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青皮怪猿!
二十青皮怪猿! 士卒的话像刀子一样刺痛了王汉平,刺的王汉平头晕目眩,风雪吹得王汉平的脑袋头昏脑涨,也有可能是刚才与巨石相撞之后出现了脑震荡的后遗症,总之王汉平现在已经记不住这场战役开打到现在过了多长的时间了,一脸的麻木看着身旁的白龙,白龙知道王大哥心里在想什么,犹豫了一下道“不到半个时辰。” 王汉平心里面咯噔了一下,不到半个时辰,木头率领的负责攀爬进攻城楼的五千人的先锋队便已经全军覆没了,先不说木头的领兵能力怎样,这死伤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让王汉平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他不会不知道后果,后果就是城楼那里将没有人在佯攻牵扯住老狼王的主力,老狼王不是傻子,就算他现在还没有看清楚王汉平的真正目的,可是城楼那面一旦没了动静,老狼王就算真的傻到看不出来王汉平的心思,还能听不见城门那里有动静嘛!而且王汉平也能想都城门这里佯攻如此不顺利,相信左右两侧浩威军那里也陷入了苦战,王汉平竖起耳朵已经都听不到修罗城左右两侧还有炮声了,这说明左右两侧的浩威军都已经和出城的敌人厮杀在了一起,只是王汉平没有想到素来以守城擅长,耐性极佳的魏涛也会出城迎敌,如果真的是这样,肯定是老狼王早有命令下达,若遇敌军攻城即可出城迎战。 “给我牵一匹战马来!”王汉平的战马撞向了巨石已经筋断骨折,怕是站不起来了,战马当战死!这匹战马躺在雪地上面张着嘴巴做着最后的喘息,倒在了沙场上面,没有人会去救起的,即使会被冻成了一个冰坨,这或许就是战马的宿命吧,没有人会觉得有任何的惋惜的。 “将军,你上我的马,属下愿做将军马前卒!”士卒将马缰递给王汉平,王汉平也没有拒绝,只是说了一声“好样的!”然后王汉平翻身上马,白龙也一跃跨上白公子。 王汉平将长枪从左手转到右手上面,然后将自己腰间的将军角笛丢给士卒下令道“你拿着我的角笛跑到那里去吹响,那里视野极佳,相信被冲散的弟兄们听到了我的角笛的声音便会向那里聚集,到了那里你替我下令全军要不顾一切的向修罗城城门方向猛冲!” “将军,你看!”士卒一脸惊恐的指着身后不远处的位置,居然风雪之中旌旗摇动,皆是“楚”旗,王汉平沉闷一声大叫道“不好,楚天军怕是袭击了我们的后路!”然后脸色转为愤怒,又转为平静,王大哥这脸色一系列的变化白龙看的出来现在战况对于己方十分的不利。 身为将帅的王汉平此刻表现出来临遇大敌时候的冷静立刻下令道“快去吹响号角,集合所有冲散的弟兄们开始向城门方向猛攻!”“属下遵命将军!”士卒揣着王汉平的将军角笛便向王汉平长枪指着的方向跑了过去,王汉平扭头对着白龙说道“白兄弟,我们快点赶去城门那里,老狼王已经开始收缩包围圈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现在只有希翼奔牛炮舰能够一下子冲开城门吧!”王汉平一脸坚毅决绝,然后狠狠的一抖马缰,战马撒野的朝修罗城城门方向猛冲,顺着奔牛炮舰冲刺过在雪地上面留下深深的车辙方向追过去。 白龙也随之赶上,可是白龙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虽然白龙并不是像王大哥这样的久经沙场,南征北战,对于攻城的经验这么丰富,可是白龙现在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王大哥和细柳营已经是强弩之末在做着毫无作用的困兽之斗,也许是这场看似以卵击石,以小搏大的攻城战役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把赌注尽数压到奔牛炮舰能否撞开修罗城城门的赌局上面,此刻紧闭的修罗城城门就好像一条被堵死的道路,这条道路打开了就是活路,这条路如果不能如愿的被冲开,那就是一条封死的死路。 白龙无暇多想,紧紧跟在王大哥的马后,白龙骑乘的白公子速度极快,如风如雪,无需全速便可以追得上王大哥的战马。 已经能看到猛冲向修罗城的奔牛炮舰了,也能看到矗立在风雪之中气势巍峨的修罗城门,奔牛炮舰卷积大量的风雪携风雷之势直冲修罗城的城门,王汉平的将军角笛早就在身后不远处吹响,角笛声音悠长响亮,被冲散的细柳营的兵卒都能够听见,并且都汇聚到了一起向城门方向猛冲,紧紧跟随在王汉平身后差不多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奔牛炮舰呼啸而向修罗城城门而去声音轰鸣如雷声,盖过了踢踏而至的马蹄声,老狼王不会听不到,他扭头望向城门方向,一拍脑袋,表情阴骘,脸色阴暗说道“王汉平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城门啊!”老狼王阴骘的笑容里面看不出来他有丝毫的慌乱,似乎好像现在眼前狂风暴雪之中发生的这一切都好像他从一开始就预料好了一样似的,老狼王不慌不忙的指挥下属立刻按照之前的部署,开始从后路向前路包围吃掉王汉平的所有军马,至于修罗城左右两侧的浩威军老狼王居然下令故意在这个包围形成的大口袋的左右两角各自留出来一个没有铁骑围剿的缺口,老狼王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了,那就是王汉平堵的就是奔牛炮舰一定会撞开修罗城的城门然后全军杀入城中纵火焚城,修罗城中多是火药还有军械,所以一旦入城以后即便是再这样大风雪的天气里面想要焚城并不算是难事,难就难在能否冲入城去。恰巧老狼王就偏偏坐在了这场博弈角力的赌桌的另一侧,老狼王堵的就是最后奔牛炮舰撞不开修罗城的城门,身为双方将帅,两人各自手中都有筹码,只不过是谁多谁少的问题,很明显老狼王更有话语权,而这场赌局过后也将决定着高岭平原日后的话语权甚至是大鸿王朝气运命脉走向。 此刻坐在赌桌两侧的两人,王汉平和老狼王谁都输不起,因为他们两个肩上担的都不是自己一条性命,和这场战役的结果比起来,两人的性命实在是太不值钱了。 奔牛炮舰说话间便会撞在修罗城的城门上面,可是老狼王居然一点也不急,反而是双手插在大衣的袍襟里面做取暖状,连他那把位列天下是十大名剑第五的长剑狂歌都一直没有拔出来,就用油布缠裹然后背在身后,仿佛此刻他不是楚天的主帅,不是修罗城城主,只是这场风雪之中一个误入沙场的旅人罢了,对于老狼王来说旅人的身份绝对不会陌生,放到三十年前,他就是一个大漠边陲的浪人剑客,行走在狂风卷积,沙尘漫天的戈壁滩的边缘。 立马在狂风暴雪之中,耳边都是冲锋的铁蹄声和刀枪刺入肌肤鲜血绽出的声音,老狼王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反而能让他把眼前的这个战场看的更加清晰,风雪可以遮挡住他的视野,但是却遮挡不住他千百次血战积累下来的经验和阅历。 “撞开城门!奔牛炮舰!”王汉平纵马在风雪之中狂奔一路追着奔牛炮舰杀到修罗城下,拽进马缰,勒住战马,挥舞长枪高声喊道,这一嗓子便是他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饿奔牛炮舰上面。 仿佛雪中的一股疾驰的风雷,奔牛炮舰势不可当的轰向修罗城的城门,无论怎么看,现在都已经不会有任何人哪怕是是天灾都不可能拦下轰隆向前的奔牛炮舰了,王汉平已经下令可以做好进城的准备了,王汉平的目光只注视着奔牛炮舰前方的修罗城门,他甚至都不肯扭头看向两侧,因为现在修罗城下全都是他麾下陷阵营兄弟的尸体,堆积在城下,一摞摞的,看着叫人触目惊心,身为主帅不能让他们胜利凯旋也就罢了,甚至不能把他们囫囵身子的带回去简直是要遭天谴了,这趟来之前王汉平就知道自己麾下的这些兄弟甚至连他自己就是来送死的,这一趟有死无生,日后到了下面见了阎王爷,王汉平就是下十八层地狱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可是就是死他也不想死在修罗城外,要死也要死在修罗城内。 可是天灾真的就降临了!突然一个庞大的黑影从天而降落在奔牛炮舰和修罗城城门中间,挡在奔牛炮舰冲刺的路径上面,除了王汉平以外几乎是他身后所有的士卒都傻了,全都立马站住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敢挡在奔牛炮舰的前面? 难道他不怕被撞得粉身碎骨或者是被碾压成为一团rou泥吗? 王汉平下意识道“不好!是他!”然后横枪拍马直冲上前,可是似乎都已经为时已晚,挡在奔牛炮舰路上上面的那个大汉居然在这样随时都能冻死人的狂风暴雪的天气里面赤膊上身,面目狰狞,露出来青灰色的肌肤,披头散发,毫无人形,甚至还有尖嘴獠牙,面目凶神恶煞,只不过浑身横练不是凡人的肌rou,最叫人可怕的是他头上居然还有半米来长的一根角状凸起物,但是很明显一看便是断了一截的样子,只剩下了一半。 别人不知道,王汉平和白龙还能不知道,前些日子王汉平刚刚败在了此人的受伤,而这个青灰色肌肤的男人二十年前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不,确切来说应该就是一头令整座江湖都为之闻风丧胆的野兽,但是他足足销声匿迹了二十年,就在二十年后的今天重出江湖第一个遇到的人就是白龙,因为被关了二十年的原因,所以在白龙和白公子的合击剑法游龙惊鸿剑法下吃了亏。 “怪猿!给我闪开!”王汉平纵马狂奔向城门那里,然后厉声喊道,可是怪猿像是一座被冰封住的野兽雕塑一般矗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脊梁挺拔,如同一座青色小山一般挡在奔牛炮舰的路径前面。 王汉平掂起手里面的云端重戟,枪尖和戟刃都朝向怪猿的脑袋,然后举过头顶,单臂发力,一下子冲着怪猿的头颅猛烈掷出,比风还猛激射了过去,可是怪猿就好像没有瞧见一样,压根就没有闪躲开这根王汉平投掷过来的长枪一样似的,风力强悍,等到王汉平投掷过去的云端重戟朝着怪猿脑袋飞过去以后,已经力量被风吹得少了十之七八,威力减弱了不少,而怪猿野兽一般的双瞳之中只有轰隆冲刺的奔牛炮舰,轻轻抬手便将王汉平投掷过去的云端重戟打落,斜插在了不远处的一处雪地上面,戟尖没入雪地上面的岩石里面。 王汉平勒紧马缰,停了马,他再冲过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压在奔牛炮舰上面了奔牛炮舰已经冲到了怪猿的面前,怪猿发出野兽一般的咆哮声音,感觉风雪都瞬间停了下来,整座沙场上面,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想要看看到底是怪猿的脑袋更硬还是奔牛炮舰的角炮更硬一些? “放马过来吧!”怪猿居然双臂猛地捶在雪地上面,双足死死踩在雪地上面,然后真的如同一头野兽一般四脚着地,只拿着脑袋对着冲刺过来的奔牛炮舰,看样子是想用头顶上的半截断角对上奔牛炮舰的巨大角炮! 怪猿一直咆哮嘶吼着 奔牛炮舰轰隆冲了过去 置身事外的老狼王在马上一手抓紧马缰,他心中猜计怕是马上就会有一波巨大的震荡,如果不抓紧马缰的话恐怕会栽下马去的! 老狼王眯着眼看着城门那里,是他特地把怪猿招过来的,就是为了对付王汉平的奔牛炮舰,至于老狼王是如何知道奔牛炮舰的存在的,那就是派入落云城的jian细真的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