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审配入坑
在韩馥走后，场面颇有些尴尬。 韩馥带走了他的随行人员，一时间，在场的也就是宇文轩、戏志才和审配三人。 话说，在所有诸侯里面，貌似宇文轩是最不摆架子那个。尤其在联盟中行走，多的时候就戏志才、典韦、吴茂三个人跟着。少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 就在宇文轩还在想第一句要怎么说的时候，审配却主动开口道：“都尉大人，想叨扰两句，上您府上坐坐吧。” 审配的话让宇文轩一惊，下意识的说着“好啊，好啊”。可就在他刚说完后，意识过来的时候，再看向戏志才。这才发现，戏志才的脸色也不太好。最起码是没了之前引诱审配说出那句话时的得意。 在所有的诸侯中，宇文轩的营帐几户是最简陋的。 除了能多装下几个人，当做一个小的议会场所外，和普通士兵的也不无不同了。 审配在走进去后，先是四周打量了下，然后找了一个客位跪坐着。注视着宇文轩回到主位上去，开口道：“大人，让戏兄配合演这一出又是何必呢。就算之前我在韩刺史那的地位，或走或留，不也是一念之间吗。” 审配的话有些憋住了宇文轩。这也让宇文轩终于明白了刚刚戏志才的脸色为什么不好了。当审配提出要来这聊的时候，戏志才便已经察觉出审配早有看出来了。不过既然这样，宇文轩就不必再小心翼翼的了。哈哈一笑，袖子一甩，大声说道：“即对先生有所求，那用什么方法也都不为过了。只是，却不知道是哪里漏了马脚，还要先生明示。” “回都尉大人，凡是巧合，背后必有其必然。多个巧合，那就事出有因。大人这么问，岂不是在嘲笑在下眼瞎耳聋，脑子也转不快吗。”一脸正直，却不想看起来宇文轩的玩笑。 只是，这句玩笑之中，却也不乏一些不满和讽刺。 不管是谁，让人给摆了一道，心里也总会不爽的吧。 “哈哈，先生这话。在下是绝无此意啊。”厚脸皮的宇文轩哈哈笑道。不过，宇文轩还真没有小瞧审配的意思，怕是自己和戏志才都遗漏了什么。 “哼！突然戏兄约我出来，还硬生生的将我拉到道路附近。要知道，谈心聊天，那可不是一个好去处。而且，在这次谈话中，有意无意的将我向韩刺史那里引。在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韩刺史还刚好经过。而恰恰，你还在韩刺史的旁边。这一切，未免也太巧了吧。这种的巧合，容不得在下多考虑一些。”说着话的时候，审配还一直盯着戏志才。而戏志才，却是一副抱歉的低着头，不敢同审配对视。 “先生观察之细，心思之缜密。真的让在下佩服。”宇文轩半吹捧也半恭敬的说道。 宇文轩说完之后，戏志才也起身行礼道：“主公对先生甚是仰慕，也知道先生在韩大人那里并不如意。不知何法，才出此下策。” 越说，戏志才越是羞愧了。 如同之前他对宇文轩说的，他和审配以成为好友，并交谈甚欢，这可不是假的。而且，戏志才也却是真的欣赏审配的能力，否则也不会将其推荐给宇文轩了。可就这样，一个揭盖如新的好友，就这么被自己算计了。 而且，还是在对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强行断了对方的饭碗。 重要的是，他没宇文轩的脸皮厚啊。 “只是，不知都尉大人为何看上一个在刺史身边都混不小去的人。要知道，韩刺史身边，有识之士可不在少数。”戏志才如此羞愧，审配倒是已经看开。如此，他又把目光收了回来，板着身子盯着宇文轩。 话说到这个份上，审配也不需要再遮遮掩掩了。宇文轩很明显希望他审配改换门庭、另投他人，而自己也却是需要找到一个可以侍奉的明主。那么，就把一切摊开，有的没的都说个明白。 当下的审配可不想下个主公还和韩馥一样，空耗几年后，再被人赶走。 “当然，韩大人身边能人志士却是不少。文者，有田丰田元皓、沮授沮公与。武者，有张郃张儁乂、高览高元伯、麴义麴守信。可是，这些人又有几个人像先生这般，即不受韩大人所喜，又不曾委以重任。而且，当下还在这诸侯联盟军中。” 宇文轩提了好几个人。这是宇文轩自己熟知的、历史留名的，能力自然是有保证着。可是，在当下环境里面，这些人绝对不是韩馥身边的红人也绝对不算是受韩馥赏识的。毕竟，现阶段韩馥最信任的，文有耿武，武有赵浮、程奂。 然而，宇文轩故意如此说，主要是为了表明两个意思。 一是说明宇文轩自身对韩馥身边的人很是了解，这些偏向韩馥势力二线的人，自己都知道。二是为了证明自己眼光的，这些有能力但是在韩馥这不受重用的人，自己全部都能找出。以此两点，来说明他自己选择审配的理由。 “如同大人所点名之人，在下认为皆强于耿武、赵浮、程奂之辈，为何在韩刺史处却不受重视。”审配又问了一个问题。 宇文轩知道这审配对他出的考试题已经出来了，笑着说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理由，不尽相同。不过先生的原因，一句话便可以概括。” “什么话？”审配再问道。 “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宇文轩淡然一笑，说道。 这句话可是宇文轩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不过，也确实完完整整的描述了审配的性格和在韩馥手下却出此结果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大人能够接受直来直往的审正南吗。”此时此刻，审配的眼中正在放着光。 审配说这话，那基本就是定局了。宇文轩大笑道：“吾本一介武夫，可受不了这弯弯肠子。” “属下审配审正南，见过主公。”说着，审配起身向宇文轩行礼，君臣之礼。 其实，如同原本戏志才所言，审配自身就有改换门庭的意思。所有，早早的，审配就一定对十九路诸侯全部调查了一个遍。这里面，有审配所讨厌的，自然也有审配所中意的。像是袁绍、像是曹cao、像是孙坚，也像是宇文轩。 宇文轩，原本就在审配的选择之中。 如今，和其他人相比，宇文轩更加主动。已过不惑之年的审配，经历了韩馥的打压，尝受了多年空有才华却无处施展的窘境，彻底明白了什么叫怀才不遇后。审配才知道，一个相信自己、赏识自己的主公究竟有多重要。 而现在的宇文轩，却恰恰都符合这些条件。 还有另外一个方面，审配相信戏志才的眼光。 如同戏志才对审配已经很熟悉一样，审配对戏志才同样了解。他明白戏志才的才情和高傲，也知道戏志才的理想和目标。可就是一个这样的戏志才，却愿意委身于宇文轩之下，这就足以说明宇文轩的不同。 再者，汜水关前典韦战华雄，这可让宇文轩出尽了风头。之后华雄被活捉，可是在观察宇文轩的时候却发现，宇文轩居然敢让华雄随意走动。种种的迹象都表明，宇文轩绝对不是外人已知的那么简单。 之后审配还专门关注了下宇文轩的起步过程，在很多转折点上，都有着不少谜团。 受限于资源和时间，审配对宇文轩的过往根本查不清楚，也自然不知道宇文轩的信息。可由那些异常来看，让审配更加坚定了宇文轩绝非池中物，早晚会遇风云而化龙。 而当潜龙在渊的时候，选择帮其一把，助其一臂之力。可比当飞龙在天的时候，再想要同行要有利的多。这点对于审配来说，可是尤为的重要。毕竟，审配可从未想过自己能成为一个无欲无求的人。 既然如此，依审配的性格，还需要迟疑什么吗。 “看来，我要找个机会和韩大人聊一下先生的事了。这要是让韩大人误会了，可不好。”宇文轩笑着，审配入手，其他的都不是事。 “属下看却未必需要。这联盟军支持不长了。这些日子，在下暂留主公营中就好，想来主公以后可不打算和韩刺史打交道了吧。即使如此，又何必让主公专跑这一趟呢。”审配反对道。 面对审配的问题，宇文轩摇了摇头，对戏志才说道：“既然审先生已经是自己人了，那志才兄就将我们的打算和审先生说下吧。我想想怎么同韩刺史说明。”说着，宇文轩起身离开，给两人流出交流的空间，也算是让戏志才将设计审配的事也说个明白。 在离开后，宇文轩隐约听到戏志才说道：“审兄可错了，大人的目标本就在冀州。哪怕在联盟结束之后，我们依旧会和韩馥频繁联系。我想，审先生会大有机会再见到之前的老朋友……” 听到这些，宇文轩深深吐了一口气：“审正南入手，挖墙脚成功，好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