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线索初现
学校最人性化的地方便是每个路口都有指路牌和地图。研究片刻，便在地图中发现了不高山的位置，坐落于学校西北角。紧挨一片湖泊，名曰：明远湖。 山取“山不在高，有仙则名”之意，水含“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之寓，饱含诗意。 顺着小路一路向北，穿过一座小桥，便见到一块石碑，上书草体三个大字：不高山。此地靠山面水，林木繁密，小径蜿蜒曲折，远超寻常公园，有几分园林韵味。 见到此山第一眼，便觉“不高山”或许就是取自本意，因为它确实不高！远看只是一片土丘，极像一座巨大的坟头。 山中树木高大茂密，青石板铺就的道路曲曲折折，走在其中，昏暗如夜。林中幽静，走了半天，一个人也没碰到。山虽不高，面积却不小，走到山顶也花了不少时间。 不过失望的是，山顶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一块二十多米见方的空地上随意摆放着石桌石凳。落叶、纸片、零食包装袋散落其中。空气中嗅不到一丝血腥之气，看来唯一的线索要断在此处了。 小凡泄气地往石凳一坐，右手捶着石桌。而我则靠着树干，看来又得回生活区打听消息了。 “三生，快过来看这个!”小凡突然喊道，双眼紧盯着面前的石桌。 急忙来到是桌前，发现那张桌子上放着一张红色的宣传单，已被水汽沾湿。 标题为：末日协会招新，再看内容，顿时有些吃惊。 “末日将近，生灵万物如大厦之将倾，人类无知，挖山填海，役使万物，逆天而行，如今苍天一怒，降下预言，末日协会偶得之，不愿独享，愿招募有识之士共领天命。每日日落之后，不高山顶，我们静候于此，等待预言之昭示。” 虽是协会招新的宣传，却满含蛊惑邪妄之言。与小凡面面相觑，只觉疑点重重，失踪一案恐怕与之脱不了干系。 “走，找人打听打听这个末日协会，我感觉我们已经抓住了关键。”只觉精神一怔，如荒漠之中寻得清泉。 当即与小凡重新回到商业街，此时正值上课之际，人流不断涌向通往教学区的长桥。拦了好几个匆忙的学生，都表示没听说过什么“末日协会”。 “没什么印象，不过你们可以去行政楼问问，所有协会都要在那里登记的。”眼前扎着马尾的姑娘讲完便急匆匆地走开了。 这倒是个办法，说不定能拿到协会的管理人员名单，找到关键之人，才能搞清此事的来龙去脉。 穿过那座横穿明远湖的长桥，便见几栋教学楼挨在一起，其中一栋四四方方，通体黑色，门厅前方还有一处喷泉，想来应该便是行政楼了。 走进一楼大厅，空荡荡的，几个玻璃窗口后只坐了一个年轻女孩，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 走到窗前，我轻轻说了一声：“你好。” 女孩抬头一愣，似乎没想到会有人来，接着放下手机，冲我一笑道：“你好，有什么事吗？” “我想来查一下我们学校的末日协会的资料，我对他们协会挺感兴趣，想了解一下。” “末日协会...你稍等一下，我查一查”，女孩说罢在面前的电脑上敲了几个字。 “好像...并没有这个协会注册在案”，女孩翻找了一会，抬头道。 “没有吗？...那...谢谢了。” 转身对小凡一摊手，表示一无所获。既然学校没有这个协会，那张宣传单又从何而来呢？这确实让人不得其解。 走出大楼的时候，两个年轻警察夹着档案袋与我们擦身而过，其中一位面容消瘦的盯着我看了两眼，似也好奇于我身后的布包。 靠坐着喷泉的短墙，将破山提在手中，跑了半天，不但没见到妖兽，连头绪也没摸到。 小凡猛灌了口矿泉水，两侧的头发已被汗水沾湿，盯着前方一言不发。 “要不我们找刚才的两个警察帮帮忙，他们调查多日，手里应该有不少线索。”我建议道。 “不，这是一个考验，如果我们不能独立完成，今后更加困难的任务便毫无机会。”她一脸坚毅神色，配上沾湿脸颊的头发，竟透出一丝性感。 “好吧，依你，那我们只能等晚上再探不高山了。” “嗯，我有预感，今晚一定会有收获。” 在学校内又转半日，大概熟悉了地形，西部是生活区，中部是教学区，而东部则是一片荒地，罕有人迹。 在商业街吃过晚饭，两个人坐在湖边的木椅上等日落，微风轻拂，带着湖中的淡淡水汽，说不出的惬意。湖边的小径上皆是成双成对的男女，他们正值碧玉年华，肆无忌惮品尝着青春给予他们最甜美的果实。而我... 转头看着身边的女孩，如璞玉一般纤尘不染。恰巧她也抬头看我，四目相对，突觉尴尬，又别过头，看着前方荡漾的水波。 起身走到湖边，弯腰捡起一块卵石，用力抛向湖心，那石头划着漂亮的曲线在水面弹跳，点出一个又一个银亮的圆圈。身后不断回荡小凡“咯咯”的笑声，悦耳之极。 转眼天色昏暗，待路边的地灯亮起，便招呼小凡再上不高山。沿着小路上了山，林中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凝气入目，再点肾火，此火属阴中之阳，亦称精火，附着双目，便能激发先天之力，黑暗之中亦能辨物。 让小凡跟在身后，手握破山在前，一步一步顺坡而上。不久再次来到山顶，却依旧是空无一人。如此兜兜绕绕，我的耐心都快被磨光了。却突然听到前方树后灌木丛中传来声响。 心一动，立马纵身过去，往树丛中一探，接着又立即退了回来。 一个男人光着屁股在树后耸动，还不断发出喘息之声。 “咳”，我大声咳嗽一声，树后的喘息声戛然而止。 一阵扣带碰撞声之后，传来一声喝叫：“谁”。接着一个脑袋从树丛中探了出来。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是吧，小凡。”为今之计，只能装作看风景了。 “嗯嗯！”小凡配合道，跟我一起抬头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 “大半夜的跑这看月亮，有病吧！”男人从树丛中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姑娘。 “哎呀，竟还有旁人，实在对不住，打搅兄台美事了！”我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