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你不去，我去！（三更）
“最中心？你疯啦，你去那里不是找死吗？”包子两只小爪子死死抓住方小白的胳膊，尖叫道。 “你如果不想去，我不强求！”方小白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冰冷，冷的包子浑身都哆嗦了一下。 “不去不去，我不想死！你也别去了，会死掉的。”包子没有害怕方小白的冰冷神色，它疯狂的摇了摇头，然后一下子从方小白的手中挣脱出来，张嘴死命咬住他的裤腿，一边往后拽着，一边口中含糊不清的说道。 “松开！”方小白怒气冲冲。 “不松！死也不松！”包子倔强道。 “那你就呆在这里好了！”方小白看了看拽着自己的小奶猫，脚下稍一用力道，包子就被甩到了一旁。 “喵呜~”包子痛呼一声，却没有流眼泪。它倔强着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方小白身边，又一次咬住裤脚。只是这一次它没说话，就是这么的咬着，落在方小白眼里，却感觉心里有一些酸涩。 但是放下白还是狠了狠心，又一次挣开了包子，然后快步朝着洞外走去。 “喵呜~” “为什么你一定要去？待在这里不好吗？” 包子在方小白的身后高呼着，却没有动摇他心中分毫。 “为什么一定要去呢？为什么！”包子的声音越来越小，它低下头，圆圆的眼睛里溢满泪水。 “嘀嗒！” 一滴泪砸在地面上，化作更小的水珠，裹着泥土，向四周滚去。 包子抽泣一声，怔怔的望着地面。 良久，他抬起头，看着方小白远走的背影，如风一般奔了过去。 “既然你一定要回去，那我去帮你开路！” 方小白正走着，却见包子从自己身旁飞一般的跑了过去，然后一句话才飘至他耳畔。 他先是一愣，然后看了看包子跑去的方向，这才明白过来，包子这是要跟魂兽去拼命啊。 “喂，你要干什么，快回来！”方小白高声叫道。 但是再叫又能如何？ 包子不会回头！ 此时一人一猫的角色又与之前方小白要回到江海市的决绝如何的相似？只不过是角色互换了而已。 “包子，赶紧回来！” 方小白这个时候也不想着回江海市了，他一边叫着，一边朝着包子的方向追了过去。 …… 兽潮的最边缘，魂兽成群。若是在天上俯瞰，那么一定会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以江海市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出去数公里之远。 包子跑起来的速度和方小白相差无几。方小白晚追了包子几秒钟，就被落下几十米出去。 “怎么办！” 方小白在后面追着，心急如焚。现在魂兽群的尾端已经遥遥在望，包子的脚步却没有丝毫想要停下来的意思。 包子目光坚定，它看着近在眼前的魂兽群，最终咬了咬牙，一头扎了进去。 “包子！” 方小白惊呼一声，也直直的朝着魂兽群跑了过去。至于魂兽，早就老远发现了方小白这个人类，一个个目光赤红，泛着嗜血的光芒，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撕碎这个莽撞的人类了。 “吼！” 一群魂兽咆哮着，朝着方小白扑了过来。 “滚开！” 不知何时方小白手中多了一柄银亮的短刀，一声暴喝，苍白的刀光闪过，前方数头魂兽被一刀分尸，鲜血碎rou，满地都是。 踏着一地的血腥，方小白步履坚定。手中的短刀挥舞不停，脚下的尸体也越来越多，但是他和包子的距离却越拉越远。 包子已经跑到了魂兽大军的深处…… 方小白浑身颤抖，却无力回天。 魂兽受到鲜血的刺激，一个个变得暴躁无比。他感觉自己前行的阻力越来越大，仅仅是冲进去不足百米，就被疯狂的魂兽逼了回来。 “妈的！” 方小白一脚踹开一只扑过来的狼形魂兽，大骂了一句，然后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冲了出去。再呆下去，估计自己就要被魂兽撕成碎片。 一路狂奔，方小白终于甩开了坠在身后紧追不舍的魂兽们。他绕了个路，来到了一处离魂兽大军比较近的山坡上，俯视着魂兽大军。 这里能清晰地看到魂兽群里发生的一切。包括包子的现状！ 它的身后，追着一群凶神恶煞的魂兽。 “包子……” 方小白用力握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但是片刻后，他的拳头还是无力地垂了下来。他现在只能祈祷，祈祷包子像上次那样子，能活着从魂兽群里跑出来。 只是这可能吗？ 不可能！ 包子自己心甘情愿的冲进去，是它自己不想出来，除非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否则谁也救不回来。 风羲不知何时出现在方小白身边，看着山脚下密密麻麻的魂兽，看着那在魂兽群里来回奔跑的包子，面色平淡，默默不语。 “你能不能救一下它？”方小白声音有些颤抖，但更多的还是希冀。 “不能！” 风羲的声音冷冰冰，拒绝的干脆利落。 “为什么？”方小白不理解。 “不为什么，我是你的御魂，不是它的。它的死活，与我无关……” 空气中的声音停住，两个人双双望着山下，陷入了沉默。 是的，包子没什么攻击的能力。它只能靠尚未坚硬的牙齿和爪子来攻击魂兽。好在，这里的魂兽并不算太强大，包子的攻击能够破开魂兽的皮rou。但是同样，它身上也开始出现伤痕，海蓝色的亮丽毛发上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只是，似乎包子要陷入危机了。 它的身后，层层魂兽之外，一只凶神恶煞的苍牙虎目露凶光，盯上了包子。它是这片领地的王，也是这群魂兽的王。包子肆意的杀戮着这些魂兽，就是在伤害它的子民。 对此，包子丝毫也没有察觉，它异常疯狂，凡是目光所及处的魂兽，它都要上去撕咬一番。 但包子毕竟是幼年，体力如何能跟得上疯狂的战斗，很快它就感到有些疲惫了。 “吼！” 就在这时，那苍牙虎抓准时机，一声咆哮，健壮有力的四肢奋力一跃，整个身子竟从无数的魂兽头顶越过，朝着地面上的包子直扑过去。 “喵~” 包子躲闪不及，惨叫一声，被苍牙虎一爪子拍出老远。 “咳咳咳~~~” 包子咳嗽了几声，缓缓从地上爬起身子，目光盯住苍牙虎，倔强的昂起头。 “吼！”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苍牙虎又是一声咆哮，再一次扑向包子。包子奋力躲闪，但是此时的它疲惫万分，如何能与一只龙精虎猛刚热完身的魂兽相比。 “啪！” 苍牙虎又是一次挥爪，再一次将包子重重的拍飞。 这一次，包子尝试了许久，却再也没能爬起来。它的身子在地面上扭动着，拖行出一条清晰地血痕。 苍牙虎缓步走过来，眼神中尽是嘲笑与轻蔑。它抬起爪子，一脚踩在包子的身上，止住了包子的爬行。苍牙虎缓缓垂下头颅，鼻尖贴近包子，浑浊而腥臭的鼻息喷在包子身上。 它嘴角一咧，两颗浊黄的利齿显露出来。 “嘀嗒！嘀嗒！” 几滴晶莹的粘液滴落在包子柔顺的毛发上，却是那苍牙虎的口水。 “砰！” 苍牙虎并没有吃它，反而反手一爪，又拍飞了包子。 它在报复，也是在立威。它想让包子知道，这片领地，容不得外人来撒野。自己的威严，也容不得挑衅。 “喵呜~” 包子咬咬牙，却只惹来一身的疼痛，现在，它连爬也爬不动了…… …… “真的不去就？”看着山脚下，魂兽群里，包子被那只苍牙虎随意戏弄，方小白咬着牙，对着风羲问道。 “说到做到！”风羲依旧一脸的不在意。 “好……”方小白深吸了一口气。 “噗通——” 一声沉沉的闷响，方小白重重的跪在风羲面前。 “现在呢！”他又问。 “不去！” “你还真是无情啊！所谓的圣人，都是你这个样子吗？那你们还真是一群可怜的人啊……哈哈哈……” 方小白笑了，笑得无比凄惨，似嘲笑，似感叹。 “我今天算是见识了圣人如何！你这样的人，如很能成为人族文明的先祖？” “放他娘的狗屁！” 方小白止住笑声，一句咒骂，站起了身子。 风羲越是不说话，他就越是要说。包子的一举一动他看在眼里，也看在风羲的眼里，却依旧打动不了他的铁石心肠。 “你当初说姜悦的娲皇的时候，我听着。” “你说你是圣人？自以为是吧！” “什么是圣人？” “知行完备、至善之人，是有限世界中的无限存在。” “你是无限的存在了！但是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见死不救，这就是你修的圣道？” 方小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指着风羲，轻轻的说了最后一句话。 “你不去救，我去！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你——就继续做你的圣人吧！” 风羲听到后面色一滞，却手一挥，冷声道：“好！我就且做我的圣人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