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毁尸灭迹
玄燕所射出的银针,朴实无华,其上没有丝毫的光芒闪烁,甚至就连速度也不是很快。 是以,皇甫昇才会如此的有信心,因为在他的眼里,玄燕的银针简直破绽百出! 可直到两针相遇的那一刹那,皇甫昇才意识到,玄燕的银针有多么的可怕! 皇甫昇在豫省皇甫家,经常会与皇甫飞交手切磋,可就连皇甫飞射出的银针,也只是能够把他的银针打落在地而已。 然而,玄燕的银针,却是在两针相遇之后,野蛮而又粗暴的撞碎了他皇甫昇的银针! 皇甫昇脸色剧变,他不知道玄燕的实力要比他高出多少,才能造成眼下这一幕震撼性的效果。 但他知道,只是凭借着这一手银针,他皇甫昇就远非玄燕的对手。 皇甫昇的反应倒是很快,他掉头就想要跑。 可他逃跑的速度,怎么可能快的过银针呢? 尤其是玄燕所射出的银针,在撞碎了皇甫昇的银针之后,又有了一个明显的加速,这更让皇甫昇逃无可逃了。 只听噗的一声轻响,银针刺破了皇甫昇的后背,径直插在了他的心脏之上。 皇甫昇眼神狠狠收缩,他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了玄燕。 “你——你是——”皇甫昇伸手指着玄燕,话未说完,便噗通一声,仰面倒地。 银针入体之后,皇甫昇才认出了玄燕所使用的具体针法是什么,不是他们皇甫家的针法,而是濒湖针法! 皇甫昇也终于在这一刻,明白了玄燕所说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他,的确是饶过自己一命,因为他,便是邪医李玄! 皇甫昇临死之前,总算是识破了玄燕邪医李玄的身份,可他却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一针出,皇甫昇瞬间殒命! 玄燕看着他的尸体,淡淡的摇了摇头,随后他伸出右手,啪的一声打了一个响指。 皇甫昇的尸体骤然间变得通红,他整个人就好像是从心脏处开始融化了一般,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已消失无踪! 玄燕所运用的,的确乃是濒湖针法,不过却不是用真气御动的银针,而是用的他修炼巫门炼神术所得来的天地自然之力! 玄燕的巫门炼神术突破到了第三层之后,他对于天地自然之力的运用越发的娴熟了。 那根刺入皇甫昇心脏的银针上面,就包含了玄燕的天地自然之力,也正是这一丝天地自然之力的存在,才让皇甫昇的尸体彻底消失,从而达到了毁尸灭迹的效果。 玄燕不得不这么做,一来,他施展了濒湖针法,二来,他毕竟也还是中华医馆的弟子。 如果让中华医馆,乃至豫省皇甫家知道是他杀了皇甫昇的话,怕是会祸患无穷。 眼看着皇甫昇的尸体彻底消失,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车内的钱佳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她的双眼。 “师——师父,是我连累你了。”钱佳没有问玄燕是如何做到的,玄燕在她的心里,就好像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不管他做到什么事情,钱佳都不会觉得太过于吃惊,她所有的只是内疚。 尤其是看到玄燕杀掉了皇甫昇之后,还要毁尸灭迹,钱佳就更加的内疚了。 “没关系的,反正也废不了多大的事。”玄燕转头,淡淡的一笑,安慰她说道。 “嗯,我们接下来还要继续杀人吗?”相比起玄燕来,钱佳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女生,别看她也是中华医馆的贤医,而且还是浙省钱家的千金,可她,却是从来都没有杀过人。 别说杀人了,钱佳就连亲眼见到杀人的时候都少。 若不是这一次他的父亲被钱跃父子二人陷害,钱佳都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竟是如此的残酷。 不过钱佳还是觉得不要让玄燕继续杀人的好,她问出此话,也有着想要劝玄燕手下留情的意思。 “我们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们。”玄燕淡淡的说道。 “可无冤无仇——”钱佳正欲再说,玄燕却是直接打断了她,他说道:“那他们才更该死,只为了十株天材地宝,就想要取我们的性命!” “可毕竟是同门,杀他们,也会给我们带来麻烦不是吗?”钱佳不死心的说道。 “他们都不曾考虑,杀了我们,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麻烦,我们为何要考虑?而且,难道中华医馆就全部都是好人了吗?”玄燕沉吟了一会,才反问说道。 之前,他一直都没有杀过中华医馆的弟子。 毒门弟子倒是杀了不少,巫门弟子,也有几人是死在了他的手中。 可就连曾经第一次化身邪医李玄的时候,他也没有杀过中华医馆一人,更没有去杀害李杰逸皇甫飞等人,甚至于,他还间接的救了他们。 那个时候,是他家老爷子叮嘱他,不准杀害中华医馆的医生。 玄燕虽一直谨记着他家老爷子的教诲,但却已经不再会对中华医馆的弟子们手下留情了。 因为中华医馆的弟子们,无不希望他死! 更因为,当年他父亲的死,母亲的失踪,也都有中华医馆的参与! 眼下的他,已经不把自己完全的当成是中华医馆的贤医了,他同时还是毒门秋凌,也是巫门神子邪医李玄! 天下之人,不管巫门弟子,还是毒门弟子,亦或者是中华医馆的弟子,他玄燕皆可杀! 但他玄燕也绝对不会滥杀无辜,所有被他杀死之人,都是该死之人! 不只是毒门弟子以及巫门弟子之中有着该死之人,在眼下的玄燕看来,甚至于中华医馆之中的该死之人更多! 钱佳听到玄燕的话语,只觉无言以对,她能怎么反驳呢?是对方先来杀他们的,凭什么那些人可以杀害他玄燕和钱佳,却不允许玄燕还手杀了他们呢? 而且,玄燕的那句“中华医馆也不全部都是好人”,钱佳也认为是最正确的,她的堂哥钱跃以及她的二叔,不就是最好的明证么?那些只是为了几株天材地宝,就一直都在追杀她的人,不也是最好的明证么?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我们自身的残忍,有些人也许没错,可也会因为立场不同,不得不痛下杀手。”玄燕伸手在钱佳的短发上揉了一把,淡笑说道。 他此话,与其说是在说给钱佳听,倒不如说更是在说给他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