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姜明表哥
将前任姜淮部分记忆全部梳理一遍之后，姜淮轻轻的铺开一张宣纸，心中意念一动，一杆墨绿色的符笔出现在他手上。 回忆一下静心符的画法，姜淮手腕轻轻摆动，笔尖轻灵自如，墨色的线条如小溪涓流又忽如雨打芭蕉，栩栩的在宣纸之上绽开。 伴着姜淮手腕抖动，宣纸上的图案犹如轻灵的女子翩然起舞，端是行云流水，舒畅自然。 挥洒间，姜淮慢慢的沉浸在这宁静而又玄妙的状态，他没有注意到，此刻墨绿色的符笔带着点点绿光，飘进姜淮的脑海中。 渐渐的，姜淮似乎心中微明，他画风一转，笔下生风，片刻间便似风卷咆哮，宣纸之上布满了金戈铁马之意，绘制的图案如刀剑一般，刺人眼目。 终而，姜淮笔尖重重一勾，隐约中有刀剑铮鸣。 良久，姜淮搁下符笔，他此刻只感觉到精神舒畅，眼中的世界似乎又清晰几分。 想到昨晚圣手天师讲到春渺的两个作用，姜淮眼中就开始闪着莫名的韵味。他看了看这一张宣纸，露出苦笑：“本想画静心符的符案，中间却转变为铁甲符，此刻看来，这个符案看来犹如胡乱拼画，实在是难看。” 姜淮眼前的符案，咋看顶部，似乎是静心符，但到中间，却完全的变了味，若是符徒在此，定然继续的嘲笑姜淮。 “看来我的前任对符案记忆的如此清晰，我今日尝试一下，没想到一气呵成，看来前任定然是魂力太差，不然不会连静心符都临摹不下。” “以我目前的魂力，临摹静心符应该没问题，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临摹巨力符或者铁甲符，不过想来我此刻的魂力定然充足，那么我就可以尝试一下那个符。” 姜淮将宣纸扔掉，他这次画符纯粹是使用墨水，普通的宣纸作画，根本没有使用晶沙。只有使用晶沙碾磨成的汁，在特殊的符纸上才能绘制成符，若是晶沙在白砚中放置，则会提升微量的成功率和威力。 扔掉宣纸之后，姜淮将白砚中的墨水洗掉，小心翼翼的锁在铁盒之中，随后又将春渺也在放在昨日的那个盒子中。他到不怕春渺被抢走，因为淮南小镇都知道他有一只墨绿色的毛笔，但是人们都认为这不过是一只普通的毛笔而已，相比之下，白砚更加值钱。 姜淮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才将姜黎儿摇起，看着梦中都在砸吧嘴的姜黎儿，姜淮暗自握拳，他在也不让自己的meimei挨饿了。 满身无力，虚弱和饥饿的姜黎儿迷茫的看着姜淮，一时不知所措。不过很快她就开始呜咽：“呜呜，哥哥，我们不是死了吧，为什么你脸上的肿消失了，人也那么精神，是不是我们下地狱了。” 姜淮微笑的摸着姜黎儿的头，轻柔的说道：“黎儿乖，我们当然没死，你忘了你给我买了五百铜币的药了么，哥哥就是靠那个恢复的，你先穿好衣服，将脸蛋洗干净，哥哥带你去吃好的。” 听到姜淮的话，姜黎儿这才感觉到自己忽来的饥饿感，她强忍着腹中的饥饿，勉强的爬起来：“哥哥，你说的是真的么，我想吃馒头。” 姜淮心中一痛，有了前任的部分记忆，他当人知道这个前任是什么东西。 为了满足自己能够成为符者的愿望，前任姜淮每一次缺钱的时候，都会让自己的meimei在南符阁打工，或者直接抽打姜黎儿，让其去乞讨。更在前几天姜淮用白砚临摹静心符失败后，想将自己的meimei卖到青楼凑取资金，若不是姜黎儿拼死的抵抗，说不定现在她已经被卖到青楼。 在卖妹失败之后，姜淮被南符阁的符徒刺激，他脑子一热，铤而走险，想偷掉在南符阁闲逛着的冯屠的紫砚，结果被冯屠直接揍死，这才有了现在的姜淮。 但是就算这样，姜黎儿也不离不弃，她用家中全部的家当赔给冯屠，更是跪下哀求冯屠借她五百铜币，甚至答应了做冯屠的妾，来给她哥哥买药煎药。 家中穷的连东西都吃不起的姜黎儿忍者饥饿，在南符阁碾磨一天的晶沙汁得到两枚铜币，但是她却全部买成大骨头，炖成汤补给了被打伤的姜淮。自己却舍不得吃一点，准备第二天再将骨头炖一次，喂给她哥哥。 但是第二天，姜淮穿越而来，不知情的他将姜黎儿赶去工作，自己在屋里呆一下午，然后就是昨天傍晚的事情，姜黎儿工作完之后什么都没吃，将姜淮勉强拖进屋子里面，自己却直接晕倒了。 姜淮笑了笑，他点点头，准备离开。 忽然，姜黎儿拉住姜淮破旧衣服的衣角，姜淮疑惑的转身，这才发现姜黎儿低头从身上摸出两枚铜币，小心翼翼的交给了自己。 “哥哥，你去买点馒头吃吧，你身上有伤。” 看着姜黎儿满是伤痕的双手，以及两枚铜币，姜淮眼泪哗的流出来了，他轻轻的抱着姜黎儿，低声呢喃道：“黎儿，以后你就是一切，就算是我死，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感受着姜淮的拥抱，听到姜淮的低语，姜黎儿忍不住的流泪：“哥哥，只要你还要黎儿，黎儿就会乖乖的听你的话。” 姜淮重重的点头，他松开姜黎儿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擦掉，然后让姜黎儿呆在哪里别动，自己跑去接了一盆水，放在姜黎儿身边：“洗洗吧，你看你都成花猫了。” 姜黎儿虽然泪水不断的流下，但却满脸幸福，她轻轻的在姜淮端住的水盆中洗了洗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待到姜淮稳住了情绪，这才拉着姜黎儿走出了门。 忽然，姜淮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按住姜黎儿，然后自己蹲下身子，将姜黎儿背在身上，缓步的向南符阁大厅走去。 “姜黎儿身体虚弱，更是饥饿不堪，自己当哥的才想起来背她，真是该死。”姜淮低估道，她却不知道姜黎儿趴在她背上，泪水再次的涌出来。 “哥哥变好了，黎儿就是嫁给冯屠当妾，也值了。” 南符阁是淮南小镇上有名的阁楼，是淮南小镇唯一一处贩卖符纸的阁楼，隶属南符苑直接管辖。 南符阁后院规模巨大，姜淮居住的地方是南符阁最边缘的地方，哪里除了一排排精致的木屋之外，别无他物。在姜淮的记忆中，南符阁的中心地带有精美的阁楼，阁楼周围是种植了名贵树木的园林，园林之中有溪流，山丘，以及繁多的鲜花，哪里才是真正大人物居住的地方，据说最次的也是三杆符者。 南符阁之中招收杂工，也招收符徒，杂工居住的地方就是姜淮所居住的地方，那里一般都是柴房之类的，而符徒居住的地方则是精致的木屋，他们穿有统一的制服，袖口绣着白色的毛笔，一杆符徒则绣一只毛笔，二杆为两只。若是进阶到符者，袖口的毛笔变为金黄色。 南符阁的杂工每天两枚铜币，除了碾磨晶沙之外，还有砍柴、烧火、做饭、打扫卫生，其中碾磨晶沙是最为辛苦，也是最为累人的活，只有在南符苑无亲无故的人才去碾磨晶沙。 而在南符阁的符徒，南符阁不但管理一日三餐，符徒还可以为南符阁绘制符纸赚钱。最重要的是，期间不定时的会有高阶符徒讲师，据说这种模式是传自仙人宗派。 而姜淮今天的目的就是去申请成为南符苑的符徒。 想成为南符阁的符徒，需要去南符苑的大厅申请，需要使用限量的晶沙临摹出一张威力为百分之一的静心符，而且符笔不能超过中品符笔，石砚不能超过绿砚。 而且每次申请都需要支付五十铜币，若是失败，则五十铜币不返还，若是成功，留在南符阁，那么你的五十铜币返还与你。 “这南符阁真会赚钱，呸呸，五十铜币一块下品晶沙，一块下品晶沙能够绘制五次威力为百分之一的静心符，一块威力为百分之一的静心符能出售十五铜币，若是成功率非常之高，况且他的精神力能够支持他绘制十块，那么他一天就能赚五十铜币。但是这个南符阁居然申请一次就需要五十铜币。” 姜淮摇了摇头，他身上没有铜币，这次申请他还需要把白砚抵押在那里，若是失败，他恐怕只能另想其他办法。 此刻天已经大亮，南符阁的符徒们已经全部醒来，他们开始了一天的工作，绘制符纸，帮助南符阁售卖符纸，或者练习高一层次的符案，总之昨天黄昏那寂静的情况一下消失不见。 不过当他们出来看到一个穿着麻布破烂衣服的少年姜淮背着衣服同样破烂的姜黎儿，他们全部张开了大嘴，眼中露出吃惊之色。 “这还是那个卖妹狂魔姜淮么？他怎么可能背着她meimei，我眼睛没花吧？” “你没看错，就是那个窝囊废姜淮，但是他怎么可能背着他meimei，他以往都是直接将他meimei扔去打工，或者乞讨那。” “你们没听说么，姜淮去偷冯大人的紫砚，被冯大人打个半死，然后第二天居然完好无损的出去，又被朱麦杨边四人打的脸都肿了。” “现在看来他脸没问题啊，莫非他又依靠他meimei，弄到什么好东西？” 无数的讨论声响起，姜黎儿看到这情形脑袋一缩，挣扎着想要从姜淮身上下来。 “乖，别动，他们说他们的。”姜淮轻声的低语，他虽然脸皮不厚，但是他有足够的耐心，坚毅，这些流言乱语，不值一提。 一路上周围的议论声不绝于耳，虽然有很多嘲笑，嘲讽的，但是没有一个人跳出来揍他的，这让他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得到姜淮的一些记忆，但是他真的怕如昨天那种跳出来打脸的人。 伴随着距离南符阁大厅越来越近，姜淮也越来越轻松，南符阁有规矩，一旦进入大厅，任何人不得动手。 忽然，就在距离南符阁大厅不足一百米姜淮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在看到姜淮时，也是满脸惊讶，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 “姜明。”姜淮心中一沉，似乎受到了前任姜淮的影响，他眼中露出一丝杀意。根据姜淮的记忆，姜明一家用卑鄙的手段将姜淮的父母逼死，这也是姜淮执着的想成为一个符徒的原因。 “哎哟，这是谁，这不是我的姜淮表弟么？”姜明满脸嘲讽与倨傲，他年约十八，剑眉鹰目，身形俊朗，五官英俊，若不是脸上时不时的露出一丝阴霾，则不失为温润卓雅的公子。 姜淮强忍着心中的杀意，脸上皮rou不颠：“原来是表哥啊，幸会幸会。” “哼，谁跟你幸会？”姜明脸上的笑容忽然收敛，他抖了抖自己的长袖，倨傲道：“我是三杆符徒，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一个杂工，也配给我说幸会？” “听说你还被冯屠差点打死，用不用表哥替你报仇。”姜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走到姜淮身边，压低声音说道：“看在你父母将完美的万剑符送给我的情况下。” “你！”姜黎儿咬紧牙关，她仇恨的看着姜明，一言不发。 姜淮双手抱紧姜黎儿，眼神冰冷的看着姜明，忽然开怀一笑：“不用了，也不知道你打过打不过冯屠，若是被冯屠踩在脚下，那可比我丢人。” 听到姜淮的话，姜明脸色随即变的非常难看，他和冯屠曾经一次当众抢女人结果被冯屠踩在地上揍。 “哼，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就算冯屠是南符苑的人，我也会超过他的。不过姜淮你要干什么去，难不成你又要去偷东西。”姜明脸色变换数下，他心中怒火直烧，若不是现在人多眼杂，他当众打他的表弟不好，他绝对不介意给姜淮来一记火球符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