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因与果
琉璃宝甲小玲珑、晶莹透亮，似水般纯洁的甲面上时不时的外溢出点点银白色的寒光，寒光如雾亦如雪，仿若活物那般映衬在龙渊和龙战的面容上，交织成了一道颇为靓丽的风景。 “有关于你爷爷的境界…”龙战轻声回应，在极为严肃的瞥了龙渊一眼后便是静静凝望着他手中的琉璃甲陷入了回忆，道：“一言难尽，我还是带你亲自去感受一番吧！” 话音刚刚落下，龙战便是双目深邃，有着些许精光闪烁而出，精光如铁，似望穿秋水的永恒一般穿越时空，旋即，他战大手轻挥，遂有一道诡异的弧度向着龙渊席卷而去。 “嗤！” 顿时间，龙战右手之上幽光漫舞，化作天地急速席卷入龙渊的脑海之中。而龙渊只觉得头晕目眩、神识离体，然后两道金光便分别自二人燃烧的双目中爆进了琉璃甲的护心镜内，再度回到了那个战火连天的时代： 恍惚中，二人看见了一道坚实的影静伫在金戈铁马之中：他剑眉星目，黑发如瀑，英俊的面容和龙战有着几分相似，不过唯一不同的是那个人的瞳孔异常深邃，犹如幽冥深渊的轮回一般深邃。 “啊！” 与此同时，那个人动了，他姿伟岸，仰天长啸，犹如逆天重生的战神一般君临天下、吼动山河。而其吼声如雷，肆虐天地，整片古战场上的千军万马便是在这般恐怖的肆虐之下化作了齑粉，未曾留下一滴鲜血！ “哼！”突然间画面陡转，那个人满泣血，独立于虚空之上，一浅白色的袖袍无风自动，满头黑发逆天狂舞，道：“大地无义，视亿万生灵如蝼蚁；苍天无，以百万为刍狗…” 画面再转，只见那个人立于修罗之中，仰天长叹，举手投足间自然携带者一股毁天灭地般的威势：“天地不仁，究竟是宿命的轮回，还是万族的末…” 而到了最后，画面越转越快，龙渊二人视野模糊，再也无法看清那个人的一举一动，只能够听到一声声跨越轮回的长啸： “脚踏百万生灵，头顶亿万星空，不求亘古不灭，只愿天地有…” “混沌初开阳现，各司其职两荒边，奈何人心终不古，黑白之争生涂炭…” “亘古匆匆一瞬间，悲感苍生独临寒，待到古碑重现时，逆天狂舞又何憾…”很久之后，那一声声跨越轮回的长啸越来越模糊，以至于到了最后毫不可闻，而龙渊早已处于深深的震撼当中了… “咻” 下一刻，金光漫舞，伴随着两道神识重回体内，龙渊和龙战毫无意外的醒转了过来。旋即，整座房间便被一种极为凝重的压抑所取代了，压抑如冰，是一个绝世强者迟暮后的悲凉！ “那就是爷爷年轻时的样子吗…”毫无疑问，画面中的那个霸绝无匹的影正是龙天无疑，他雄姿英发，给予了龙渊深深的震撼！无论战力如何，境界如何，单指那份逆天狂舞的魄力便足以让亿万人折服。 虽然龙渊并不知道那个时代里的龙天究竟为何这般的压抑和凄凉，但他的言辞间出现了古碑；出现了两荒；出现了天地无；也更加出现了逆天狂舞… 这一切得一切太过于复杂和神秘，那遥远的上古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无从知晓。隐约中龙渊心有感触：仿佛自己的修炼道路亦或是所有人的修炼道路都变得沉重了不少，至于是何原因，他也无法说清。 “唉！” 盏茶时间后，龙渊长叹了一口气，遂又不得不压下了心中的所有疑问。对于他而言那段遥远的历史决然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干预的！在那个时代里纵然是龙天的恐怖也都无济于事，而此时的龙渊又能有何作为？ 更何况逝去的已经逝去，距离现在也太过于久远，纵然是修为逆天也无法让曾经的时空重现。这一切的一切仍旧是那么的虚无缥缈，而龙渊只能够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旋即，龙渊眸露精光，凝望龙战语气如铁道：“‘待到古碑重现时，逆天狂舞又何憾…’父亲，这是不是意味着爷爷他还有机会…” “或许吧！不过一切都还太过于飘渺！”对于龙渊的猜测，龙战长叹一声，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但内心深处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龙渊的猜测提醒了他，或许一切真有可能… “渊儿还是无法知道爷爷究竟是何境界！”龙渊面向龙战，再度提问！ “逝去的所有终归会化成黄土，这一切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太过于飘渺，如果渊儿真想知道的话无需为父言明，待你踏足到那个境界后自然就会明了。”龙战面色严肃，轻声答道。 “父亲，那个境界究竟是何境界？”龙渊不明所以，但却深知龙战并不想过多去追究曾经的一切。可是他并不知道，过去的一切对于龙战来说是一道永远无法抹平的伤口。 “御空！” 龙战语气平静，悄然转，向着门口处徒步而去。既然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周围的万千宝物自然不在他的留意之中。 “御空？”听闻此语，龙渊不倒抽一口冷气。在微微的失神后他便是怅然一笑，向着龙战离去的背影追随了过去。对于他而言，那个境界还太过于遥远，而周围的风景自然被其忽略… 逆风阁外，漆黑的夜色遮掩了一切，雨后的清风携着淡淡的馨香弥散开来，为这座古老的府邸凭添了几分雅韵。细细看去，黑色的玄武岩墙壁坚硬如铁，映衬着微微的火光闪闪发亮。那巨幅匾额上‘逆风阁’三个大字横亘其间，犹如沉睡在上古的巨龙一般气势浩瀚。 “咯吱！” 下一刻，巨响轰鸣，巨门开启，龙战和龙渊相继自逆风阁内踱步而出。旋即，轰响又起，巨门便是在‘砰’的一声后再次关闭了。 两人毫无停留，遂又向着书房的方向步行了过去，徒留下了一干护卫还在原地尽忠职守的保护着这里。而若是仔细观察的话便可以发现，龙渊的双手间却是捧着一个漆黑的石盒！ 盏茶时间后，还不待龙渊二人行至书房之时，一个颇显豪放的声音却是令他们的脚步戛然而止：“呵呵，我的乖孙儿，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的话整个龙府可就要翻天了！” “父亲，爷爷！”一时间龙渊二人纷纷行礼，来人正是龙天无疑。他衣袍朴素，长长的头发和胡须全已花白，暗褐色的眼珠深深的凹陷进眼窝，苍老的面容里却处处流露着说不尽的玩味。 再次见到爷爷这苍老的影，龙渊很难将他和那个雄姿英发的男子联系到一起。旋即，一种英雄迟暮的伤感却是无法压抑的在龙渊的心头狂涌不止，使他几乎泪盈眶。 “父亲大人！”龙战剑眉星目，极为严肃的看向了龙天道：“渊儿即将成年，前途艰险…” “哈，你当老夫眼拙吗，这么大个的石盒谁看不到啊！”龙天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沧桑，语气里依然有着以往的狂放，这般姿态在不知不觉间就打破了当下的压抑氛围。然后他缓缓转，极为柔和的望向了龙渊道：“乖孙儿，赶紧吧琉璃甲取出来试验一番吧，有些东西放得久了难免会出问题。” “嘿嘿，还是爷爷想的周到！”龙渊面露狡黠的瞥了龙战一眼，然后将石盒放于地上，缓缓取出了里面的战甲，一时间霞光弥漫，晶莹剔透。 然后，龙渊左手持琉璃甲，右手持匕首‘天玄赤金’，两手飞速靠拢，携着凛冽的攻势交击在了一起。 “嗤！” 紧接着只见火光四，靓丽无比。而待到一切归于沉寂之时，龙渊却是无比惊奇的发现，琉璃甲完好无损，在其内部银光蔓延，有着道道奇异的水流穿梭不止，化解了所有的冲击力… “哈哈，我的杰作就是不一般！”在见到琉璃甲完好无损后龙天不长松了一口气，遂又极为自恋的狂笑不止。 龙渊十分喜欢这种轻松的氛围，于是爷孙二人畅谈了起来，直接无视了龙战的存在，待到深夜时分龙渊才略微不舍的离去… “父亲！”待到龙渊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龙战的视线之中时，那沉寂了许久的龙战便是无比凝重的看着龙天开口道：“若是渊儿踏进了忌之地的话，那么这琉璃甲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啊！” “渊儿的成长我们不必过多干预！”此时的龙天双目深邃，丝毫没有了往的玩味。然后，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龙眼般大小的银珠交给了龙战道：“从今之后，这琉璃珠便交由你保管吧，只要此珠不破那便意味着琉璃甲未毁，渊儿也自然会安然无恙！” “谨遵父亲大人之命！” 龙战接过琉璃珠，遂又双目透亮，携着一股森冷的杀机喃喃自语道：“因果循环，难以揣测，渊儿自的因果谁都无法干预。而我将琉璃甲交给他的目的只是希望能够化解那段我们种下的恶果，从而助他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