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血腥刑讯 人犯开场
二哥耀光虽然一直没有说破他所陷何种迷局,可旭光凭直觉,他所做的一切都在耀光的眼睛里。耀光借助的这双“眼睛”一定是董老大。 这样的解释就非常合情合理了。耀光知道自己要转移朱源,更清楚自己驻防码头,于是故意让董老大引起自己的注意,包括告诉他新船上有暗仓。 耀光这样做的目的,即是在帮自己完成任务,也为他的一船红货保驾护航。虽然各有目的,但是互不为害,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对方是友不是敌。而二哥没有对他说出“红货”怕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从茶道馆出来以后,旭光对耀光,董老大一定你们的人,我低估了他,你就不怕我派人杀了他灭口? 耀光说,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船上,我众敌寡,你说谁能消失谁呢! 旭光想想也是,难怪董老不让多上人,原来都是套路啊!原以为自己很聪明,没想到被而耀光利用了。 你还给了我哪些惊喜?耀光望着眼前的灯火阑珊说:达到目的不一定非要使用武力,有时关闭一下这个城市的电源,就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旭光明白了,转移朱源那夜,停电也是延安方面帮的大忙。 耀光特意叮嘱旭光,我知道你失去了好几个兄弟,心里不好受,现在该是又遇到新问题了,可无论遇到什么事,不能急,更不能心神不定。多到茶道馆走走,还是有好处的。 旭光站到耀光的面前询问,我们会是永远的兄弟吗? 耀光说,我永远当你是我的弟弟,只要你不背叛这个国家! 旭光坚定地说,永不背叛! 第二天一大早儿,旭光就到达办公室。换上那套他最不得意的制服。 旭光觉得审问穿这套最好,符合这套衣服的属性,他得时刻自己是汪伪警察。 正对着镜子整理皮带枪套时,方晋升推开半掩的门,直接走了进来。他很是不理解,平时向来喜欢穿便装的旭光,今天为何穿得这般隆重?于是问旭光:如果不是你是去审讯室,我还以为要参与记者会或者上台领奖呢! 旭光继续整着自己的发型说,我讨厌人犯的血染脏了自己的衣服! 刑讯室在旭光看来,是这世界最肮脏的地方,除了浓重的血腥味、凄厉的叫喊声,还有人性最不堪的一面。 虽然警察局的刑讯室比起76号,手段显得温和许多,但是这里的打手,仍会刻苦钻研出一些奇思妙想,让受刑者生不如死。 旭光很了解这些打手,在他们眼中,每一个受刑人都能成为他们的作品,更视刑讯变为一种乐趣。 他们瞧不起,那些刚一受刑就招的,因为自己没有被爽到,也恨那些宁死不屈的,没有征服的成就感。 作为一个专业素质过硬的打手,他们很清楚,应该先抽先打哪里,哪里神经感觉最痛,轻意不会触及致命死xue,所以即使皮开rou绽,人往往也死不了,只有痛。 刑讯室的门敞开着,一个身穿白米色衬衫的人被绑在老虎凳上,头向一侧低垂着,像是刚刚晕死过去,身上一道道的伤口鲜红得十分醒目。 方晋升站在门外对旭光小声说,我现在很想知道他的嘴巴到底有多硬,只要人不死,方式方法你随意。 旭光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说,方处长,如果你认为只要动了大刑就能让他开口,又何必搭上我呢! 顿了顿,旭光觉得应该先从方升处挖出点什么,于是说,你交给我的档案,我看过了,这个人父母兄弟姐妹一无所有,又没有老婆孩子,我想知道,他难道是石头缝里崩出来的吗? 方晋升眼望着那人小声说,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真怀疑他是石头里崩出来的。一个星期了,除了惨叫,竟然一个字都没问出来。我现在真是走投无路了。我请你来,就是因为觉得你够聪明。 我那点小聪明,也就是哄局座开心,将来自己也好有个依靠,可是说到审讯,我还真得叫你老师啊! 可以开始吗! 当然! 方晋升晃了一下头,示意打手把人弄醒。 一个打手cao起一捅水直接从头浇下。 受刑的吕清头只是左右轻轻动了动,并未抬头。一名打手喊到,少特么装死,而后cao起一块木板直接拍到腹部,这回该醒了吧! 吕清惨叫了一声。 方晋升走过去,慢条词理的说,你这是何苦!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我说过,只要你供出上线的名子,就可以安心养伤了。至于我们能不能抓到,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还可以保住一条命。 吕清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半抬着头,瞪了方晋长一眼。 方晋升再次走到旭光面前,说,人交给你了,期待你的好消息!然后拍了拍旭光的肩膀后,快步走了出去,可刑讯室的大门依旧敞开着。 旭光猜测,方晋升一定没有走远,该是躲在外面的一个角落旁听着审讯过程,以找出自己的破绽。 旭光走了进去,拿起一把老虎钳,挑起吕清的脸,温和地说,我只想和你说说话!这样我回去就能对上交待了。我们不聊你不想聊了,聊些你能聊的可好? 吕清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旭光。 材料上说你的老家在湖北荆州,是这样吗? 吕清用沉默表示认可。 很早就听说那里每年三月,遍布丘陵、山岗、房前屋后的油菜花开得最为摇曳多姿,更能引来大量蜂蝶飞舞。你难道不想念家乡吗?” 吕清当旭光不存在一样。 旭光继续描述着自己的所见所闻,我上大学的时候去过荆州一次,漫山遍野一片淡黄色,那是一种充满朝气的黄色,仿佛阳光沉淀在薄薄的花瓣尖上。 好象清朝的一个皇上还写了一首封,黄萼裳裳绿叶稠,千村欣卜榨新油。爱他生计资民用,不是闲花野草流。 吕清把头靠在墙上,依旧没有应声,可那神态好像已经置身油菜花间的陶醉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