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职场新人
好了，上班的日子又来了。凌嘉曦要假装和从前一样，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办公室。办公室里依旧不缺欢声笑语（只要领导不在）。凌嘉曦消失了一阵子，并没有起多少人注意。因为凌嘉曦这个人看起来体质就像适合成天请病假的人。 在凌嘉曦“休息”的日子里，二楼的女硕士企图联合本部门所有的女职员集体辞职，因为她给老板写了一封抱怨工作量太大却四年不涨一分钱的邮件，结果遭到老猴子（老板）一顿臭骂。女硕士很看好凌嘉曦，企图联手重回公司的凌嘉曦，给老猴子最后的颜色瞧。可惜，辞不辞职根本不需要怂恿和指使，就算凌嘉曦明天就不干也不是因为有人煽风点火。另一个眼尖人当下就对女硕士说：你回家不干可以有在大公司当高管的老公养着，不工作没关系，可我们这些人是不行的。这话说的对，女硕士终究是郁闷的，因为她想找几个帮手替她完成出恶气的“起义”，却因为她生平作风太物质而遭到质疑。 于是，女硕士打算一去不复返了，她连请三周假，比凌嘉曦去趟阿布拉斯还奢侈。这场莫虚有的假期估计要让她彻底消失在大家面前。种种迹象表明，公司在招人代替她，凌嘉曦倒有点怀念起女硕士。虽然她工作懒惰，可是为人精明，特别知道在何种场合该表现出何种姿态，以致不败兴。 公司二楼失修的中央空调忽然又发出轰鸣，液晶屏都被凌嘉曦按得花掉了，不一会儿，就飘出来一种油漆和铜线烧焦的气味。今天的工作量比平时多十倍，因为终于要来新人了。旧人离职时完全没有做任何交接，所以培训新人的重大任务就责无旁贷地落到凌嘉曦身上。新人刚刚从大学毕业，没有任何经验，从她纯粹的微笑中可以看出没有受到世间黑暗的污染，美好地让人忘记世界也有丑恶的面容。一整天凌嘉曦都要楼上楼下不停地跑，一边教新人一边回楼上做自己的事。领导希望凌嘉曦带足新人一周，要顾及每个细节，险些造成凌嘉曦体力透支。 新人沙沙，将代替女硕士的工作。这是一个相当快乐的爽朗姑娘，这种快乐来自她本身的能量，无论在多肃冷的大冬天都挡不住她的笑声，更不用说在一个火力四射的夏季。她和凌嘉曦一样，吃中饭时只用调羹，凌嘉曦为此特别高兴，公司里终于出现第二个只用勺用餐的人。沙沙的肢体语言同样很丰富，偶尔如果手在忙，腿脚便可派上用场，一点不耽误。 过了几天，公司厨房的洗碗机坏了，沙沙联系约到师傅上门维修。果然第二天就有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走进大门，沙沙劈头盖脸就上去一顿抱怨：“你们这个洗碗机怎么这么差的啦！%……—洗一洗碗上都冒白烟的*#·！还想叫人活哇？！！”一顿痛骂数落后，中年男子听完黯然地回答一句：“哦….这洗碗机真是挺差的。” 凌嘉曦感觉出有些不妙。 此时，“外国猪”（众人对楼上这位来自大不列颠国籍的客户总监的大美称）奔下楼来，他狠狠地瞪了凌嘉曦和沙沙两眼，然后接走了这名胖男子，原来这是位客户...... 凌嘉曦和沙沙对视一眼，无语收场。凌嘉曦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体内的千年乌鸦霉气正在不知不觉地渗透出来，回家一定要多打点药水！ 上午忙了半天，凌嘉曦正打着电脑，沙沙突然跑来，对凌嘉曦说：“我觉得你今天像外星人。”说完咯咯地笑。 凌嘉曦抬眼瞅着她，不知道她哪根神经搭牢，但是不可否认，她很敏锐！只是她说错了，凌嘉曦不是外星人，而是一个体内有乌鸦王邪气的女人。 沙沙对一切都很好奇，对容易生病的凌嘉曦也倍觉新奇，觉得一个人可以这样反复地进医院，很是不可思议。 凌嘉曦发现自从每天早上晚上连续服用那桶紫药水后，左右上下两排牙齿开始变得更容易发炎作痛。连牙床也没有躲过，该肿的都肿起来，有种集体溃烂的趋势。这一切都是那万恶的药水引发的罪，和一小部分棒棒糖的罪。 对此，凌嘉曦已经通过布鲁鲁向四长老汇报了这个严重的副作用情况，对此她表示极大的不满！怎么能为了抑制住体内的乌鸦霉气，就让她满口烂牙呢！凌嘉曦还想活到很老很老还能吃许多美食，牙齿先坏成这样算怎么回事？四长老必须为凌嘉曦的老年生活负责！ 即使凌嘉曦这样痛苦地忿忿不平，四长老也没能为她及时地研发出更好的替代品，一直让布鲁鲁对她说还在开发中。永远都在开发中，而最次的产品总是让凌嘉曦从头尝到尾。 “其实豆腐干也是蛮好吃的，来，尝一块吧~”沙沙不知从什么时候跳出来，手里握着一袋白豆腐干，递到凌嘉曦面前。凌嘉曦承认，那豆腐干挺好吃的，最重要的是不甜。自从牙齿被药水副作用侵蚀到不能吃甜食后，像这样一袋豆腐干就非常适宜做零食。不到一分钟凌嘉曦就把这袋四块装的豆腐干全吃完，凌嘉曦需要下一袋。沙沙不曾料到凌嘉曦进食的速度如此迅猛，她用一种苍茫又错谔的眼神盯着凌嘉曦，说，“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吃一袋有什么好吃的，以后多带点!”凌嘉曦假装凶神恶煞地威胁。 -------------------------------------------------------------------------- 布鲁鲁这两天急得连鼻子都发红，不知在急什么。后来终于憋不住，在凌嘉曦快要睡着前用力叫醒了她。布鲁鲁本是替长老们来看护凌嘉曦，要24小时监视凌嘉曦这个乌鸦王之体有无任何变化。为此即使凌嘉曦在上班，它也无处不在。躲在窗口下，爬在外面的树上。各种地方，多亏有从铄之极带来的神奇缩身药丸，吃一颗能保一天体形渺小。它想躲哪儿就躲哪儿。凌嘉曦经常要疑神疑鬼地担心布鲁鲁会藏在哪个犄角旮旯，会不会突然失了药力现出真身吓坏旁人。 “你吵醒我干嘛？”凌嘉曦没好气地从午觉中睁开半只眼。 “女王陛下，大长老说，您的同事沙沙是在未来会激发你乌鸦霉气的主惑星啊。” “那又怎样？”凌嘉曦的眼皮又阖上，睡意nongnong。 “大长老说，一定要把从你们分开才成。” “怎么分？我又不是老板，我不可能把沙沙分配到别的部门。就算我们在不同的部门，我们还是会一起吃饭甚至坐车一起出去玩。” “所以才难办啊。大长老说刻不容缓！再迟疑就要坏大事了！到那时，女王一直喝到现在的臭药水都要白喝啦！” 一听到臭药水白喝，凌嘉曦立即从半梦中清醒过来。这臭药水凌嘉曦都连打针带憋气已经足足一个半月，受尽苦难，绝不能白白受苦。 “你是要我辞职吗？” “女王不工作就没有收入了。” “那你带我回阿布多拉斯休养生息去。” “那当然不行喽！”布鲁鲁拼命摇手，示意凌嘉曦不要妄想带着千年乌鸦霉气去阿布多拉斯，四位长老一定会齐心把她撵回来。 “老布，那你还有其他好主意吗？” “没有了，大长老的意思是，为了拯救世界，只有牺牲沙沙姑娘.....” “老布你说清楚！我绝不允许你们对沙沙动手！” “女王放心，我们不会让她感到痛苦的。” “放P！如果你们敢动沙沙一根手指头，我就再也不喝药水，让体内的乌鸦邪气释放出来！”凌嘉曦发火了。因为难得能在一家公司里找到和自己有共鸣的同事，这是多大的福气，没有尔虞我诈，只有坦诚相待。 虽然凌嘉曦知道冲着布鲁鲁发火一点用也没有，它只是好心地把长老们的意图通报给凌嘉曦，它如果憋着不说也是可以的。或者说长老们原本的计划就是要瞒着凌嘉曦暗中除去沙沙。但是布鲁鲁对凌嘉曦总是隐瞒不了什么，总是先憋得鼻尖发红，然后直接和盘托出。其实凌嘉曦应该感谢布鲁鲁，它成天24小时地监护着她，什么都看在眼底，它最清楚如果哪一天沙沙突然消失在她面前，她会有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