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将军!有狼!
三十八将军!有狼! 茫茫风雪之中王汉平等十骑快行,尽管已经顺利从边城逃出将近一个时辰,所有人的手脚都几乎要冻僵,但是仍然不肯有丝毫的松懈,都攥紧马缰继续朝着落云城方向狂奔,好在有之前携带的厚棉质地的手套否则就算成功逃回了落云城,怕是手脚也要冻费了。 现在绝对不能停下来,哪怕歇一刻马也不行,只要还没有逃出修罗城的地界,就是危险的,就算冲出修罗城的地界也难以算安全,因为老狼王一直视王汉平为眼中钉,rou中刺,谁都知道这次绝佳的机会不除了王汉平,日后怕是要放虎归山,无端的再形成他兵进中原的最大阻碍,老狼王心里面太清楚了,以王汉平的威望就算这次兵败高岭,可是他回到中原以后,振臂一呼,很容易便再募集大量的兵卒悍勇,加之还有在中原根深蒂固的和刀门帮助,无论怎么想,这次就是穷追猛打杀到落云城里面也不能放走王汉平。 “禀报狼王,我方前军已经追上出逃的敌军,可是全都是用黑幔裹住的草人,王汉平他们已经逃走了。”一骑哨骑踏雪而来禀报。 老狼王风雪之中惨白的脸色上面看不出来丝毫的表情变化,只是气得狠狠的用手中的马鞭抽在了哨骑的脸上,低声骂了一句“混蛋,都是一群饭桶!” 挨了一鞭子的哨骑险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鞭子给抽下马去,骑在马上不敢再说话,老狼王环视了四周一圈,然后望向这座边城之后的方向厉声喝问道“前军探报的时候不是说这座边城只有这两座城门嘛。” 哨骑战战兢兢的说道“的确是这样,我们巡视这座城的周边环境时候的确只有前门和旁门两座,再无其他的城门啊。”这名哨骑说的不假,他们探寻的时候那座城墙还没有被击碎呢。 老狼王一听更是怒不可遏,怒火直冲上心头,然后挥舞手中的马鞭像是要打人,哨骑不敢动,但是胯下骑乘的快马却没来由的自行向后挪了两大步,不光麾下的士卒,就连士卒骑乘的快马都知道眼前这位统军的老帅脾气可是恶的很呢。 “报” 忽然又一骑冲了过来“禀报狼王,于城后方向发现城墙击碎出一个大洞,王汉平他们八成是从那里逃脱的。” 老狼王一咬牙,心中咯噔一下,心里面只恨自己糊涂,先不说王汉平这人天生神力,推倒一片城墙不在话下,何况他身边还有那个白发剑客,尽管他们两人都受了伤,但是这座小的可怜的边城的城墙就是由土灰砖瓦混合堆砌而成,实在是根本就一点都不牢固,再说老狼王现在怀疑晚些时候探寻这城周边环境的时候,手下人根本就没有贴近城墙,虽然是为了不被敌军发现,可是却没有发现哪处城墙破损的最为严重,只是走马观花的走了一个过场,回来就找自己奉命了,这才被王汉平他们钻了一个空子。 老狼王脸色阴沉,语气阴骘道“把晚些时候负责巡查这城周边环境的将领就地砍了!这等废物要他何用!” “遵命!狼王!” 身后两骑提刀纵马匆匆而出,然后冲到前军那里,不多时便提了一颗人头回来丢在雪地上面,老狼王军阵之中忽然发出一连串的“嗷嗷嗷嗷呜呜”的声音,听着都叫人脊背发凉,猛地窜出去十几条似狼一般的恶犬,眼睛油绿油绿的,在雪夜之中发出凄冷的绿光,十分慑人,追逐那颗人头咬的七零八落。 “王汉平你真以为你能顺利逃回落云城?未免也太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吧,既然现在叫你侥幸逃脱,那老夫就再陪你把这场戏给做足了,直到你厌烦了为止,想逃出老夫的手掌心简直是痴人说梦,老夫一定会把高岭变成一座坟场的,而你王汉平所逃到的地方,身后必将都是一片片惨白的尸骨。”老狼王骑在马上攥紧拳头,恶狠狠咬牙喃喃自语道。然后立刻下达军令“全军分为三军,快马轻骑全都于队首以最快速度向落云城方向追杀,务必在王汉平他们逃回落云城之前追上他们,一旦发现不用禀报,对其赶尽杀绝,后面两军皆是重骑,一旦前军轻骑没有在王汉平他们逃回落云城之前追上他们,就做好进攻落云城的准备吧!” “遵命!将军!” 老狼王纵马坐镇中军,雪夜行军,军马数量不宜过多,但是楚天军阵一万人也浩浩荡荡的冲杀向落云城方向,卷起漫天的雪片。 雪地上面一连串不断的马蹄声,高岭的雪夜似乎破天荒的第一次这样的热闹,此刻风雪渐渐趋停,已经入了后半夜,王汉平扯下了嘴角裹着的布巾,布巾上面已经挂了全都是哈气被冻成的冰挂,柔软的布巾也已经被完全冻住,扯系都不容易,王汉平换上了新的一条,却没有把这条轻易丢掉,而是揉碎布巾上面的哈气冰挂,然后使劲的揉成一团塞进自己的衣服里面,若是随便扔在雪地上面,被后面追杀的老狼王给发现,这老家伙狡猾的很,一定能够推测的出王汉平他们是从哪条路线逃向落云城的,再过一会儿,战马的体力便会大幅度衰减,马速减弱,老狼王他们自然是不缺战马,雪夜追击肯定会带了不少的预备战马,楚天军阵行军追杀向来是不吝惜马力,战马跑死为止,所以等到一会儿马力减弱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在回到落云城之前被老狼王的前军追上。 “大将军,找一处歇一歇马吧。”一名小校驱马冲上前来对着王汉平说道。 王汉平回头看了看,很明显七名小校所骑乘的战马都已经出现力疲的征兆,这样下去,骑行不过千米马速就要大幅度减慢,尤其是其中有一名小校的战马因为受伤比较重,现在从边城那里跑到这里已经筋疲力尽了,而且似乎包扎好的伤口也已经重新撕破,战马每跑一段就要痛苦的嘶鸣一声,看样子这样跑下去,根本不可能坚持到落云城下的。 可是王汉平也知道这种紧要关头是不能够歇马的,此处距离落云城其实也不算远了,如果一会战马实在是跑不动了的话,王汉平倒是可以让其中一人和自己同乘一匹战马,虽然速度肯定有所减慢,但是王汉平胯下这匹战马也是少有的能负重,能远行,尤其是善于风雪之中长途行路的负重野生悍马良驹,种性纯良的很,加上白兄弟的龙马白公子和刀小开小兄弟骑乘的那匹能位列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名马良驹的白玉奴,到时候换乘战马,估计也能坚持到落云城下,这个时候无论如何是不能歇马的,歇马就等于给了老狼王追上自己的机会。 王汉平一阵摇头道“不能歇马!继续向前跑,你们如果谁的战马跑不动了,就换乘到我这匹上面来。” “大将军” 忽然雪路两旁的雪地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从溅起的雪沫之中瞬间涌出来一排排油绿色的光芒,十分骇人,然后道路两旁的雪地里面好像有不少的黑影在贴着雪地飞行一般,始终跟随着王汉平等十骑。 “大将军不好,有狼!” “什么!” “在哪?” “那里,两旁,大将军就在咱们马下面啊快看!” “有狼!” 王汉平急忙向战马下面看去,果然是一条条灰皮的野狼在战马下面跟着一同狂奔,战马四蹄下面全都是油绿色的眼睛和狼嘴里面吐出来的哈气和溅起来的雪沫。 战马也感受到了下面有狼,便不安分的加快速度狂奔起来试图甩脱野狼群,可是在雪地上面战马的速度竟然不如野狼跑的快。 突然王汉平身后七名小校骑乘的战马发出一阵阵的撕心裂肺的嘶鸣,王汉平急忙扭头去看,七名小校的战马跑的较慢,都已经被野狼完全追上,每一匹战马的肚子和健壮的马腿上面都挂了一两头大狼,战马奔跑的速度瞬间就和腹部还有腿部的皮rou一般被狼牙撕扯了下来。 王汉平急忙打算拨马去救,王汉平横论手中长枪,一枪扫飞了战马下面十数条野狼,野狼群之中一阵哀嚎,便被打的七零八落,可是野狼众多,瞬间又包围了上来。 “大将军你快跑,不用管我们!” “不行,兄弟们,我说过要把你们都安全的带回落云城!” “大将军快跑!” 一条跳跃力超长的大狼瞬间从雪地上面野狼群一跃而起,如一个黑影一般将一名小校从马上直接撕咬了下去,小校还想抓住马缰,可是根本就没有抓住,反倒是把战马拉倒了,摔入雪地上面的狼群瞬间,一人一马就被数十条冲锋而上的野狼瞬间埋没了,然后便响起刺耳的咬噬声音。 剩下的六名小校的马速越来越慢,根本跑不动了,每一匹战马的屁股和腹部上面都挂了一条几十来斤沉重的大狼,战马根本跑不动了,有的战马的肚子直接被野狼的尖锐利牙给豁开了,但是还是拼命的向前冲,马肠子和肚子血淋淋一堵堵的全都倾泻而出,洒在雪地上面到处都是,实在是惨不忍睹,然后战马便顿时没了力气,连人带马瞬间栽倒在雪地上面,一下子被野狼群给埋没,不见了踪影。 虽然也有不少的野狼被战马沉重如刀的蹄子给开了脑壳,脑浆四溅,但是仍然阻止不了上百条野狼从四周蜂拥而至,王汉平身后七名小校瞬间没了踪影,身后只有一片啃噬和哀嚎的声音。 “大将军,不能回头,快跑啊!”刀小开对着王汉平喊道。 王汉平双睛血红,眼睁睁的看着仅剩下的七名小校被野狼吃了横死在自己的面前,王汉平如何能不心痛,突然王汉平感觉自己胯下的战马一阵剧烈的颤抖,然后痛苦的嘶鸣了一声,王汉平急忙向下看去,自己已经被野狼群包围,几条野狼咬在自己胯下战马的肚皮上面,战马猛地一阵痉挛,没有得到王汉平的命令,便自行拨转马头向前冲去,速度飞快,这是战马遭遇狼群时候求生的本能,试图利用飞快的速度和厚厚的积雪之中尖锐的石子木棍将啃咬在自己肚皮上面的野狼给刮下去。 野狼都在战马腹部之下,王汉平手中的长枪有些用不上,王汉平瞬间拔出藏在自己马靴侧面兜袋之中的锋利快刀,这把快刀是当年自己兄弟越送给自己的,异常锋利,王汉平将短刀握在手中,一手抓紧抓紧马缰,然后侧身翻于战马侧面,雪夜油绿色狼眼之中只见一排排的雪亮刀光,野狼一片哀嚎,然后成片血淋淋的倒在雪地上面,但是仍旧无济于事,这群野狼就好像疯了一样似的饿狼,疯狂的向王汉平骑乘的战马进行扑杀,甚至是自杀式的扑杀,几十条大狼尽管被王汉平用短刀砍烂,但是只要没死就从雪地上面一跃而起挂在战马侧面,试图减缓王汉平战马的奔跑速度,,而且数量太多,王汉平手中一把短刀明显对付不过来。 前面白龙和刀小开减弱马速并拢了过来,王汉平挥剑砍杀雪地上面的野狼,而刀小开则是一边大叫着“不要咬我的白玉奴”一边无济于事的用脚踹雪地上面跳起来的野狼,但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即便如此,仍然没有一条野狼敢去扑咬刀小开胯下骑乘的白玉奴,白玉奴整匹快马就好像一团白玉凝脂一般,而且白玉奴的肌肤和寻常马匹都不一样,寻常马匹是血rou之躯,而白玉奴则不同,白玉奴连皮带骨都是凝脂一般的顺滑美玉,像白玉一般的顺滑坚硬,野狼也试图扑咬刀小开骑乘的白玉奴,但是却都无功而返的摔在了雪地上面,尽管狼牙尖锐但是仍旧啃噬不动白玉奴金玉一般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