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雌雄莫辨
此时,冷熠正回身去拿自己的外套,留给沈澄然一个强壮的背影,帅气逼人。 沈澄然看着他,柔软地笑着,冷熠回过身来就看到这样笑着的妻子…… 自从俩人被卷入了血族圣战以后,他们就再没有再这么轻松、肆意地一起散步了,上一次散步好像还是在七海爱丁堡的时候。 “好好看路。” 沈澄然感觉腰间一紧,抬头就看到一脸不爽的冷熠,橘黄色的灯光下,他的脸有些黑。 是因为担心? “冷少。”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澄然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道:“我没想到老公你会这么严肃,哈哈……” 说着沈澄然又笑了起来。 开心也是会传染的,冷熠看她笑得这么毫无顾忌,也扬起了唇角,“傻丫头。”他点了沈澄然的额头一下,在她不满的咕哝后,笑得越发温柔了。 沈澄然看着冷熠的笑容,有些发愣,在三个月之前,她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会这么快嫁人,更不会相信她真的会嫁给眼前这个被称为夜叉王的人。 沈澄然更没有想到,在这三个月里,她的生活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尽管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人生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东西,想多也无用,跟着本心走就好。 俩人就这样在结界内无人的街道上走了一圈又一圈,不知疲惫…… 清晨的阳光,朦胧而柔和的透过玻璃窗户,照射进来,打在地上,形成一道刺目的痕迹。 沈澄然感觉眼皮有些亮亮的,她睁开眸,视线一下刺激了眼球,她赶紧闭眼,将脸埋进了面前的某个怀抱里。 “醒了?亲爱的。”冷熠调整了一个姿势,方便沈澄然趴的舒服一些。 “嗯~!”沈澄然犹如慵懒的小猫窝在身前男人的怀里。 冷熠把玩沈澄然的头发,说道:“我今天要带你去见个人。” 沈澄然微微抬起了头,看着冷熠有些好奇的问道:“是谁啊?” “迈卡维家族的蜜丝克拉亲王。她这次是跟我们一起搭修岚的‘顺风车’回来的。” 所谓的“顺风车”其实是就是修岚所创建的“传送门”,这是梵卓家族长的独有技艺。沈澄然对于这种随意穿行的技艺,完全是羡慕的不得了,想去哪就去哪,要有多潇洒,就有多潇洒……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的绝顶技艺! 清早,沈澄然收拾妥当后,便跟着冷熠一同前往蜜丝克拉亲王设在伦敦的临时寝宫。 东吟驾车静静地向城区边缘和缓起伏的山涧行进,此时沈澄然和冷熠就坐在这辆纤巧时髦的酒红色跑车后排座位上。 沈澄然打开车窗,看着沿路飞驰而过的景色,竟然感受到一种只有在逃亡时全速奔跑才有的轻盈。 “她很美,不是吗?”东吟的手指摩挲着方向盘,动作轻柔得好像是抚摸少女的脸颊,“阿尔法罗密欧8C加长版,或许称不上华丽雍容,但绝对是血统纯种的意大利淑女。” “既然喜欢,那就买一台带回去吧!”冷熠随口说道。 “得令少爷!”东吟喜滋滋的应道。 这就买了?沈澄然虽对车一窍不通,但是豪车她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这车一看就价值不菲,可冷熠在说买的时候竟然眉头不皱一下,仿佛买的不过就是一辆车而已……这或许就是有钱人跟穷**丝的差别吧! 车很快停在一处现代主义风格的巨大豪宅门前。 原本沈澄然以为这迈卡维家族的亲王所住的临时寝宫,也不过就是个别墅,但等到车子停在这片占地将近五千平方米的宅邸面前时,沈澄然顿时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一个是从乡下来的土包子。 东吟被留在了车上。 沈澄然将坐的有些褶皱的衣服简单捋平之后,便跟着冷熠下了车,在走过一段铺在几何状水池上的曲折栈道的时候,一个非常不正常的女声在他们耳边响起:“欢迎夜叉王,以及女巫大人的光临。” 说这个声音不正常,是因为听不出它的来源在哪里,仿佛是从他们两人周身的每一个角度传到耳中一样。 俩人顺着石阶小路,来到了一扇无声开启的宅门前。 进门后,原本昏暗一片的迎宾大厅也随着他们的步伐一点带你变得灯火辉煌。沈澄然发现,自己走进的根本不是一座住宅,而是光怪陆离的艺术陈列馆:没有沙发、电视之类的家具,目所能及的所有墙面甚至是天花板上都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照片和油画,地面则被各类或古老或现代的相机及其零部件以一种艺术品的姿态占据,只露出两条弯弯的、可供两人并行的小路,一条通向楼梯,一条则直至屋子后方的庭院。 其中,照片大多以黑白为主,拍摄对象有人有物也有建筑,全部都带着鲜明的民族特色,强烈的明暗对比和呼之欲出的立体感;而油画的内容则更为抽象,有的是类似人体神经、血管或大脑皮层沟壑的彩色花纹,有的则是干脆在灰暗的背景中泼洒几片亮色。 “不要太专注了,女巫大人。你会迷路的。”突然,刚才的声音又再次在沈澄然的耳边响起,把她从观看入迷的状态中唤醒,“我在后庭。” 冷熠微笑,温柔的拉起沈澄然的手,牵着她穿过大厅,从一座梯形的黑色大理石拱门行出。 “你来过这里?”沈澄然有些诧异冷熠是怎么知道后庭的位置的。 “当然没有,只是这类建筑的格局通常都大同小异,我恰巧有些经验罢了。”冷熠耐心的解释道。 沈澄然懵懂的点头,毕竟对于她这种路痴来说,能找到目的地那就是相当不错的了。 出了拱门,便是一个按照枯山水的理念设计的庭院,不过把鹅卵石、枯树之类的较有东方气息的元素替换掉,变成嶙峋尖锐如山峰的岩石和恍若冰雪的天然水晶,以此增添了一些冷峻肃穆的感觉。 庭院中央,一个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人正坐在空白的画架前,朝他们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