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黑影
秀珠趴在病床前流着泪十分无助,夏星辰压抑着死灰般的悲伤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拟要安慰,但是女孩就像被踩住尾巴的狮子,激烈地叫喊让他滚蛋,夏星辰注视着病安详阿秀很久,想要深深的刻在脑海永不忘记,阿秀容貌大变苍老褶皱但她依旧是最爱的人,也是这个显的虚幻陌生的世界中唯一的牵绊! 管他身上发生什么匪夷所思的事,管他被什么算计,陪着爱人一起死去那么也是很幸福,不是么? 几乎与年轻时的阿秀一模一样的孙女卓云秀珠是牵绊的延续,在这个世界里夏星辰唯一要做的就是完成阿秀的托付,让她免遭伤害过上幸福的日子! 沉默地退出病房外,夏星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清醒,踏着沉重的脚步去准备阿秀的后事。 夏星辰现在所处的地方名叫L县在地处龙国与吉斯坦国边界的原始森林边缘,县城并不是很繁荣,才区区几万人口,拥有一个破旧的机场,正是因为这个几乎没有降落过飞机的机场,夏星辰才能见到阿秀最后一面,原来阿福通过层层人脉追查到主人寻找的女孩后,为了能尽快见到阿秀,夏星辰便听取了阿福的建议,乘坐两沙集团的私人飞机刻不容缓地飞到了这里。 阿福的老朋友将他领到医院后,夏星辰道声谢,便婉拒了这个在L县呼风唤雨的人物陪同,自己一个人独自找到了阿秀的病房。 阿秀的墓选在了生前喜爱的花草中,举行了简短而隆重的葬礼后,黑色棺材在白纸花的飘撒中放入了墓xue,周围的人发出了哭声,音悲凄凄,可是大多低着头却没见有泪水滚落,也许真正伤心的只要站在墓xue最前沿的两个人,男的墨瞳一直注视着那墓中的棺材逐渐被黄土填盖遮埋,苍白的脸更显苍白,女的双臂抽动,红肿的眼睛溢出了泪水。 葬礼结束后,还没等夏星辰开口,秀珠俏脸上布满了寒霜,很粗暴地撵夏星辰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县城。舆论的压力让这个女孩无法忍受,传统的观念让她也无法接受夏星辰的出现,虽然这个男人或者男孩长着十分精致邪魅,虽然她知道这个人不知何种缘故深深爱着自己的奶奶。 夏星辰当然不能就此离去,他想解释,阿秀的孙女根本不容他解释,厌恶他,见到他就跟见到仇人一样。 夏星辰直到他悄悄跟着阿秀的孙女回到了阿秀居住的地方,才知道原因。 这些参加阿秀葬礼的邻居们等秀珠走过,就在其背后指指点点,说阿秀不守妇道,表面安分守寡背地里勾搭上了一个小白脸,甚至医院阿秀临终时的事他们描绘的也是有鼻有眼,谣言风一样刮了起来。 夏星辰咬牙切齿,恨不得捏爆这些长舌男女,还狠不下心肠,因为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现在的他还保留着人性。 秀珠与奶奶住在L县城郊一处平房小院,她又一次赶走纠缠不休的那个混蛋后,关上门看着墙上悬挂的黑白照片,不由悲从中来,摘下相框抱在怀中哭泣已经没有了在别人面前的坚强,显得无比柔弱可怜。 夜幕中的月亮倾洒下清冷的银辉,夏星辰在破旧的院子中徘徊,耳中扑捉到房屋中的哭泣声,他走到屋门前想要拍门,手到半途又停了下来,似犹豫似生怕惊动房屋中悲伤的人。 “奶奶,您在那边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哭了很久,秀珠擦了一把红肿的眼睛,看着照片上慈祥的奶奶挤出一个笑容,然后郑重地将相框挂在了墙上。她嗅了嗅自己的腋下,几日没有换洗衣服身上已经有了微微的异味,于是她走进了浴室,很快里面响起了哗啦的水声。 “你比我想的要坚强!”外面的夏星辰听到了房屋内洗澡的声音,一直悬着的心刚放了来,胃部跟喉咙如火烧一样灼热让他感到干渴难耐,一路匆忙再加上阳光的照射,他体内的能量已经消耗不少,他需要“食物”来补充。 他看看四周发现一切都很平静,便从走出了这处平房小院。 殊不知,他刚出去不久,一个奇形怪状的黑影路过这里时,忽然耸了耸鼻子然后黑影一分为二,其中一个黑影竟然一跃五六米高轻易地越过围墙跳进了院中,另外一个黑影则软软跌倒,露出阴影外的部分躯体赫然是一个没有脑袋的人类上半身。 没有魔力的禁锢,尚有余温的尸体内残存的血便从脖颈断裂处流淌了出来…… 短短的七八分钟时间,夏星辰出现在了离阿秀住宅区十公里外一片稀疏的小树林中,他很快在这里捕捉到了一只肥硕的野兔,早就饥肠辘辘的他左手抓住野兔兔身,右手粗暴地拽起野兔长长耳朵向后拉扯,知道死亡将近,就算是拼命挣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野兔只能接受厄运的降临,兔首微仰露出了皮毛覆盖的喉管,静等流下唾液的獠牙撕咬。 海洋中食物链顶端猎食者大白鲨能嗅到几海里外一滴血散发出来的气味,专以血液为能量来源的吸血鬼对于血的气味敏感度一点不逊色大白鲨或者说更出色。 还没有来得及品尝那温热捎带腥味的兽血,苍白的鼻翼在微风中忽地扇动了几下,在阿秀住宅区的方向飘来了一丝丝淡淡的气味,那熟悉诱人的香味犹如来自厨师烹饪出来美食,他的肚子被这气味勾起了强烈的反应,似更加渴望甘美鲜液从喉咙中流淌下来好进入一直瘪瘪没有真正吃饱过的胃。 怎么会有这么浓重的血腥味,而且是新鲜的人血才有的味道? 夏星辰眉头皱起,将手中咬开喉管还没有噙血的野兔随手一抛,深吸一口气双腿往下猛地一蹲接着弹起,往回飞奔,爆发出来的速度,在月光下呈现出一道黑线,快的惊人。 “……呜……呜……”身体在空气中高速前进引起的摩擦产生了类似风一样的声响,在一掠而过的路线上柔弱的小草被吹的低伏,一些人造杂物则在怪异的风中飞舞。 行进中很快荒郊边缘第一座人类建筑出现在了视野。 里面居住的老鳏夫还没有睡,昏暗沾满尘垢的灯泡下,正坐在椅子上抱着酒瓶子醉眼朦胧,隐隐约约听到房子外有一种奇怪的声音由远及近,如全速奔驰的汽车产生的气流风声,他很快地地想道:老天爷,那来的疯车不会把我的房子给撞破吧? 老鳏夫摇摇晃晃打开门探出头要看个究竟,一道黑影刚刚从他门口的小路掠过,还没等看出那黑影是什么,后面的风已至,荡起的灰尘迷住了他的眼,刮起来一物叭的一下盖在了胡子拉碴老脸上,拿下来一看,老鳏夫顿时暴跳如雷,那东西竟然是女人用过的卫生巾,上面还沾染着干凅紫褐色经血,传说男人要是碰到这玩意可是要倒大霉! 妈的,真晦气,不能这么算了! 酒壮怂人胆,老鳏夫跑出了房门就要去追那已经消失在月夜中的黑影,就听到背后一声巨响,年久失修墙体裂纹倾斜的房子这时轰然坍塌成为了一堆废墟。 “哎呀,天杀的,我怎么招惹你了……赔我的房子!”老鳏夫不认为自己很幸运地躲过一劫,而是将此看做霉运应验,他从废墟中抽搐一根支撑房顶的木料,凭借迟钝的直觉,光着脚丫追撵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