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首批炼成

    首先提纯的是凝红草，法力透过封魔水晶材质的提纯瓶外壁，进入瓶内开始在凝红草四周徘徊，法力不可眼观只可感应，视野中的凝红草安静地躺在提纯瓶的瓶底纹丝不动，只要超越知道，法力已经化为一面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将凝红草死死锁在里头。

    起初超越想以哈基尔的教导方式将药物体内的药液逼出，可是很奇怪，超越还没有来得及控制法力涌入并渗透药物，药物就自行贪婪地吸收着超越的法力。

    可以清晰感受到这种情况像是明目张胆的狸猫换太子，药物一边吸收超越的法力，一边排出自身原有的元素物质，法力与药物体内元素完美地互换，呈红色雾状袅袅上升，非常乖巧地进入提纯瓶塞上的引导管，然后通过引导管往融合瓶输送，进入融合瓶后在瓶内回荡，雾化水珠顺着瓶壁往瓶底滑落。

    这个过程维持了足足五分钟，凝红草虽然外观毫无变化，还是一片鲜艳猩红色的草叶，但是超越知道现在的凝红草只是一个毫无用处的皮囊，塞满他的法力的一个皮囊。

    随着凝红草最后一丝红雾离开提纯瓶进入引导管，超越停止法力的输送，神奇的一幕出现了，看似新鲜的凝红草以惊人的速度开始干枯萎缩，仅仅三秒就变成一小堆干燥的黑色粉末沉积在提炼瓶瓶底，仿佛被猛火焚烤过一般。

    超越下意识看了看莱莎的提纯瓶，发现她提纯完毕剩下的药渣成丝成团还带点湿润，就像用强硬的手段将药物搅碎搅烂一般，眼观便知哈基尔所教的提纯方式根本无法将药物体内的元素完全逼出，药渣湿润正正证明了还保留着残余的药液。

    经过一番对比和回忆，结合这么多天的所见所闻，已经知道为何自己提纯结果会如此完美。

    世间万物皆为元素，不管是凝红草还是吻蛇花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些由多种元素组合而成混合体。

    因全系魔法师的缘故，法力包含着各式各样的元素因子，药物自行吸收适合自身的元素因子的同时，排出本体的元素因子，这是类似新陈代谢的过程，当法力填满药物，原先药物的元素也将会全部排出，一丝不剩。

    同样数量的药物，提纯方式不一样，得出的药液产量和质量都大有区别，哈基尔的提纯是以挤压方式逼出药液，药物没有物尽其用之余还会出现部分损耗，药液失去皮囊的保护非常脆弱，强行挤压绝对会破坏部分元素结构。

    哈基尔身为帝国第一药剂师自然技术过硬，可以避重就轻、甚至随心所欲地调控法力的输出将损耗降到最低，可是莱莎只是一个初学者，她毫无避忌地挤压无疑会重创元素结构，药液尽管能够逼出，至于是药、是废水就无从得知了。

    超越心里明镜似的，能够如此完美提纯跟技术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完全是天赋的问题，药物自愿吸收和排出，物尽其用之余更不会对元素结构产生破坏，尽善尽美。

    到了这一步终于可以肯定哈基尔看上自己的最根本用意了，这种与生俱来的自然炼药天赋，就算享有帝国第一药剂师美誉的哈基尔也是无法比拟的，所谓肥水不流别人田，开始觉得哈基尔的想法并不难理解。

    超越很好奇自己炼出的药剂成品会是怎样的，怀着激动兴奋的心情投入吻蛇花的提纯当中。

    有赖多天针对性的法力控制苦练，超越控制法力可谓得心应手，法力就像云朵一般飘柔，静静地温柔地包裹着吻蛇花之上，他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如何调控法力避免破坏元素结构，只要一直保持稳定的法力输出，任由吻蛇花贪婪地吸收就足够了，一切都好像浑然天成一般。

    药剂一科是众多副职业之中最为繁琐和深奥的，无数魔法师眼中的最难入门甚至学精的副职业在超越眼前却变得如此简单轻松。

    吻蛇花的份量要比凝红草多得多，提纯的过程也变得很漫长，足足耗掉两个小时才完全提纯完毕，灰白色的吻蛇花药液和鲜红色的凝红草药液在融合瓶汇合，两种虽然都是液体，但是两者并没有自行融在一块。

    凝红草药液囤积在融合瓶的底部形成浅浅的一层红色，吻蛇花药液则落在凝红草药液上方自成一层，两者完全分隔开去，甚是奇怪，也许这正如哈基尔所说需要药剂师辅助融合的缘故。

    超越挪步至融合瓶前，双掌紧贴瓶壁输送法力，融合和提纯的感觉相差无几，都无需超越自己苦恼如何应对，两种药液自动吸取超越的法力，相互排斥的一面直接从超越法力中调取相应的元素进行中和，红色和灰白色的液体渐渐相互交融，药液也开始变得浑浊化为一种乳白色，随着法力持续供应，药液在融合瓶中宛如海浪一样翻腾，不足五分钟便演变成沸腾。

    再次化为缕缕红雾涌入引导管朝着滴漏瓶进发，融合的进程出奇地快，前后不到十五分钟，融合瓶已经空无一物了，陆续化为红雾经过引导管聚集在滴漏瓶的上层，雾化水珠的一幕并不罕见，真正罕见的是乳白色的雾气竟然化为荧红色半透明的水珠，红是鲜，荧是艳，两者兼备再加上半透明的质感，宛如晶莹剔透的顶级宝石融化成水一般，籍着灯光观看更是惊艳。

    超越细心观察着滴漏瓶，足足十分钟，所有药液都停留在上层，没有任何一滴通过滤网，这一幕正正表示这一批药剂并无半点损耗，没有杂质自然也无需过滤，知道再等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了。

    于是，超越拿起药剂瓶打开滴漏瓶上层的开关，小心翼翼地填装起来，足足五满管，比预期多了一倍不止。只见滴漏瓶中还剩下一点点，超越不想浪费又拿了一个空药剂瓶装填，只有三分一管。

    全部装填完毕，超越下意识偏脸看了看莱莎和哈基尔，看见二人并没有察觉自己完成了一批药剂，于是偷偷将三管药剂藏于衣服里自留，然后拿着二满管外加三分之一管药剂，兴致勃勃地走向哈基尔：“师傅，我炼好了，可以指点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