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瓮中之鳖
季琴安慰的话让萧晴雪心里的枷锁放松了一些,她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直直的盯着季琴看,看得季琴有些有些脸红。然后萧晴雪红着眼眶楚楚可怜的说:“对不起,借你的肩膀靠一下。” 这并不是一个疑问句,也不是请求,而只是通知季琴这个决定而已。季琴来不及拒绝,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一个女人,一个漂亮女人,一个流着眼泪的漂亮女人,是最容易博取到男人的同情的,即使是再刚毅的汉子,心里也有柔情,更不要说季琴这样一个基本没有过跟女人相处经验的毛头小子了。 萧晴雪趴在季琴肩膀上,肩膀微微抖动。季琴身体僵硬,一种属于成熟女人的气息让他心跳加速口干舌燥,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然后季琴感觉肩膀上传来湿润温热的触感,他知道萧晴雪哭了。 心猿意马的心思收了起来,季琴犹豫了一下,还是暗暗叹了口气,抬起手轻轻拍着萧晴雪的肩膀。将心比心,遇到同样的事情,任何人心里都不会好受。无关坚强不坚强,有时候哭并不是软弱,笑也并不都是代表快乐。 “老天啊!”史一飞发出无奈的申吟,烦躁的走来走去,头发也抓得乱糟糟,绕着季琴转了几圈之后停下来急声问:“季琴啊,现在我们怎么出去?咱们现在变成瓮里的鳖了,鳖!”边说还边把两手叠在一起,大拇指一动一动,确实很像乌龟。 周围的女人都在哭,有些压抑着哭声,有些毫无顾忌的放声大哭。季琴皱着眉头,耳边充斥着的声音让人心中烦闷。他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就是一座普通的小院子,三间瓦房加上天井里的平房,不会有后门这种说法。 即便有后门,出去也不安全,丧尸可不知道哪里是门哪里没有门,或许后面现在就已经围满了丧尸。当然如果使用金属控制异能的话倒也能破墙而出,只是如果再遇到包围的话就躲无可躲了,想退回来都困难。况且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季琴是不想暴露出自己身怀多种异能的秘密的。 “都闭上嘴吧!”季琴冷喝一声,“眼泪省着点流,等下丧尸冲进来的时候有你们哭的。” 这句话说的毫不客气,嚎哭声果然弱了下来,变成了低声抽泣。季琴摇头叹息,突围不可能,这些女人的战斗力太弱了,或许斗志很足,可是身体都很虚弱。和平年代的漂亮美女大都养尊处优惯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所以才会被“圈养”起来。 有句俗话叫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虽然现在只鸣了一鼓,但丧尸的强大恐怕在她们心里留下了阴影。同伴的死亡也会削减她们的斗志,根本不需要三,二恐怕就已经竭了。 大门的铁门栓有两指粗细,看起来很牢固,此时被门外的丧尸挤得嘎吱作响,不知道会不会一直这么坚挺。唯一值得庆幸的恐怕就是丧尸不会撞门,只会无脑的拥挤在一起,但如果数量足够多的话也难保不会把铁门挤塌。 “等等看吧,或许听不到动静了,外面的丧尸就会自行散去也说不定。” 或许会越聚越多。季琴心里补充了一句,他不知道没有了声音之后丧尸还会不会围堵在外面不肯散开,科学家没有经过研究恐怕也不能随意就下结论。季琴不知道电影里面的丧尸是什么习性,可依照现实的尿性,也只有“一切皆有可能”这句话能概括了。 如果没有丧尸的嘶吼声,跟众多美女共处倒也算心旷神怡,即使不能发生什么,只是看着也很养眼。经历过最初的恐惧之后,一众人倒也平静了下来,在季琴的带领下从院子里走进了屋里面。 房门半掩,推门进去,首先看到的就是正对着房门的墙上挂着一幅两米多宽的十字绣,“家和万事兴”五个大字总能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木茶几上摆放着一些小孩子吃的小饼干,烟灰缸里面躺着几个烟屁股,只剩下了短短的过滤嘴,看不出是什么牌子的香烟。沙发上有小孩子的脚印,夏天四处疯跑的小孩子似乎都不太喜欢穿鞋,或许赤脚能让他们感觉到自由。 四四方方的老式彩电被罩了起来,放在有些掉漆的电视柜上。彩电旁边有一个小相框,一家三口露齿微笑,小男孩笑得天真,他的父母笑得疲惫。 没有电脑,没有冰箱,没有洗衣机,陈设是这么简单。 萧晴雪从旁边的房间找来一条白色床单,撕成一条一条,帮受伤的同伴包扎伤口,季琴则拉着史一飞坐在一旁休息。 “这么多美女在这里你还定不下心来?”季琴打趣史一飞,他看到史一飞一直在动来动去抓耳挠腮的,就跟身上长了跳蚤一样。 “得了吧,哪有心情,都变成鳖了还看美女。”史一飞愁眉苦脸的叹气。 “再担心也解决不了问题,天无绝人之路,相信总会有办法的。”季琴闭上眼睛假寐起来,他要养足精神,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吃点东西吧。”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季琴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了萧晴雪的声音。他睁开眼睛,看到萧晴雪拿着两包饼干站在眼前。 “谢谢。”季琴接过来撕开包装慢慢吃了起来。 季琴看上去很瘦弱,可是最近他觉得自己的胃口变得越来越好,食量变大了。之前一个馒头就可以吃饱,可现在三个馒头都不能让他有饱腹的满足感。两包饼干自然不能让他吃饱,可吃总比不吃要好,食物是别人的,总不能自己都吃完。 外面的丧尸依然精力充沛,热情洋溢的吼叫着,似乎不吃掉这些人誓不罢休,可是季琴从声音上明显感觉到丧尸数量已经减少了。 “我出去看一下。”季琴三两口把两包饼干吃干净,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