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海洋星
…… 简单告别了里奥斯，大家随着赛尔号飞船降落在了海洋星。 这是个海洋覆盖率达到九成以上的星球，从宇宙空间看是通体蓝色的。 蓝色令灵有忧郁感，尤其是海洋，这么深邃的蓝色。 水污染不出雷伊的意料之外，但严重性令他吃了一吓。 赛尔号派了小分队和战暗联一起把小范围水域污染处理了一下，之后赛尔号上的科学家研究水质来想一些速度快点的方法。 “又是欧比——”盖亚拖长尾音，打了个哈欠。 一口气端了几百个欧比工厂，工作量真大。 赛尔号挑了个比较干净的地方安置飞船，并很快和当地居民打成一片。 夜晚，海洋星的晚风吹拂过来，非常舒服。 卡修斯询问过几个路过的小赛尔后得知雷伊一直待在观星台，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下定决心去找他。舱门开启后看到不远处靠着栏杆站着的金色精灵貌似正盯着星空发呆，卡修斯一时兴起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迈步走过去想吓他一下。他悄悄踱步到队长身后，然后突然大声开口喊了名字，“……雷伊！” 雷伊被吓得浑身一颤，一个条件反射转过身去手指恰好捏住他的脖子，手腕一拧把他摁在了地上。 咚。 然后两灵尴尬地对视了几秒。 “呜哇！”一下子没想到对方的反应会这么大，卡修斯毫无防备地被突然抓住脖颈按到了地上，后脑触碰冰凉的金属地板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有些尴尬地与队长对视了几秒后半开玩笑地开口：“喂队长放手啦，是我。” “啊啊，真抱歉……”雷伊搭把手把他拉起来，给他拍拍灰，“我一紧张就……”他小心地查看着卡修斯之前战斗中留下的伤，又检查了一下刚才有没有把哪里摔坏，“没事吧……” “没事没事，”卡修斯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抓了抓后脑勺抬眼直视雷伊，“队，队长，之前诅咒的事……抱歉。” “那没什么。”雷伊叹了口气继续趴栏杆上。“没什么……不怪你。不需要抱歉。” “唔我还是没法控制好那个诅咒，”卡修斯低下头摩挲着手指，身后的尾巴有些不安地左右轻微摆动着，“所以有时候……还是会伤害到大家。” “诅咒，”雷伊回过头来看他，“那是你天生具有的一种能力。不管你能否控制它，它都是你的一部分。是天赐的礼物，还是天谴的灾厄，就全看你自己了。”他抬起手用食指戳了戳卡修斯的心口，“你不需要恐惧。没有什么好怕的，大家都在……即使布莱克他不在。”他放低声音，“没有谁会责怪你的。不用自责。” 卡修斯张嘴想说什么却一时想不到该说些什么，点点头向前了一步靠住了观星台边缘的栏杆，垂下眼睑沉默了一会儿，“……可是我并不想拥有它啊。就这样做一个普通的精灵多好？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去在意没有什么诅咒要去背负，也根本不用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力量而失手伤害自己在乎的精灵。” 雷伊趴回栏杆，有些不适地用手指揉了揉额头。听他这么说不禁一笑，“再怎么说，能力就在你身上，你也改变不了啊。而且，我没有诅咒，也要在意很多事情啊。 “我是你们的队长啊。你们所有的事情我都要管，各种锅都要我来背，暗联和战联之间的关系我要调和……到个灵，盖亚的火爆脾气我要管，缪斯作为异性总有些不同的想法需要我斟酌考虑，米瑞斯的心事不喜欢跟我说，我还得专门找斯塔奥去问，布莱克……不说他。现在我还要关心你照顾你安慰你，”雷伊看向他，“也许不像你，诅咒这奇怪的能力难以把握控制，但联里很多繁琐的事情……也很烧心啊。” 听着雷伊的话，卡修斯有些丧气地垂下肩膀，“我明白队长，联里的很多事也很麻烦。”他抬手看着自己双手掌心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 雷伊一怔，扭过头来盯着他看了几秒，双手抓住他的手腕，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布莱克都走了你也要走吗？” 卡修斯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布莱克的离开……想必是雷伊有了这方面的心理阴影吧。 “当，当然不会！”他愣了一下有些着急地解释，“我只是觉得有的时候我的诅咒力量……会给你们添麻烦。” “不会不会，你别离开战联……”雷伊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冷静下来，布莱克的离开貌似真是有些严重地影响了他。他慢慢松开卡修斯的手腕，单手扶额靠在栏杆上有点颓废，“……失态。” “……我不会离开的。”卡修斯沉默了一会加重了语气有些坚定地再次开口。 雷伊慢慢蹲下去一副非常落寞的样子，忽然失了平常那副帅气的队长范儿。他用手撑着头，“布莱克也这么承诺过……你俩有些地方真像啊。”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他不禁感到有些难过，“……我只是有点累了，不用担心我。” “……布莱克也会回来的。”卡修斯停顿了一会儿开口，虽然不是很明白自己哪来的坚定这么相信他一定会回来。他俯身轻拍了拍雷伊的肩，“一定。” 雷伊昂起头看着他，慢慢勾起嘴角。“你那么了解他。一定会的。”他扶着墙慢慢站起来，看着远远的天边寥落的几个星星，“一定会的。” 卡修斯轻笑了一下向他靠近了一点，伸手抱住了他。“毕竟，要对未来抱一点美好的希望啊队长。” “好啊好啊。和你聊过天感觉心情好多了。”雷伊拍拍他的背。 次日清晨，卡修斯出了赛尔号，想去找点海洋星当地能吃的东西——不想吃赛尔号的精灵饼干了。 他遇见一只小贝尔。 “你好啊大哥哥！”贝尔很热情。 “你好啊……”卡修斯挠了挠头，“我是外星的。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吗？” “有啊有啊！”贝尔开始滔滔不绝地讲好吃的东西。 “啊，那比较好拿到的呢？”卡修斯开心地看着他。 “有一种果实很好吃的嘞，”贝尔蹦蹦跳跳的，“就长在这些地方……” 交流了一会儿，贝尔眨巴着眼睛，“你叫什么名字啊大哥哥？” “我是战神联盟的卡修斯。”卡修斯略带炫耀。 贝尔蹙起了眉。 卡修斯意识到什么不对劲，“怎么了。” “卡修斯？就是海盗走狗迪符特的养子卡修斯吗？”他不屑地哼了一声，打量着卡修斯，“就长这样啊。”他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在不远处跳进海里。 卡修斯怔住，看着他一眨眼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什么……” 残破不堪的童年记忆断断续续地在眼前闪过。 卡修斯的眼泪“唰”地涌上来，“他怎么知道我小时候是跟着迪符特啊！”他一下子仿佛又变成了那个遭灵唾弃的黑乎乎的小卡茨……他“扑通”跪坐在海边沙地上，捂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 —————————————————————————————— “那些精灵说，这个事情是霓冰告诉他们的。”雷伊拍了拍卡修斯的肩膀。 “霓冰不就是布莱克吗！”卡修斯红着眼圈，“那件事情我也只告诉过布莱克啊！” “他可能只是不小心说漏了……”“不小心说漏会有这么多精灵知道吗！” 卡修斯委屈至极，“几乎全帕诺都要知道了！……他们都不喜欢我了！布莱克他说过会保护好我的秘密的他为什么食言啊！……最近又传他入黑魂！” “啊……也许有别的谁知道然后泄密，之后把锅栽给‘霓冰’了……”“不可能我只跟布莱克说过！” “你冷静一点，卡修斯。”雷伊皱起眉，“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先待在赛尔号别乱走动。好吗？” “布莱克他自己名声坏了还要拉我一起，什么居心啊！我真是看错他了！”卡修斯伏在桌上大哭起来。 雷伊拍拍他的肩，“冷静点冷静点。虽然不是很能懂你的心情，但一定要冷静的……” …… “他都躲在屋子里哭了一下午了。”尤米娜单手掐腰。 安凉眨了下眼，“格莱奥，他会不会能听进去你的，多一些呢？你去看看他吧……别气病了。” “卡修斯，”格莱奥敲了敲门，“出来吃饭啦。今天的伙食很好嘞。” “我什么也不想吃。”卡修斯闷闷地说道。 “有奶油蛋糕啊，赛小息他们跑到裂空去做任务，专门给你捎来的呢！”格莱奥的语气略带诱惑，“真的呢卡修斯！” “我不想吃东西。”卡修斯的语气没一点变化。 “别这样，”格莱奥又敲了敲门，“甜食可以让心情变好。” 卡修斯没有回答。 “那个，不想吃东西就先不要吃吧，”伊兰迪拍了拍格莱奥的肩，“进去陪陪他。和他聊聊天，转移转移注意力，可能会好些。” 格莱奥鼓了下腮帮，一耸肩。 —————————————————————————— 布莱克坐在海边双腿浸入海水里，吃着一个酸不拉几的野果子，“你在灵海湖是不是就这种感觉啊。” “灵海湖的水有多凉你是猜不出来。”在尘闭着眼睛双手抱臂靠在壁上，“亲身感受一下才知道。” “真够难吃的。”布莱克感慨了一句，捧起一捧海水送进口中，然后吐掉。 “海洋星全是海，要找陆上食物真不太容易。水源也是问题。”在尘半睁开眼睛，“海水味道咋样。” “怪怪的。不咸。”布莱克抿了下唇，“苦涩的……” “让我亲自尝尝吧哈。”在尘表示想控制身体一会儿。 布莱克默许。 “海洋星的水夜里也这么暖和。”在尘感慨了一句，捧起一捧水送进嘴里。 然后重复布莱克刚才的动作。 “果然很难形容。”在尘擦了擦嘴。 “嗯，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汇好……”“我能潜水吗。”“无所谓。” 在尘把全身都浸入海水里，长发像晕染开的黑墨一样散在水里，“感觉挺舒服的。” “嗯……”布莱克隐隐有些不安，某种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