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计策
沈菊一家人，心思各异。 郭老太太精明的很，她怎么能不明白沈菊的想法，她白了沈菊一眼，“你，少说一句！”又过去拉着媚娘，“真的有了？什么时候的事？” 媚娘见老太太软了，心里得意极了，腰也直了，头也昂了起来，“这事您得去问您儿子。”说着转身进屋做了下来。 郭老太太紧随其后。沈菊本想进去，可有不知怎么办，一时间竟望向了沈如。 沈如不想躺着浑水，“大姑，既然您家里有事，我们先走了。不过，看您现在并不是很顺畅，看来这官太太也不是好做的。我听说，我枝姐也发达了。你俩也没想互相照应一下？” 沈菊知道沈如心眼多，现在可不能让她走。“如儿，你看现在姑姑可得让娘家多撑腰呢。你们都看见了，姑姑也没啥隐瞒的。姑姑这里不顺心，你姑父···哎！这也是没办法。姑姑知道你注意多，可得多给姑姑说说。” “大姑，我家里事多，恐怕帮不上什么。再说，我人小言轻，没啥可说的。要不是我二叔给我们找的事···罢了，我们先回了。” 沈菊一听就明白，她立刻拦住了沈如，“别呀，你二叔···你是说你家铺子的事？”她转了转眼珠，“你看，我也没法，你姑父那里，我，哎，我也说不上话呀！” 沈如心里冷笑，脸色颜色不变，“看出来了，本想姑姑在家一言九鼎，没想到也到了这个地步，算了，我们走了！”说罢，竟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菊哪里想到沈如竟然走了，她本想看着沈如求求她，然后让他们家给上点供。郭秀才本也是这个想法！ “咋就这么走了？”沈菊疾走两步，“别呀，那个···” 沈如停了，回头问道：“难道姑姑还有办法？”她疑惑了一下，“姑姑，别勉强了，我知道您的处境还不如我们。算了，不勉强您了。” 沈菊心里咯噔一下，她竟然在沈如的眼睛里读出了可怜的意思。她沈菊怎么会被一个孩子看不起。这不行！完全不行！ “站下！”沈菊急了，“如儿？你是觉得大姑可怜吗？” “啊？哪有？不是···”沈如撩着头发，“您家里事多，身不由己也是有的。”眼神里可怜更加明显了。 沈菊被这眼神刺伤了，她知道，她现在在郭家已经不如以前了，而且，这个狐媚子有了身子，就更加刺痛了她。不管以后是男是女，都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她要想办法巩固自己的地位。 “如儿，你也是聪明人，你姑父办事，有分寸，只要咱情意到了，事情就解决了，不是吗？”沈菊上前一步说道，她这也算是给沈如指点了。 沈如微微一笑，“姑姑的意思我怎么会不明白。来之前本想就这么办了，孝敬一下上头就算完事了。可我想了想，如果这钱给出了，难做的是姑姑，并不是我们。”沈如叹口气，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出来。 沈菊见状，心如猫抓，“咋？如儿，这里还有姑姑的事？” 沈如摇了摇头，“这？我本不想说，不过。”她又叹口气，“既然姑姑问，那还是跟您说吧。据我所知，这次二叔还有刘家都会在高家或者我家的铺子上拿到好处，就算姑父也是好处大大的。唯独您，不但没有好处，处境会更加难过。” “怎么讲？”沈菊追问。 “您想想。这屋里那位只所以会进这家，一个原因是我姑父做了县主簿。更重要的是，您这娘家不给力。”沈如继续说道，“我二叔现在在刘家可是吃香的喝辣的，有事了找姑父说一下，姑父就给办了，那也是看了刘家。并不是看了沈家的面子。而沈家人轻松的被查了铺子，说给钱，钱就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姑父根本就没有看过沈家的面子。更没有看过你的面子。” “再说，只要有一次，就会有二次。时间久了，我姑父也只会说，沈家不过就是一个肥rou，说捞一把钱就捞一把。她看你也会举得不过是肥rou的一部分，说欺负就欺负。” 沈菊眼睛越睁越大，这一切都被沈如说准了。那天郭秀才喝多了，她过去想唠叨两句，就被郭秀才推了出来，嘴里还说什么，“你们沈家不过就是老子一个踏板！” 是呀，不过是个踏板，送了一个沈花不够，他还撺掇着送了一个沈枝过去。这些不过都是他爬上官位的垫脚石。现在，沈家没有可利用的了，就开始在沈家兴身上搜刮些钱财。反正他知道，沈家只能点头，不敢反抗。就连她沈菊也不敢说什么！ 沈如才不会给沈菊反应的机会，看到她已经陷了进去，她觉得机会差不多了。 “姑姑，就这样吧。我们走了！”沈如拉着沈贺走了出去。 还没到胡同口，沈菊追了出来，“如儿，如儿别走。” 沈如嘴角扬了起来，她扭头看了眼沈菊，知道沈菊算是上钩了。 ~~~~~~~~~~~~~~~~~~~~ 刘家角门开了，一个管事婆子走了出来，“姑太太，您来了，小夫人让您进去呢！”婆子的眼角笑的好像一朵菊花。 沈如低头，跟着沈菊进去了。沈贺留在门口等着她们。 进了刘家，管事婆子带着他们穿了小路，一路上人很少，她眼神贼亮，好似在躲着什么人一样。 沈如好奇的问道：“大娘，刚才您说小夫人要见我们？是我家枝儿姐吗？” 婆子笑着回话，“您是小夫人的家妹？哎呦，也是标致的人呢！”婆子虽是笑着说，可话音小，好似怕人听到一般。 沈如一脸呆萌，“那我枝儿姐不就是这里最大的女人嘛？太好了！” 婆子赶紧上前，“哎呦，小姑奶，咱小声点。这里可比不得外面！”说着向两边看了看。 “怕什么，我枝儿姐是这里的夫人，我们怕什么？”沈如撅着嘴。 婆子无奈，看向沈菊，“姑太太，您见谅，咱们这里规矩多，怕是一不小心就要出乱子，咱还是快走吧。”说着，拉着二人往前走。 好巧不巧，三人刚转过花厅就正对上了一队人。 那婆子暗叫不好，正转身领着沈菊二人往回走，却被前面人叫停了。婆子无奈，扭头笑着对前面的人说道：“哟，我当是谁，原来是灵儿姑娘，您看您也挺忙的，我这就不打扰了，先告退了。” 叫灵儿的丫头噗嗤笑了，“张婆子，走这么急做什么？夫人见你过来了，叫去问话呢！” “夫，夫人？”张婆子舌头打直，话不利落了，“小的哪里见得了夫人，小的···” 灵儿丫头翻了白眼，“算了吧，您可是大红人。夫人请都请不来，我听说，您咱们府里有了另一个夫人。您听说没？” 张婆子冷汗都下来了，“哪里有？哪个人胆子大，竟也配称呼夫人？” 灵儿丫头眼神冷了下来，“大胆张婆子！竟敢期满主子？叫一个刚爬上主子床野丫头夫人？她也配！” 张婆子心里一激灵，赶忙说道：“灵儿姑娘您高抬贵手，这句话不过是这个小丫头一时嘴快，说说罢了，咱们可不管越了规矩的。”说着抬手就要打沈如。 沈如眼疾手快一躲闪，挤出了两滴眼泪，“你怎么打我？是你告诉我，枝儿姐现在是这里的二夫人，也是你告诉我，枝儿姐在这里最大了。怎么现在要打我？”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灵儿丫头冷哼一声，“一个不要脸的婆子，让一个小丫头出来顶包。这二夫人可是在府里叫了有一阵子了，岂是这小丫头能编排出来的？还不是你巴结那sao狐狸。”这灵儿丫头越说越声音大，竟也有不怕任何人的样子。 说话间，那队人已经走进了花厅的回廊，最前头的是一位年过四十的妇人，金钗玉器，绫罗绸缎，好不鲜亮。她微微低头，看了眼张婆子，“灵儿，婆子犯事打发出去就是了，在这里叫嚷什么？” 灵儿丫头转身跪了下去，“夫人赎罪，灵儿也是急了，刚才听到了些大逆不道的话，实在气急了。” 夫人嘴角微扬，一副慈悲的样子，“哎，哪里有什么事，不过是鸡毛蒜皮，不打紧，打发了就是。” 灵儿丫头急了，“夫人一向慈悲，可这次不能罢了，那，那些人已经爬到夫人头上，怎么能罢了！” “哦？竟有这事？”刘家夫人有些吃惊。 沈如看着这主仆二人的双簧，一时间竟也忘了哭，她赶紧用帕子掩了掩嘴角，生怕自己笑了出来。 灵儿丫头接着说：“那西厢的妾室刚过门，就有不要脸的巴结过去，还自封了一个二夫人。主子您仁慈，见人可怜收留了，这会子竟然爬到头上了。主子，我替您抱屈呀！” “这刚抬进来没几天，老子娘一大家子住进来不说，一天到晚见客不断，也不知道整天都折腾些什么。” “奴婢卑微，不明白其中道理。奴婢只知道，这妾室相当于主子的丫头，也是卖了身进来的。怎么能带着老子娘呢？” 沈如本想给沈枝一点颜色，没想到二叔一家人不知道低调，竟自己给自己挖了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