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论天下
宋师道紧紧握着手中之剑,剑意更显凌厉,但是看着眼前的无上天刀,阵阵无力之感传遍宋师道周身。 “吾观剑三载,见百家名剑,以万剑之势自创问道九剑,自问天下之大,凭借手中之剑足以横行,没想到却敌不过父亲手刀”,宋师道有些沮丧的朝着眼前的无上天刀说道。 顿了良久,宋师道表情一转,一股坚毅之色,透骨而出,无形剑意锋芒更显凌厉,缓缓说道:“剑客宋师道,再约天刀三年之后战于皇城。” “皇城之巅!”伟岸男子,天刀宋缺有些意外。 “父亲观我天涯海阁之士精锐否?天涯海阁之财力雄否?我宋阀之刀利否?”宋师道一字一顿缓缓道来。 宋缺看着有些陌生的宋师道,缓缓道:“天涯海阁之力堪称一流势力,宋阀之力可雄势南方。” “三年前我以宋阀兵士为底,兼之收容孤儿,授之以文,教之以武,并传之一魔道剑法,而后又大开那天涯海阁,用以广聚粮钱。如今亦是略有家底,兼之师道三年之间勤修剑道,武功略有所成。应此欲试剑天下,扬我之名”。父亲以为我意何如? “你有意天下!”宋缺淡然回道。语气之中没有鄙视,没有情绪波动,只有淡然。 “父亲以为,当今天下之势何如?”看着面前的无上天刀,宋师道继续问道。 “自西晋覆亡之后,天下为之四分五裂,而又却又有杨坚篡位,杨广灭陈,始得一统天下,立国大隋。只是如今,杨广欲以一己之力,拒门阀,隔世家,诛教派,民心全无,国运已失,隋已失其鹿,怕不是天下英豪又将群起而逐之。” “正是如此。”宋师道抚剑而笑。 “三国之后,我汉家江山元气大伤。而后更有司马衷之辈无德无能,以致始有八王之乱,永嘉之乱。其后再有五胡入中原,之后死于五胡乱华之中的我汉家子民不计其数,北地尸横遍野,千里哀鸿。期间我千多万汉家子弟,幸存者仅十之三四。若是持将下去,怕不是我汉人有灭族之祸。幸得豪杰冉闵,广‘杀胡令,’其后各地响应,我汉家子弟皆是揭竿而起,大肆屠杀胡人,逼得胡人远走陇西及河套。凭心而论,冉闵之功,实是利在千秋。” 前世的他,对于五胡之乱了解并非甚多,直至穿越后三年之间广读史书,再加上接收了原主记忆,方才明白五胡之乱于汉人实是几近于灭族之灾。作为一个实实在在的汉人,心下不由痛恨万分。而对于冉闵此人,内心深处却是钦佩万分。是以,话语间除了沉痛之余,亦包含着一丝对冉闵的崇敬之情。 听得此言,宋缺更是眉头紧皱,沉吟不语。向来坚持汉室正统的他,比任何人都要痛心于这段历史。“纵观如今天下大势,除去各路义军领不谈,余者惟四阀尔。我阀暂且不论。独孤阀,宇文阀,李阀,皆是依胡而起。其中独孤阀,宇文阀倚杨广而生,待得炀帝一死,彼等必当如丧家之犬。唯可虑者,李阀。太原李阀,于北地根基深厚,与胡人的关系亦是千丝万缕。阀主李渊虽是喜好渔色,却也颇有雄才。其有数子一女,个个皆是人中龙凤,尤以二子李世民,更是少年英雄,前途不可限量。”一番快语,似是有些口干舌燥。 “不错,其下少年英豪,能入得我眼的,惟李世民耳。”宋缺饱含深意的望了一眼宋师道,微笑说道。 此前的宋师道文不成,武不就,自是难以入得天刀法眼。如今,能对他另眼相看则完全是因为他的剑道天分。对此,宋师道自是心知肚明,毫不介意。 “嗯,父亲却是慧眼识英雄。接着说,李阀据太原,日后可进得关中,笑纳八百里秦川,土地肥沃,粮草充足。兼之依险而守,端的是兵强马壮,声势极大。有此龙兴之地,已是大兴有望。只是他李家必定倚胡而起,日后若是有幸得了天下,却不能客大欺主的话,届时,恐绝非我汉人之福。师道不才,窃以为,我汉家江山却也只能由我汉人统治。值此隋失其鹿,群雄共逐之际,正是我汉人建功立业,一统江山之时。师道虽是人微力薄,却也想为了一己之志,汉室之福,争他一争。” 事实上,拥有着远这时代的见识,他已能站在一个然的角度看待问题。无论李世民是什么人,都无法掩饰其算是个好皇帝的事实。 至于李世民一家是否有胡人血统,对此后世一直是争论不休。而他也是毫不在意,对他来说,李阀只是他前进路上的一块绊脚石。充其量是最大一块,搬起来可能会相当吃力而已。但也是仅此而已。 这便是所谓的战略上藐视对手,战术上重视对手。 而此番在宋缺面前大放厥词,以未发生之事,大肆诋毁李阀,也只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以期博得宋缺的好感罢了。由此可见,宋师道确实是一个标准的现代人,嘴炮能力确实不凡。 “你倒是志向不小。”闻及此言,宋缺毫不意外,哑然失笑。“只是,这天下可是说争便能争得的?” “父亲所言甚是,欲取天下,财、地、械、人、粮、势。缺一不可。” “错了,有吾坐镇宋阀。这些都可准备一二”。看着自己面前伟岸男子豪情的话语,宋师道有些疑惑道:“那?” “宋阀还缺一个如李阀李世民般的优秀继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