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码头阴云 意外发现
旭光还在动员上，要求船老大必须写出保证书，不得走私牟利，更不得为已利私藏匿转人犯，如有不法行为者，罪可当诛。 会后，伍局叮嘱旭光，雷声大，雨点也得大，这样才好向上交待。 旭光正步敬礼，局座，请放心，属下定当不负重望。 他暗谙伍局雨点大的意思——制造人人自危的紧张气氛。送走伍局后，旭光将阿南等人叫过来说，这几日，大家都别闲着，到码头上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可疑就抓，排除嫌疑再放！宁可错抓1000，决不放走一个。 下午，旭光带上阿南去十六铺码头。十六铺码头曾是远东最大的码头、上海的水上门户，从明清时代开始，十六铺一带就商贾云集开店设庄。该码头曾是各地商贾“闯”上海滩时落脚的第一站。只是近几年，十六铺的船舶运业正被上海港一点点蚕食，于是为了生存，白货、黑货等私货运输泛滥猖獗。 旭光很顺利地找到了正在指挥装船的董老大。祖籍东北的董老大，是一个年近4旬的壮年汉子，身高近1米8，只是背略有点驼，他自称是以前扛活累弯的。旭光记得他说过，十几岁时，他就随着父亲来到上海闯荡掏金，跟很多外地人到上海初来乍道一样，都是在码头从做杂役起步。一晃儿，十几年过去了，他的名下已有5条货运船。 董老大一见旭光，赶紧迎了上来，说，上午开动员会时，本想着跟你打招声呼，可你一直忙，我也正好有活儿，所以先走了。 旭光说，你若不忙，怕是工人就都要饿死了。对了，我可是听说你又进了一条新货船！ 董老大说，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不愧是情报处长，要不过去开开眼！ 路上，旭光问，都说码头生意越来越难，可你怎么还要花钱进新船，这可不像生意惨淡的样子！ 董老大指着码头上的数百条船只，说，你看看，停在码头的大都是旧船。船况差、载量低，船速慢，油耗大。越来越难揽到活儿！不买新船不行啊。 董老大还说，日本人现在对码头的管制越来越严了，包括航线管制，前几天越南等几条航线被封锁了，香港航线也断了些日子。船都窝在港里发不出去，生意自然不好做。码头生意靠什么挣钱，还能瞒过你吗？如果再不走些私货，可真要喝西北风了。这回又出了市长遇害这一档子事，码头的损失肯定又是不少啊！ 旭光笑着说，你倒是真敢讲实话！那我也说些实在的。你是明白人，这私货运没运，全在于看没看见，抓没抓到。这看见看不见的、抓到抓不到，里面的说头可就大了。这话你自己琢磨着，当我什么都没说！ 董老大说，这些年，全靠贺家和处长照应着，该有的礼数那是一样都少不了的，以后还得靠你再给指条财路呢！ 旭光说，有发财的机会一定少不了你的。 董老大指着大顺6号说，那就是我的新船。走上大顺6号后，旭光看到这船除了新，实在看不出这船还好在哪里？ 董老大说，这船的速度在码头算得上最快的，载重也比同类型的船能多出20%。这船还有一个秘密，也就是你，旁人我是不会告诉他的。 他领着旭光来到船仓下部，推开一个暗门后，可以看到一个特别大的夹层，足可以宽松的躺进一个人。董老大说，以后贵重私货可以放到这里，就算是遇到海盗，也轻意不会被发现。 旭光笑着说，还是那句话，别走白货！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两人重新走回到甲板上，旭光问董老大，现在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你最近可听到什么风声？我得在码头上有所作为，才好向上交差。 董老大想了想，压低声音说，抓人犯的没有，别的事倒真有一件，不过那可是要冒掉脑袋的危险，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敢不敢动？ 旭光冷笑着，说，那得看什么东西？值不值当？ 董老大伏在旭光耳光，是76号刘亮的大半个身家！ 旭光一听立即来了精神头，什么时候走货？ 董老大说，估计也就这几日，目前几个人押货，押的具体是什么货，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护送的人也不会太多，否则目标太明显。 旭光问，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 董老大说，何东子的船，他的一个手下是我的耳目，消息绝对可靠！ 这可不是小事。得容我想想。旭光叮嘱董老大，刚才这些话，我可什么都没听到，你也什么都没说。 董老大说，规矩我懂。 董老大伸手与旭光握别。 旭光实在太渴望找机会干掉刘亮了，全当为枭首的周亚伟复仇。他琢磨了大半宿，也没想出如何做掉刘亮，如果派徐寿英等人刺杀，上锋是绝对不能允许的。如果利用职权，这事又摆明与刘亮过不去。该如何铲除这个心腹大患呢？思来想去，他认为借伍局之手除掉刘亮最合适。 15日一大早儿，旭光刚将车停到警局门口，就看到方晋升领着三名手下钻进车子绝尘而去，而伍局则春风满脸地进行目送。 这规格可是不低！旭光心里咯瞪一下，难道方晋升果真闻到什么气味要对朱源下手了？他下了车，走到伍局跟前，局座！今天气色不错啊！ 人逢喜事精神shuangma！伍局岔开话题，对了，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旭光说，倒真有一个发现，这不正想着向局座您汇报！ 今儿是什么日子，都说福不双降，这话看来未必可信啊！走，我们进去说！走进办公室后，伍局指了指沙发，对旭光说，现在没有外人，你可以坐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