善，去布施，这样众生才能积累福报，从而先改善他们的生活环境，才能更好的去行善法，对不对？”我好像明白些了。 “恩，是的。”老法王看着我满意的笑着。 “法王，可有些人有了财富之后，也会行恶啊！”硕问出了他的疑惑。 “是的，众生的无明和烦恼产生的业力比须弥山还要高大，比十八层地狱的深海还要深邃，所以佛要我们发菩提心，生生世世救助那些迷失的众生。” “那持戒又是什么？”庆有继续问。 “如果将布施比作与众生结善缘，那么持戒就是不损恼众生，以管理自己的言行，而不引起别人的烦恼，便是持戒。”老法王解释道。 “那这些与忍辱又有什么关系呢？”金也提出了问题。 “当我们帮助别人，这个人感恩我们的时候，大家会很高兴，但如果这个人根本不领情，还反过来污蔑你的时候，就会产生嗔恨，这个时候要管好自己的心，就是忍辱。” “怎么可能不嗔恨啊！”金继续道。 “要知道，你行布施，你修忍辱，是你的功课，与他如何回应无关。而且忍辱是对治我们的嗔恨，也是慈悲心的根。” “这个好难啊！”金泄气道。 “法王，那精进便是一直努力、主动的去做这些事吗？”我不理金的气馁。 “是啊，要不忘初心，反复的对治自己的心，修行修行，便是修心啊。” “法王，我知道了！从布施开始，持戒、忍辱，都是在集资粮，是为了给禅定做铺垫，这样才能在定中，证悟实相，对不对！”庆兴奋道。 金和灿一脸懵的看着他。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法王看着我们点头微笑着，接着道：“我给你们准备了房间，还有在这个世间行走的一些物品，以后你们的身份便是我玛姆噶举的弟子，这样方便你们去找你们要找的人。” “多谢法王，不对，多谢师父！”说连忙道。 从老法王那里出来，我们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而我却敲开了硕的房门。 “哥，刚才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我鼓起勇气跟硕道歉。 “小熵，别这么说，其实，我跟你想的一样。” 我和硕在窗前，两杯淡茶，一窗星辰，半点心事，烟消云散。 “哥，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