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谷地
送走了骑士团的人，艾想了想，在附近支起了一个粥棚，因意外在魔网崩坏中一无所有的耐色瑞尔人能在这里免费喝一些粥。 其实这样的人并不多，能生活在浮空城的人向来都过得不错，密斯拉的救援也相当及时，这三座浮空城只是有惊无险而已。 但多少还是有些人朝不保夕，想迁徙到耐色瑞尔境外却连肚子都填不饱。 随后的几天里，也不断有各路神灵的牧师来到这里，招募信徒，发战争财什么的。很快这里又是一片争斗之地。 也有牧师来到艾的粥棚，试探艾的目的。 现在各路神灵大体上还拿不准艾的想法，反正对他们来说，时间也不太值钱，在弄清楚前，还是不要随便下决定的好。 耶各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缩了，还发警告，只能说这里面水很深。 不过也不是没有神灵和艾作进一步的接触，比如艾尔·桑德。 这曾经的农家女没过几天的功夫，已经是一位3级法师和2级术士。也不知密斯拉怎么想的，怕不是想当术士之神。 “小姑娘，你为何在这里施舍他们食物呢？”和许多法师一样，艾尔·桑德将自己裹在了一袭长袍之中，只有拿着长柄法杖的纤细手腕和隐约可见的面庞露在外面。 不过即使如此，让一大批人侧目。如果不是来艾这里的人大多都饿着肚子，他们肯定会搭讪几句。 “我看他们饿着肚子，我刚好又有一批小麦要处理，就干脆施舍给他们咯。”艾将其引到一旁。 “你看，第一天的时候，我不过多给一碗粥，就让三个踏实肯干的小姑娘帮我熬粥。 第二天的时候，我开始用粥换其他的东西，书籍，野味，甚至珠宝，装备什么的。 只是第三天，就有人从一贫如洗变得小有资产。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现在我这里除了免费的粥，还有要付钱的其他服务，比如精致饮食，遗物处理什么的。 第一天帮我熬粥的三个姑娘，现在有一个在我这里当厨师，有一个做了裁缝，还有一个在帮我管粥棚。 这一切真是太有意思了。“艾笑了笑。 “那我能喝一碗粥吗？”艾尔·桑德问道。 “当然。”艾亲自打了一碗粥。 略微挑起兜帽，艾尔·桑德尝了几口。 略微吃惊的是，这碗粥所用的食材竟然颇为丰富，源自精灵、矮人和人类的谷物。还有一些富含营养的清肠矿物，甚至艾尔·桑德还吃到了地底雄蚁的触须。 怎么说呢，非常珍贵的材料，营养丰富的浓粥，但不知怎么处理的，竟然相当纯正的不好吃，丝毫尝不出有谷物以外的食材。 “这么好的粥，就这样施舍给他们？”将碗放下，艾尔·桑德问道。 “就算现在亏了点，以后也能赚回来。”艾回应道。 “怎么从他们身上赚回来，这地方现在破败成这个样子。几百年也未必能好起来呢。” “目光要长远一点，老是只想着几百年的事情，以后是要吃亏的。” 这话像是另有所指。 “几千年，对神灵也不算短呢。”艾尔·桑德摇了摇头。 “那就认真做自己，过好每一天咯。” 两人似问似打。 “前两天我在附近发现了魔鬼的踪迹，你要小心一点。”艾尔·桑德提醒道。 “兴许我能从魔鬼身上赚一笔呢。”艾却不在意，反倒笑了笑。 两人又坐了一会，艾尔·桑德便提出了告辞。 “不管怎么样，感谢你对耐色瑞尔难民的帮助。”向艾道谢后，艾尔·桑德拉低兜帽，；离开了粥棚。 “啧啧，喝魔鬼的粥，好像比喝我的粥赚呢。要不要找几个人将魔鬼教训一顿？”艾暗自盘算道。 似乎是有意留足了时间，艾的粥棚已经在这里开了三个多月。来这里吃粥的已经不多，但人流量反而更大了。 这小小的粥棚，已经演变为集餐饮住宿消费娱乐一体的大型棚户区了。 这段时间，每隔不久就会有神灵的牧师上门，寻着由头找点事情。 比如说精灵的生命女神安格芮丝，感谢艾的善举，并提供了大批精灵种植的谷物。 还有财富女神沃金的牧师，希望双方能合作赚上一笔。 艾将一些棚户划给了他们经营，自己只等利润分成。 洛山达的圣武士也来过这里，他们仔细检查了艾的粥，再三确保粥没有什么问题后要求艾对这篇区域的不法事情零容忍，并给圣武士监察和执法的权力。 他们被艾赶出去了。 当然也有捣乱的，可惜因为公愤而退缩了。 一直到次年春季，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这里吃粥了。最后一批想走的也已经趁着时节离开了这里。 剩下这批人，已经打算在这里久居，和一些部落打起了交道。 将棚户彻底交割给沃金的牧师后，艾再次在托瑞尔上游荡起来。 她见识过一夜之间被吸血鬼攻陷的城市，见识过被精灵高等魔法生生改造的蜿蜒海岸，她再一次出手，帮助幸存者迁徙。 也见识过卡琳珊王国的几次起落，见识过数不尽的仁人志士为了各种各样的目的做各种各样的事情。 她甚至还帮助那些致力于保护知识传承的僧侣。 在烛堡这座修道院建立初期，是艾提供了大量的书籍与知识，并帮助他们定下了卷册守护者与阅读者的管理制度。 曾经首任卷册守护者希望艾能留下来完善烛堡，但被艾以出不起价码给回绝了。 烛堡有一批艾没有的书，艾就给出同样数量他们没有的书交换。这是她能给予的最大帮助了。 烛堡的饱学之士曾经猜测她就是那个留下无数传说的女孩，并试图考据出一些证据，无奈艾并不理会这些事情。 在这里，艾还看到了关于埃斯伦这座遗留浮空城城市被瘟疫毁灭的消息，知道烛堡的僧侣开始将耐色瑞尔地区被命名为埃诺奥克沙漠。 她甚至还看到了撒伦精怪和费林魔葵的一些记载。 不得不说，这里的消息虽然滞后，很多还都是边角料，但他们确实有在努力建立文化的传承，让那些学者有地方知道自己从哪里来。 大概又过了一些年，艾游荡到了科曼索森林南部的谷地附近，这里已经聚集了一些人类，而传统的精灵势力依旧统治这里。 他们最近矛盾有些激化，人类伐木以开拓生存空间，这无疑触到了精灵的眉头。但精灵的统治者预见与越来越多的人类对抗是一件不智的事情，于是和人类立石为信，准许人类在森林的边缘发展。 这事在未来会是一件值得铭记的标记，但现在也不过尔耳。 艾全程参加了立石的活动，觉得有些无聊。 不过意外的是，艾在准备离开立石活动时竟然被人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