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老玄头
送走了鬼差与许伟，丁峰已经对文东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就最基本的，随时随地能召唤鬼差上来，这一点就让丁峰已经拍马难及，然后和鬼差谈判，谈不拢还打，最后打到鬼差服气，竟然真的帮忙带鬼去往生了，现在文东在丁峰心里已经是神一样的人物了。 “你这脸……”文东看着丁峰乌漆墨黑的脸，欲言又止，这储物室是封闭的，丁峰烧纸钱的时候，自己的脸也被熏黑了，此时也就牙齿白一点，脸上简直跟非洲人差不多。 “怎么了？”丁峰看着文东表情不对，有点害怕，难道刚刚他们动手，自己被误伤了？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肿，也没有痛的感觉啊。 “没事，洗洗就好了”文东摇了摇头，忍住笑意，捂着嘴开门走出去了。 丁峰一脸纳闷的摸着脸走出储物室，迎面而来的是办公室里的一阵爆笑，许木几人看着丁峰，都是哈哈大笑。 “笑什么，工作太轻松闲的是吧”丁峰顿时就火了，吼了一句，大家收敛了不少。 最后画梅实在忍不住，捂着嘴递了一块镜子给丁峰，丁峰照了照，自己差点没笑出来，然后灰溜溜的跑去洗脸了。 “那老头在我办公室吗？”洗完脸，丁峰走了进来，脸色顿时严肃起来，问着许木。 “恩，刑事科那边送过来之后就一直在你办公室，茶都喝了几杯了，你再不回来我都不好交代了”许木点了点头，然后递给文东一杯茶，说道。 文东接过茶，道谢之后没有喝，放在旁边桌子上，然后跟着丁峰进了科长办公室。 此时一个老头子坐在丁峰茶具旁的椅子上，有点坐立不安，左瞅瞅，又看看，心里好像挺着急，这老头子看起来挺疲惫的，微微驼着背，皮肤黝黑，脸上皱纹沟壑分明，眼睛浑浊，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平常一老头。 见文东与丁峰进去，老头连忙起身，似乎有点紧张，左手握着右手，强挤出笑容跟两人打招呼。 “你叫什么？”丁峰坐上自己的座位，问道。 “我是个孤儿，没名字，小时候别人就叫我玄子，现在都叫我老玄头”老头老老实实的回答。 “现在是21世纪，怎么可能没名字，你身份证呢，我看看”丁峰有些不高兴了，这又不是演电视，跟老子拽什么词，还孤儿没名字。 故宫整个夜班六个人，因为死了亮子，张娃疯了，所以白班调了一个人过去，就是五个人，在同一天晚上，死了四个，就这老玄头活着，那其中肯定是有问题的，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丁峰，这老头肯定不寻常。 老头也没多少，掏出身份证就递给了丁峰，上面姓名一栏果然写着两个字：玄子。出生年月是1933年，按这么算，那这老玄头已经八十四岁了，可是看起来只有七十岁的样子，难道保养的好？听说这老头子值夜班都几十年了，天天熬夜，不比实际年龄老几岁都不错了，怎么可能保养的好？ “这是领导给俺办的身份证，俺是故宫第一批管理员，刚来的时候没身份证，我也不知道我的生日，所以就随便写了一个”老玄头似乎看出了丁峰的疑惑，连忙说道。 丁峰抱着迟疑的态度看了看老玄头的眼睛，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一副老实人的样子，然后再看了看身份证的地址，确实些的是故宫分配的管理宿舍的地址，这老头应该说的是实话。 在丁峰的问话的时间，文东一直打量着老玄头，在他看来，死了四个，只有他一个没死，这里面肯定有古怪，所以他要把这老头看透，但是让他失望的是，这老头太平淡无奇了，太普通了，没有任何异样，所以文东心里一直拿捏不准，若是这老头有点本事，没死还说的过去，但是他太普通了，为什么就是他没死？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在干嘛，他们为什么死了”文东插话，直接问道。 这让准备继续询问的丁峰微微一愣，因为在他的角度，要按照流程走，按照流程去询问，当然最后也会问到文东这个问题，但是中间还有很多问题作为铺垫，文东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出来，让丁峰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那天晚上，大概凌晨三点左右，我们都在值班室，突然灯灭了，外面黑的可怕，伸手不见五指，就连手电筒也打不开了，当时我就感觉不对劲，而且还听得到呼呼的声音，像风声，也像那种厚重的呼吸声，当时我睡在一个小床上，旁边出奇的安静，他们几个都不说话，也没有声音，就连一开始打呼噜的声音也停了，我就叫了叫他们，但是没人回答我，突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我的身上，我动不了，也叫不出来，这可把我吓坏了，我就挣扎啊，但是没用，就感觉自己要被压死了得时候，突然能动了，然后就发现脖子上发烫，原来是这个东西救了我的命” 老玄头讲的时候还心有余悸，说道最后从衣服领子里面掏出脖子上戴着的一个东西，是一块黄色的玉，被一个黑色的绳子绑着，玉被雕琢成八卦的样子，沟壑间有点灰尘，从相貌是来看应该是个老物件。 文东凑了上去，摸了摸这块玉八卦，确实有点灵性，入手冰凉，材质应该是昆仑玉，浑厚的黄色雕琢而成的八卦，配上了一根黑色的麻绳，之前张娃因为一个狼牙吊坠，也保住了一魂，这个八卦吊坠，比狼牙吊坠还是要高级很多，保住老头子的命，应该不是问题，看来老头子没有说谎。 “你这个吊坠哪来的？”文东继续问道。 “打住，你先继续说”但是丁峰挥了挥手，示意老玄头继续说，说起询问，文东肯定是比不过丁峰的，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不要过早的问出来，要透过对方的话，抽丝剥茧。 这……老头子看了看文东，又看了看丁峰，一时犯难，不知道该听谁的，因为他也不知道这里谁是领导谁是手下，最后文东指了指丁峰，他才放松下来，继续开始说。 “然后值班室的等突然就亮了，我发现天也亮了，按我自己的感觉，这一切过去不超过十分钟，但是实际时间却过去了几个小时，之后我喊他们，还是没人回应我，我爬起来看，才发现他们几个都死了，然后我就赶紧跟上面汇报了，最后警察就来了” “你这个吊坠哪来的？”丁峰听完老玄头所讲，沉默了几秒，然后问到文东刚刚问过得问题。 “这个我也不知道，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在我脖子上挂着，应该是我那没见过面的爹妈留给我的”老玄头说完叹了叹气，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几十年了，从小就没有父母，之后也没什么朋友，到老也没有伴侣，更别说一儿半女了，确实挺可怜的。 文东思索着老玄头所说的东西，并没有什么漏洞，应该一切都是真的，这老头没死，就是这八卦吊坠救了他的命，看来这故宫的幕后黑手，确实在收集灵魂，在酝酿着一场不为人知的恐怖阴谋。 问完这些，丁峰看了看文东，见文东轻微的摇了摇头，知道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然后站了起来。 “你可以回去了，我会安排人送你回去” 让许木送老玄头走后，丁峰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从亮子的死，张娃的疯开始，然后张娃的残魂，夜探故宫碰见的那个五小鬼，之后又是死了四个，张娃也死了，张娃的死，那幕后黑手才露出冰山一角，而且已然算是公然挑衅了，这幕后黑手到底想干嘛，如果不是文东的出现，自己碰见五小鬼的时候估计就已经死了吧。 “走吧，晚上还有事呢”文东自然知道丁峰的沉重，但是自己肯定会帮他的，就撇开丁峰不说，就茅山的教规第一条，就是降妖除魔，匡扶正义，那自己也肯定会去做的，只是突然的无力感，让他有点想师兄了，师兄在的时候，什么都不用他拿主意，他跟在屁股后面就行了，但是先什么都要自己做决定，他却有点无力的，这也许就是成长吧。 “有什么事？”丁峰吐了口烟，转头问道文东，本来他以为文东也已经束手无策了，正在考虑要不要汇报上级，让龙组派人来，但是看到文东这么说，突然感觉好像抓到了什么希望。 “开坛作法！”文东留下一句话，然后走了出去，此时已经是正午了。 丁峰连忙跟上，来到二手捷达旁边，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然后回头看了看文东，发现对方站在原地看着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开这车吧，还没做过这么酷的车呢”文东有点腼腆的说道，之前在网上看到过很多超跑的图片，做梦都想有一辆，现在眼前就有，怎么能不抓住机会呢。 丁峰一阵无语，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能来事，还想要气派，关上车门，再次返回办公室，拿钥匙去了。 没多久，街道两旁的人都听到发动机轰鸣的声音，一辆霸气高端的超跑一啸而过，引来无数旁人侧目，议论着肯定是哪家花花公子。 最后，两人在一家豪华的高级餐厅停下，两人商量好了，准备去吃顿好的，犒劳一下最近两人憋屈的悲惨遭遇，吃完之后好好睡一觉，晚上起坛作法。 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位子，坐了下来，这一顿已经说好了文东请客，所以丁峰心情此时还是挺不错的，拿起菜单就挑贵的点。 这家餐厅生意挺不错的，能来这里吃的，都是有钱人，毕竟吃一顿最少也要几千块，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此时大厅已经坐了七八桌了。 正在丁峰与文东等着上菜的时间，在靠窗的一个大桌子，坐着七八个人，一个蓄着大胡子的中年人，胸前带着一大串子木质的珠子，手腕上也带了一串很粗的珠子，右手边坐了一个光头素衣的和尚，气定神闲，左手边坐着一个黑衣大汉，此时黑衣大汉盯着文东两人看了很久，最后凑近大胡子，轻声说了几句话。 “老大，我看到那天晚上碰到的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