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凶手画像
小蝶昨天在医院跟小鹰抱头痛哭了一天，有些耗费体力，第二天便起来得晚。 她起来的时候，叶风已经走了。 坐在餐厅里，看到桌上一早就摆好早餐。其中一张鸡蛋饼上，还用番茄酱画了个笑脸。 不用问，肯定是出自叶风的手笔。 多大人了，还拿她当小孩子一样的哄着逗着呢。小蝶笑笑，心情骤然好了许多。 真不舍得吃掉。她缩回伸向那鸡蛋饼的手，转而拿了旁边的三明治。 一抬眼，看到桌上放着一个果篮。 问了管家，说是叶风给小鹰准备的。 叶风心真细。哎……也是这些年照顾她被锻炼出来的。她想。 吃过早饭，小蝶便拿了果篮，急急忙忙赶赴医院去看小鹰。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小鹰看起来精神也好了许多。 “二姐！”看到小蝶，他挺高兴。虽然二姐今天来得晚了，他都吃完早饭了。 “小鹰早。”小蝶放下手里的水果，问他，“昨天睡得好吗？” “还可以。开始的时候想mama，很难过，哭了一会儿。后来就睡着了。”小鹰揉了揉眼睛。 “小鹰现在19岁了，男孩子这个年纪就不能老是哭鼻子了。”看着小鹰哭肿的眼睛，小蝶不是不心疼，但也要承担起教育他的责任。 “嗯。”小鹰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真乖！小蝶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好个孩子，这些年来都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随便聊了几句，小蝶抓紧时间，按照计划对小鹰进行催眠治疗。 鉴于昨天小鹰想起往事受到了一定刺激。今天的治疗，是以安抚和镇定为主题。 这一次结束时，小鹰是在引导下才转醒过来的，没有出现中途骤然清醒的情况。尽管还是有将近两分钟左右不能立即醒来的滞后反应。但小蝶明白只要不是中途清醒，就不至于伤到脑子。 催眠结束，小蝶在记录上郑重写下：患者对于家中的变故，持逐渐接受的态度。 放下笔，她松了一口气。 逝者已逝，他们都要学会面对现实。 不过，手里有彩虹沙漏，她还是打算要找机会去改变些什么的。 “二姐。”小鹰彻底清醒过来后问她，“爸爸呢？” 小蝶犹豫了一下，决定告诉小鹰实情，“爸爸出事后就离开家了。到现在都没回来，也不知道在哪儿。” “爸爸……不要我们了。”小鹰失望的低下头，那双桃花眼上的光彩黯淡了许多。 “还有……”小蝶判断小鹰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达标了，顺势说出了真相，“mama，并不是当时被那个人杀害去世的。她是后来隔了几天，才……自己选择离开人世的。” 小蝶mama是自杀，因为亲眼见到大女儿的死和小儿子变成疯子，丈夫又弃她而去。她接受不了。 大人们是这么告诉她的，她也就接受了这个说法，再转而告诉小鹰。 “mama……”小鹰哽咽着哭了出来。mama走的时候他才7岁，还正是喜欢粘着mama的时候。 “我要给mama报仇！” 突然，他眼中露出仇恨的目光，“就算她是自杀，也是被坏人害死的。我要杀了坏人，给她报仇！给大姐报仇！” 看到小鹰眼中的仇恨，小蝶愣住了。 这目光，她此前曾在小鹰眼中看到过两次。 一次是在婚礼上，他拔刀刺向叶风的瞬间。 另一次是她第二次穿越的时候，在精神病院里的小鹰，看着吴阿姨带来的照片时。 “小鹰。”小蝶小心翼翼地问，“你在生病的这些年里，都想过些什么，自己记得吗？” 小鹰听到问话，眼神恢复了正常。 他用力的思考了许久，久到小蝶以为他不会回答她了。 最后小鹰说，“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七岁前和这一个月的事。连上次踹你的事都记得。”小鹰低下头，“二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好像控制不住自己……” “没事的。没踢到二姐。”小蝶安慰他。 为了保险起见，小蝶又再次催眠了小鹰，确认了在他患病期间，他的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只有单调的黑白两色，便再没了其它。 小蝶蓦地感到一阵心酸。 在小鹰最好的年纪，他的精神世界一片荒芜。人也在被困在精神病院那种地方，毫无生机、了无生趣的度过了12年。 想到一切的一切，她便也恨！ 凶手就该被绳之于法，碎尸万段！ “小鹰，你能描述、或者画出凶手的样子吗？”小蝶试着问。 “我试试。”小鹰郑重地答道。 用心在纸上比划了半天，画出来一个人的脸。 小蝶看了看，方脸、大鼻子、有抬头纹。 横看竖看……都和电影里演的古代通缉令上画的一个样子--就是，完全看不出是个什么人！ 小蝶于是又催眠小鹰，试图让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作画。 拿到一看…… 啧！ 还不如清醒时候画的。好歹还有鼻子有眼儿。 催眠下的作品，嘴巴眉毛都聚在了一起，连个人样儿都没了。 看来这个办法是行不通了。 缉拿凶手的事情，还得问问专业人士郭克才好。 小蝶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小蝶。”郭克看到屏幕显示是小蝶的电话，不顾正在跟当事人分析案情，连忙接了起来。 “郭克，你忙吗？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有些事情要麻烦你帮忙。” “什么事？着急吗？抱歉啊，我现在正忙，不过明天晚上我生日会，倒时候可以见面详谈。” 小蝶快结婚了，郭克正担心她恐怕今年不会来参加他的生日会了。 “行，那就见面说。” 没想到电话那头的小蝶痛快的答应了。郭克心里美滋滋的。 放下电话，小蝶又拿起那张画像仔细地端详了一番。 怎么看得久了，隐约又觉得似乎能认出些模样，还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么个人？ “小鹰，你说还有一个人，那个人的样子你画得出来吗？”小蝶又问。 “嗯。” 小鹰又是一顿忙乎，满头大汗地终于完成了，交给小蝶第二张画像。 几乎复制了第一张，区别是，方脸小了一圈，还瘦了一点点，去掉了抬头纹。 算了，指望一个7岁文化水平的小男孩画出个生动具体、能识别人脸特征的肖像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小蝶苦笑。手里拿着两张画来回看着。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廓分明…… 看着看着，她似乎又有发现了。 怎么这么眼熟？尤其后面那张，像一个人。 当这个人的名字突然的出现在脑海中，小蝶登时被自己吓了一跳。 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