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节 内部分裂
等几个名流士绅退下后，营帐中就剩下雷士钢、赵应雄和小言百灵四人。 雷士钢怒气冲天，恨声骂道：“一群胆小怕事，忘恩负义的东西。若是在战场上，老子将他们全部军法从事，砍了他们脑袋。” 赵应雄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鼠目寸光啊！雷老，你也别生闲气了，和这些人生气，犯不上！我们还是考虑一下明天怎么应付过去吧？” 接着转头看向小言和百灵，对小言道：“小言啊，我和雷老很看好你，和你也投缘。明日若是守不住，你和百灵领几个高手保护你们突围，我和雷老断后，拼死也要将草匪拖住。” 小言赶紧回道：“那怎么行呢！小的何德何能让二老为我拼死断后，咱们要走一起走。” 雷老听了小言的话，脸上露出欣慰之色，深感自己没看错人，呵呵笑道：“傻孩子，战场之上容不得妇人之仁，慈不掌兵啊！任何战争都是要有牺牲的。我和应雄老了，以后是你们年轻一代的天下，你们强，齐国才能兴盛，一个国家就是要有不断地新鲜血液，才能生机不断，才能保我齐国百姓平安，我和应雄也是无数前辈战友，用自己的生命，为我们遮风挡雨，我们才会活到今天，军人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就是最高荣誉，我俩也早想和过去的战友见面了，今日能为你遮风挡雨而走，还要感谢你给我们这个机会呢！” 小言听了这席话，顿时肃然起敬，没想到在两个老兵身上，看到了人性崇高的一面。 雷老笑呵呵接着说道：“你不要难受，这也是我们老一代的使命，你若是愧疚，那就等以后发达了，顺便照顾一下我雷家后人吧！” 赵应雄还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我也没什么交待的，你若是不好意思，就给我烧点纸，坟头到上几杯百灵酒，说着顿了一下，我看你就把我孙女娶了得了，我的孙女真的很漂亮。” 小言大囧，岔开话题说道：“我已经派人到萨特部落求援了，若是顺利，后日中午能到，我们把明天坚持住，就有希望。 雷士钢和赵应雄听了，喝着百灵酒，默默思考着，过了一会，雷士钢说道：“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了，草匪来的第一天，我就考虑过了，萨特这任首领目光短浅，胸无大志，也不会为了我们得罪黄狼的，不过，我还是派了人求援，可惜不知道人被杀了，还是跑了，总之音信结无，我想这里发生的事，萨特首领未必不知道，若是来，早就应该来了。” 小言听了之后，神色默然，对二人拱拱手，拉着百灵回到自己的营房，交待百灵，明日若有机会逃生，千万要走，不要顾虑自己。 百灵自然不同意，要和小言同生共死。 小言为了安慰百灵，便告诉百灵，自己有办法逃生，百灵不信，经过百般劝说，百灵才作罢。并且告诉小言，小言万一遇难，自己绝不独活，让小言非常感动。 次日天明，双方自然谈崩了，对面的数十草匪突然齐声喊道，“只为活捉南宫天启，无关人等速速离寨退去。给营寨众人一炷香，离去的免死，留下的分尸。” 喊了十几遍，听了以后，营寨之内的人心浮动。 有些士绅眼珠转来转去，飘摆不定，犹疑不决。终于有位孙姓士绅：“不如南宫官大夫你就随草匪去一趟，他们承诺不伤害你的，肯定没事！” 小言心中很失望，这些人终于堕落的了这一步，为了私利，开始撕破了最后一层脸皮，出卖自己的良心了。 遂冷笑道：“我若自己想走，早就走了，草匪也抓不住我，不走的原因，是不忍心抛却大家，准备和大家同甘共苦，我若现在到草匪那里，我的家兵肯定会跟我走，即使我命令他们留下了，指挥也会不畅通。再说，如果草匪用我的命来要挟我的家兵？结果又会如何呢？” 大家都明白，主人死了，家兵恐怕回去也是死！有的甚至连累家属受死！这也是他们这些士绅保护自己的共同做法！ 孙姓士绅反正也撕破脸皮了，气急败坏的说：“我不管了，反正你不出去，那么我们要求离开。” 雷士钢怒声：“愚不可及！不要中了草匪的jian计，出去了，若是草匪反悔，落入匪手，你们都会被杀死。” 有的士绅也不顾及了，也高声道：“我们要离开，高家的人跟我下山投降，咱们不用陪着某些人死在这里。”高家的一些随从跟着站了起来。 现场乱成一团，雷士钢痛心疾首，也看出来了，再不同意这些人离开，可能会发生内乱，那时都不用草匪进攻了。 雷士钢就不明白了：“敌人的阴谋，一眼就能看穿，怎么这些平时无比精明仕绅，半点亏都不吃，关键时刻就蠢的和猪一样，怎么见识都不如一个孩子。 雷士钢黯然无奈的说：“你们既然执意出去，我也不拦你们，不过你们也要小心，这可不是普通的抢劫，草匪是不会留活口，会把你们全杀光的。” 可雷士钢的苦心，又岂是他们这种鼠目寸光的人能理解的，转身招呼自己的家人离开，又有一户士绅跟着离开了，三家士绅准备离开。 雷士钢抬起头，对着赵应雄道：“应雄，你去和草匪谈好，让其后撤五里，否则我们不开寨门放行。同时，防备草匪趁机偷袭的准备。” 赵应雄点点头，拱手领命，转身去与草匪谈判去了。 三家士绅召集家人，拉着马车，准备离开，雷士钢也安排人去挖开深埋的大门。 士绅们的家兵，这几天战死了不少，剩下的大部分，是些丫鬟、仆役。 小言们默默的看着他们送死，心里也很无奈，路是自己选的，关键是连累了这些可怜的丫鬟、仆役。 “老爷，您不能出去，若是出去，草匪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只有坚守才是唯一的活路。”忽然，听到一声另类的声音： 小言遁声望去，发现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长得非常魁梧，浓眉大眼，正是他，对着高姓士绅憨声憨气的说道。 高姓士绅看着他，犹豫了一下道：“小虎，我意已决，你不用劝了，走吧！” 小虎后撤几步，拱手道：“既如此，小虎就不跟随高老爷了。” 高姓士绅面色顿时一变，怒道：“你要背叛我么？” 小虎摇摇头，黯然的说道：“我哥哥只是暂时将我寄留你们府上，并没有卖身入府，算不上背叛，而且我还要留着性命等哥哥归来，若是死在这里，也能多杀几个草匪，给死在这里的兄弟报仇。” 高姓士绅听了，脸色也黯然下来，转过身向寨外走去。 草匪见离间计成功，爽快的答应后退五里，倒也没有趁机冲寨，主要是看小言一方很警惕，想冲杀也没机会。 看到三位士绅排着长队走出了寨门，剩下的人心又浮动起来，雷士钢看在眼里，对这些人大声说道：“你们若是还有想走的，可以一起离开。” 大家脸上都有着犹豫不决的神色，终于，又出来一位士绅，向雷士钢拱了拱手，转身带着家人，跟着准备离去了。几个名流也有站出来的，对雷士钢无声的拱拱手，带着姬妾仆从跟着离去了。 雷家的仆役中也有人上来，眼神漂浮不定，看着雷士钢叫了声：“老爷！......！” 还想接着说话，被雷士钢抬手制止了，雷士钢又摆摆手，意思是随意。 有一个就有两个，不断有丫鬟、仆役、家兵站出来离去。 赵应雄看着自己的家兵、仆役神情纠结慌乱，冷脸说道：“你们若想离开，也可以离去，我绝不勉强！” 不一会，终于又有仆从下定决心，出来对赵应雄行礼离开。 小言看了看自己的队伍，每个人的面孔都是一样冷静沉着，虽然有的人神色也有些紧张，但眼神中，依然能看出来那份坚定，连车夫都拿起了武器。 看来这一段时间，训练卓见成效，小言对着他们说道：“你们若想离开也可以离开，我绝不阻拦，也不会sao扰你的家人！” 以王长河和五个百主为首的众家兵和车夫一齐跪倒，齐声喊道：“誓死追随少爷！” 几百人齐声高喊，声音震天，气势更是旺盛。 小言看着这些朴实的下人，挠了挠微微发酸的鼻子，多好的人啊，你对他好，他就涌泉相报。 小言大声说道：“你们既然不负我，我定然也不负你们，今天将与你们共同对敌，不离不弃！” 众家兵站起来，右手向天高举，随着小言的声音喊道：“不离不弃！不离不弃！不离不弃！” 家兵的气势，也感染了小言的情绪，顿觉的胸中豪情万丈，什么也不怕，纵有险阻，有这些跟谁自己的家兵，信任自己的袍泽，自己将无所畏惧。 小言感觉身体中涌进一种力量，也是一种能量，自己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雀跃，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觉得浑身充满力量，似乎能把天捅个窟窿。 这种思绪一闪即逝，此时也不是研究的时候，小言也没放在心上，只认为自己过于激动情绪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