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误入神秘之地
我突然感觉有些不知所措，电梯这种公众场合，动作又如此统一，按理说极有可能是同一家公司的，可他们之间并无语言交流，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电梯后墙。 人类毕竟是群居动物，大多数持同一态度之时，就算它与真理背道而驰，也会成为主流，而如何将一件事物变成主流？答案是将它变得愚蠢，因为这样才能为大众所接受。 虽然深谙这一点，依旧感觉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转过身，与他们面朝同一方向， 如此站立许久，角落里传来一声浑厚的男音：“一!” 接着旁边身着职业装的女人高声道：“二！” 紧接着：“三！” 他们，竟然在报数... 很快，报数仪式接近尾声，旁边络腮胡子的胖子报了一声：“九！” 电梯内又恢复了寂静。 “十！”豪放的声音在身侧突然响起。愕然转头，小凡嘻嘻笑着。 同时用手肘一捅我，示意我接下去。 “十...十一”轻声喊了出来，略带一丝尴尬。 几秒之后，声音又起，朗朗念道：“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第二个人接道。 轮到我身边的胖子时，我还在努力搜刮着记忆中的唐诗，也不知他会念哪一首！ “我站在南方的天空下，晚风吹乱了头发！”胖子不紧不慢念道。 “...”这怎么又换现代诗了，不按套路出牌啊。也不知该如何来接，半晌说不出话来。 “说话啊！”。 “说什么...” “随便，别冷场！” 运转起我为数不多的艺术细胞，小心念道：“这世道的无常，注定敢爱的人一身伤。” 再看毫无艺术感的小凡，幸灾道：“该你了！” 她小脸憋得通红，手扶额头，片刻之后，抬头大声道：“啊...好诗！” “咳...”我低头掩饰尴尬，幸好，电梯里的人并没有作甚反应，僵尸一般呆呆站着。 “你挑着担啊...”起头之人又将话接了过去。 “我牵着马...” 就这样，我们莫名其妙加入了一群陌生人的游戏当中，又经历了歌词、成语接龙之后，终于安静下来，不再有人说话。 如果不是他们如此一本正经，我会很开心得融入其中。可此时气氛凝重，毫无欢快跳脱之意，心中便提起一分警醒。 电梯很快行至八十五层，距离顶楼还有三层，依旧一人未少。我转身面对门口，准备好要下电梯了。 面板上的数字在五十八一顿，又上升片刻，“吱呀”一身，停了下来。 电梯门在眼前缓缓开启，意料之外的是，没有明亮的灯光，没有宽阔的通道，只余一面青灰的水泥墙堵住去路，惊诧之下，不知作何反应，难道是电梯出了故障？可为何其他人依旧背对电梯门，淡定无比。 上前以手掌触墙，墙身厚重，冰凉之感从手心传来。此处应该是五十八与五十九层中央，电梯平稳，定是设定好了要在此停滞。怪异反常之地，必有秘密隐藏其中，我且稳住心情，静待事情发展。 当即与其他人面朝一处，示意话。 少间，地板传来震动，面对着的金属墙壁缓缓升起，昏黄之光从缝隙投射进来，电梯背部，楼层之间，竟显现出一条通道。随着缝隙慢慢扩大，红茶色的地板上露出一双锃亮的皮鞋。 墙壁之后会隐藏怎样的神秘组织，好奇与不安搅在一起，令心脏砰砰直跳。 很快墙壁升起一人多高，通道内一位青年笔直站立，说了一声：“跟我来吧”，便转身向通道内走去。 众人也不说话，依次走下电梯，紧随青年步伐。 通道不大，仅容两人并行，木质地板踩在其上咯咯作响，盏盏白炽灯镶嵌于大理石壁，灯泡昏暗，表面发黑，恐怕已有不少年头。墙壁映照张张模糊的侧脸，皆是凝重无比。 很快走到通道尽头，尽头之处是一面高大的石制屏风，整面屏风雕刻着巨大的八卦图案，线条沟槽之中依稀可见暗金色颜料，已是斑驳不堪。 金色的八卦图案！这让我突然想起混元教徒衣角的金色纹饰。 绕过屏风视野瞬间开朗，一口阔大的天井直通上下，约有七八丈之高。明亮的阳光自楼顶玻璃透入，照亮了整个空间。粗壮的混凝土石柱环绕排列，石柱之间连接雕花栏杆，算不上精致，却透出一份独特的粗犷之美。 天井旁的环形通道，青年转左而行，我和小凡吊在最后，手扶栏杆上下而望，这才发现我们所处空间上下各有三层，共七层，而此刻正处中间一层。底层黑暗之中不时有暗影闪过，正待仔细观察，被小凡猛一拽手臂，朝前走去。 原来众人已经走出很远，再不跟上去，恐怕就要被人识破。 绕天井行走半圈，心中疑惑越来越重，左手边除了幽深的通道外，便是一间间屋子。其装修风格迥异，有粗糙的石砖搭配简易木门，有放置巨大的碎石堆，缠绕五颜六色的布帛，有光滑的瓷砖，明亮的日光灯，也有糊着白纸的窗格，昏暗的烛火，有雕梁绣户，也有碎瓦颓垣，仿佛时光长河在此冲刷而过，留下不同时代的种种影像。 顺着楼梯又下两层，青年推开一扇铁门，立在门侧，示意我们入内。众人鱼贯而入，是一间很大的屋子，四面无窗，只在最里面的墙上装了四台换气扇，“嗡嗡”转动。 中间有一人笔直而立，寸头，国字脸，浓粗的眉毛下一对鹰眼，锐利无匹，一身青灰色中山装稍带皱褶，似从民国穿越而来。 待众人在他面前站定，便负手于身后，朗声道：“各位都是我混元教分堂的精英，能力非凡，此次教主命我召集列位共聚此处，是为谋取一兽，此兽体型庞大，极难驯化，还得仰仗各位出手帮衬。” 领头之人沉声道：“总教之令，我等自当勠力同心，不负教主厚望。”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