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未来与出路
对于大巴比伦与小扎克学习斗气这件事，老扎克非但没有阻止，相反还持鼓励的态度。 见多识广的老扎克，不像艾伦那么一知半解，他对斗气的了解，不同于科隆人类本身的立场，而是以一个对立的角度去阐述斗气的作用。 毕竟老扎克麾下的精锐战士不少都是死在了人类的斗气武士手中。 人类的魔法师少之又少，虽然不能否认他们的强大，但是哪怕魔导师级别的魔法师，撑死也就能左右一场局部战斗，而战争的关键走势，还是靠最基层的士兵。 如同休伦特的地行龙军团，先期作战都是靠基层的步兵用生命去消耗，最后预备队才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 其实这样做没什么不好，就是有点拿人命不当人命，神圣教廷带头这么做，老大都这么干了，其他众人类帝国也有样学样。 对比蛮族战士强悍的体质，先天处于弱势的人类，哪怕是佩戴再精良的护具，手持再锋利的武器，一对一甚至是多对一的情况下，都未必能抗衡一名蛮族战士。 咎起原因，正是因为他们对天生半石化皮肤的蛮族战士无法造成有效的伤害，以及对蛮族战士凶狠的近身攻击没有太多的抵抗能力。 一个人类战士单独面对一名蛮荒战士，如同郭小四单挑穿大姚一样，花样作死，除非郭小四胯下穿裆夺命狂奔。 这就和一个小孩子，赤手空拳永远打不过一名成年男子一样，双方不是一个水平线上。 但是修炼出斗气的人类战士，哪怕是再弱的斗气，不说完全有把握格杀一名部落精锐战士，但是牵制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就代表了那个小孩子穿佩戴了护具，手握利刃一般。 他不但能有效的抵御力大无比的蛮族战士，还有可能手握利刃反毙对手。 纵观圣卡西斯大陆，所有人类正规军的军团架构，人数最多的肯定是基层士兵，但是指挥士兵的军团长，甚至是大队长小队长，先不说战斗战术素养如何，他们首先自身肯定是拥有斗气的高阶战士。 洛特尔公国虽然是有数的强国之一，但是从一个商团的护卫长都是拥有斗气的高阶战士，就可以看出来，人类修炼出斗气的武士，不在少数。 尤其是那些拥有斗气的高阶战士，如果处于战斗第一线，他们就是抗衡部落战士和守护兽的最大底牌，作用仅次于魔法师。 很多人类正规军团，都拥有一支人数众多，并以修炼出斗气的高阶战士组成的预备队，他们往往不会第一时间参加战斗，而是等普通士兵慢慢消耗掉对方强力战士的体力后，再进入战斗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 远的不说，老扎克率领部落精锐战士，曾与人类神圣教廷异教徒讨伐军团那一役，就是因为战士们与普通士兵消耗掉了太多的体力后，数十个修炼了五花八门斗气的高阶战士，打了血蹄部落一个措手不及手忙脚乱。 如果不是老扎克带着守护兽“灰烬”力挽狂澜，并且抱着与地行龙骑士同归于尽的心态，血蹄部落未必就能够重创那头高阶土系魔兽地行龙。 当时如果不是为了及时救治地行龙，神圣教廷阵营也不可能会选择战略性撤退，毕竟那是一头亚龙魔兽，不是大白菜说不要就不要的。 如果当时不顾那头土系地行龙的安危继续战斗下去，教廷很可能将血蹄部落全歼，但是没办法，蛮荒部落就一个优点，那就是穷，教廷也不傻，在损失一条地行龙的情况下还要死扛血蹄部落，那不是有病吗，教廷也不缺那几顶帐篷。 所以说普通战士不可怕，无非就是人数众多，并且充当着炮灰的角色。 可怕的是拥有斗气的高阶战士，那就是人类军团的最强力的杀手锏。 之所以这么说，不是因为他们的单兵素质或者团队配合意识多么的强大，而是斗气加身之后，战斗感观、大脑的反应力、身体的反射速度，都能够大幅度提高，从而能有效的躲避和抵抗蛮族战士的攻击。 老扎克谈完了对斗气的看法之后，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片大陆的唯一永恒不变主旋律，就是战争与侵略。 随着人族、比蒙兽人等种族人口基数倍增，他们生活的家园和土地就需要不断的扩张，除了侵略别无他法，这还没算上需要生活在特定环境下的精灵、矮人和德鲁伊一族，以及人口不多的其他种族。 数千年前，比蒙大帝国被已经蛰伏数百年的人族击败，不得不撤出富饶的大陆南边，最终退守蛮荒古原。 而原本蛮荒古原上的土著野蛮人，被人数众多的比蒙兽人又赶到了条件更为恶劣泰姆瑞拉雪山上生活。 慢慢发现荒原并不适合休养生息的比蒙兽人，一退再退，终于在大陆北边定居。 这时泰姆瑞拉的土著野蛮人又走下了雪山，回到了原本属于他们的荒原上，在大陆上最强大的两个种族的夹缝中生存，被赶来赶去的野蛮人痛定思痛，发誓以后蛮荒古原就是他们的家，谁来就揍谁，全家陪葬要在所不惜，其实他们也没办法了，泰姆瑞拉雪山太冷了，他们是荒原蛮，也不是爱斯基摩人，没那么抗冻。 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个种族的战争也不停的影响到了荒原蛮族。 早已拥有了属于自己文明的比蒙，不但驯养了大型凶兽作为他们的战争工具，还有些头脑比较活络的比蒙种族，开始了与人类始通商进行贸易交易不断壮大和丰富他们的文明。 而人类种族，分裂成了十多个大小不一的国家后，非但没有弱化了他们圣卡西斯大陆的霸主地位，反而各个国家在不停互相竞争下，不断提高整个种族的全面发展水平。 在这个靠着冷兵器战斗的大陆，人类不但诞生了魔法师这个职业，还发展出武者修炼的斗气。 比蒙兽族也不逊色，携带魔宠奔赴战场比蒙祭祀，其作用丝毫不亚于人类魔法师。 反观荒原上的蛮族呢？ 数百年前穿着兽皮，靠着一双拳头，对抗同样强壮的比蒙兽人和人类刀剑。 数百年后的今天，蛮族还是穿着兽皮，靠着一双拳头，对抗比蒙兽人的战争巨兽，对抗人类的魔法师和斗气高阶武士，以及层次不穷的战争工具。 数百年过去了，蛮族唯一改变的，就是比以前更穷了。 “我们蛮族的出路到底在哪？”老扎克难得问出了这么有哲学感的问题。 艾伦点了点头，深有感触说道：“是啊，落后就要挨打。” 老扎克觉得这句话说到了蛮族的痛处，不无痛心的说道：“我们何尝不想进步，可是荒原上恶劣的生存环境，以及永不停息的边境战争，哪怕我们蛮荒一族最强盛时，人口不过区区数十万。” 比蒙有祭祀，有魔宠，人类有魔法师，有斗气，而我们蛮族却什么都没有。 艾伦突然想起来了，有些疑惑的问道：“咱们蛮族不是可以修炼战环吗？” 老扎克摇了摇头：“战环并不能普及，只有每个部落的酋长，机缘巧合下才又几率聆听到卡卡鲁大神的低语，从而领悟战环，学习战环根本无迹可寻，有可能在睡梦中，有可能在战斗中，更有可能突然间就领悟了，当代的部落酋长，据我所知，只有我和其他四大贵族部落酋长领悟了蛮族战环，我的是血怒，他们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艾伦听的一愣一愣的，这不是扯淡呢吗，种族绝技就靠碰运气，这和买彩票有什么区别。 “那大巴比伦怎么回事，他不是普通战士吗，怎么也掌握了战环？” 老扎克摇了摇头，有些尴尬的说道：“十多年前我曾负伤，将酋长之位传给了大巴比伦，当天晚上他睡觉的时候，莫名其妙的领悟了战环。” 见到艾伦一头雾水的样子，老扎克接着解释道：“但是大巴比伦不是当酋长的料，我养好伤之后，又把酋长之位要了回来，这家伙就是这么领悟的蛮族战环。” 艾伦彻底无语了，翻了个白眼道：“可惜蛮族战环这种力量能够领悟的战士太少了。” 不过艾伦也不住的赞叹，大巴比伦的狗命真好，就当那么一天酋长，结果还掌握了战环。 老扎克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战环再强大，哪怕能够多阶段进化，也是个人武力上的提高，于整个种族没有太大作用。 少数的强者，永远改变不了多数人的困境，只有整体上的提升，才能够产生本质上的改变。 艾伦摸了摸脑袋，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老扎克。 老扎克看着艾伦，患得患失的说道：“如果小扎克和大巴比伦能够学习斗气，那就证明了其他族人也可以学习，哪怕是最简单最普通的斗气，都可以改变整个族人的命运，蛮族人学习人类的斗气这件事，如果不是你提出来，我真的想都不敢想。” 艾伦能感觉到老扎克的无奈，通过他的口气更是能感受到，或许对方对此根本不抱任何期望。 刚抬脚要走出帐篷的艾伦，突然听到老扎克自言自语道：“原地不前，又不肯做出改变，族人早晚又要被赶到泰姆瑞拉雪山上生活了。” 艾伦突然灵机一动，回过了头一字一句的问道：“你们真的愿意改变？哪怕是与心中信仰和坚持的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