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墨萱
杨青看着一身蓝衣的李安期说完上联之后，一脸洋洋得意。 “哈哈哈，安期这对联妙啊，小猴子敢对句吗？”长孙冲哈哈大笑的附和道。 程处嗣听到长孙冲二人一唱一和，气的脸通红。 杨青虽然和程处嗣两人虽然昨天认识，但是程处嗣的豪爽，让杨青生出许多好感。现在看到好朋友被人嘲笑，便就站起来说道:“就这对联，我就能对的出，岂用我程大哥出马？这不是杀鸡焉用牛刀。” “你是谁？如此竟敢出此狂言，角落的小人物也敢出来蹦哒？”李安期不屑的说道。 “哈哈哈，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没想到李侍郎之子如此迂腐，真是可怜可笑。不过也不怕告诉你，在下一介白身，杨青杨文德。”杨青嘲笑的说道。 至于报复，杨青显然是不怕，先不说程处嗣肯定会保自己，二来长孙冲他们不会为了这种事而报复，要不然他们在文人中的名声早就坏了。 “放心，文德，他们不敢事后报复你，有事哥哥帮你摆平。”程处嗣对着杨青说道，眼中带着些许感激，今天要不是杨青在，程处嗣肯定又要掉些面子。 “哼，本公子还不屑于报复一介白衣。”李安期哼道，“不过你既然玩下来，那就说出下联吧，让我们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长孙公子不要着急，这下联就是‘一马陷足污泥内，那畜生怎能出蹄（出题）’。”杨青缓缓说道。 “嗯，文德，你说这畜生怎么出蹄啊？”程处嗣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对面的长孙冲等人面色就不好看了。 “想不到布衣之中也有如此文才之人，文德才华不凡，倒是让我等士族汗颜啊。”长孙嘉庆的说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是好兄弟了。 杨青听到长孙嘉庆的话，便就知道这人比较腹黑阴险，这话看起来像是在夸杨青，但其实是在嘲笑。长孙嘉庆的意思是我们是贵族，你只是一介布衣，二来也会给人一种杨青趋炎附势的感觉，三来就是将杨青与在场的士族子弟对立起来。 “嘉庆兄过奖了，大家都是大唐人，嘉庆兄何必拘泥于士族寒门呢？而且士族之中有文采之人不知凡几，比文德出众之人亦有人在，不知嘉庆兄以为然否？”杨文德回击道，意思是你将寒门与士族对立起来，莫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现在大唐的政策是削弱士族，提拔寒门，所有唐朝才延续了科举制度。所以杨青这样一说，长孙嘉庆自然不敢说，自己就是这意思，否则的话长孙嘉庆这辈子都别想当官。 “文德多虑了，在下也有一联，想要请教一番。”长孙嘉庆说道。 “那就请嘉庆兄出上联吧。”杨青淡定的说道。 “文德兄听好了，这上联是‘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长孙嘉庆笑着说道，显然是在嘲笑杨青。 “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杨青不到片刻就对出来了。 “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对出来了？”长孙嘉庆惊讶的问道。能快速对出一道对联，是运气，连续两道的话，这就是实力了。 “哈哈，这还要多亏嘉庆兄了，这么简单的对联也拿出来，对起来真是轻松加愉快。”杨青哈哈的笑道。 “你……”长孙嘉庆被气得说不出话了，你了半天，也没有个下句，便就重新坐了下来。 长孙冲还要说话，下面便就传来了一阵敲锣声，然后就看到一个龟公站在舞台上说道:“下面有请萱萱姑娘出场。” 龟公的话一说完，便就响起了一阵掌声，伴随着的还有一阵阵呼喊，很多人之前的儒雅，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萱萱，萱萱，我爱你。” “萱萱姑娘，我爸是户部侍郎。” “萱萱，我是……” 杨青听着下面的叫喊，有一种回到后世明星开演唱会般的感觉。 接着，杨青便就看到一个穿着青衣女裙的女子走了上来，看到女子的模样，杨青终于理解了房遗直的话，可能貂蝉复活，也就这样了，这女子显然是萱萱姑娘无疑了。 杨青从二楼，看着舞台上的墨萱，那倾国倾城的脸蛋上带着一些青涩，和后世的高中生差不多大。 虽然仅仅16岁，但是身材已经很好了，虽然没有二十几岁的少妇那般火爆，但也过了小荷才露尖尖角的阶段。看着楼下舞台上的小萝莉，杨青有一种想做怪蜀黍的感觉。 就在杨青看呆了的时候，一旁的房遗直拍了拍杨青的肩膀，调侃说道:“文德，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信了，没想到还有这般脱俗的女子。”杨青点了点头道。 “那是，要不然长孙冲和处嗣也不会为了她起冲突，让长安无数权贵子弟为其折腰。”房遗直啧啧的说道。 “嗯，简直是祸水啊，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杨青附和着说道。 “谁说不是呢？”房遗直说完，墨萱已经走到了舞台中间，走到放着古琴的案牍前，跪坐了下来。 “欢迎各位公子捧场，萱萱深感荣幸，下面便就让萱萱为各位公子唱一曲。”墨萱开口说道，那声音犹如黄莺转啼。 虽然杨青没听过黄莺转啼的声音，但是却不妨碍杨青想象，起码这嗓子，秒杀了后世百分之九十九的歌星。 “好，请各位安静安静，给我长孙冲个面子，让萱萱姑娘好好的唱一曲。”长孙冲站起来，风sao的说道。 “便以长孙公子所言。” “自然，自然。” …… 下面的众人十分给面子的安静了下来，从这一幕，杨青就看出了长孙家有多么的显赫。墨萱看到众人安静下来了，转头对着长孙冲一笑。 这一笑，把长孙冲的魂都给笑没了，还是侯亮看不下去，轻轻的扯了下长孙冲的衣服，这才清醒过来。 “萱萱就先给公子们唱一首乐府诗。”墨萱说完，便就上手抚琴，琴声从舞台传来，放佛带着一股净化心灵的力量。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墨萱一连唱了三遍，便就听了下来，不过众人放佛还未回过神来，依然陶醉在墨萱的歌声中。 墨萱唱的这首诗，是汉乐府中的江南，在古代，诗歌，便就是亦诗亦歌，都可以唱出来。 “不知道各位以为萱萱唱的如何？”墨萱对着众人说道，虽然声音不大，不过在一片安静的丽春院里，大家都听到了墨萱的话。 墨萱说完，众人这才意识到墨萱唱完了，下面自然就是打赏的环节了。 基本上每个公子少爷都会打赏个一二，由此可见这墨萱的魅力，要是丽春院其他姑娘，能有一般人打赏都是了不得得事了。 程处嗣和长孙冲都打赏了一百贯，这钱自然不是现付，而是到时候派人去府中取。 一旁的杨青看到大家都打赏了，也跟着打赏了几贯钱，讨个彩头。 杨青看着丽春院里坐着上百个公子哥，这一番打赏下来，便就是上千贯了，果然不愧是销金窟啊。 “谢谢各位公子的打赏。”墨萱站起来，对着众人施了一礼道。 “下面再为各位公子唱一曲，《楚辞·湘君》。”说完又重新抚琴高歌。 “君不行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 美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 令沅湘兮无波，使江水兮安流！ 望夫君兮未来，吹参差兮谁思？ 驾飞龙兮北征，邅吾道兮洞庭。 薜荔柏佤兮蕙绸，荪桡兮兰旌。 望涔阳兮极浦，横大江兮扬灵。 扬灵兮未极，女婵媛兮为余太息。 横流涕兮潺湲，隐思君兮陫侧。 桂棹兮兰枻，斫冰兮积雪。 采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 心不同兮媒劳，恩不甚兮轻绝。 石濑兮浅浅，飞龙兮翩翩。 交不忠兮怨长，期不信兮告余以不闲。 鼂骋骛兮江皋，夕弭节兮北渚。 鸟次兮屋上，水周兮堂下。 捐余玦兮江中，遗余佩兮澧浦。 采芳兮杜若，将以遗兮下女。 时不可兮再得，聊逍遥兮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