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面子很重要吗？

    乌那希回去就跟胤禩详细的说了今天的情况，两个人躺在床上嘀嘀咕咕的说了很久的话，胤禩的意思也是这样，一来是为了弥补龙凤胎，这二来，还是在给胤禩支持。眼下种子已经播种完毕，还聘请了熟悉农事的人照看着，一些旗人负责劳作。有胤禩和旗里的大人们弹压着，下头的人也都老老实实的去干活儿了。因为这正蓝旗已经变了规矩，不去干活儿，就没有饭吃。过去那些分到土地的人，都被胤禩送到京郊的军营，家眷也被派了活儿，老实本分且有点武功的人，都去了蒙古。当然，还有一些旗人没有房子住，胤禩也都在京城找了一处地方盖好了房子，这房子是国有的，一旦没有继承人，就得交换给旗主。

    想要看到庄园的成效，还得一段时间，但是去蒙古的商队却很快会来了，这一次，带回来很多的牛羊马匹，一部分，很快就拉到各地去卖掉了，剩下的一部分都放到了牧场。这一次去蒙古，因为事先做了调查，带去的货物很多，算上卖牲畜的钱，一共得了三万多两银子，这些钱，胤禩不打算还钱，因为需要流动资金。先到南方去购买良种，尤其是蔬菜的良种，还有名贵的花卉，请来手艺高超的工匠，兽医。还要在庄子里办一个染厂，这都需要钱。

    就这样，庄子上不但经常组织商队去蒙古，还带着牲畜和毛线等去南方和西边各个省，甜菜很快也制成了白糖，销售出去。牲畜也是销售到各地去。这样，等到年终结账的时候，竟然净赚了四十三万两，还了国库的十万两，还剩下三十三万两，很明显，真正赚钱的还是对蒙古的贸易。留下十三万两作为后续基金，剩下的收益，都给在旗的旗人和各个权贵府里分红了。身份高的，分到两万，一般的分到八千或者五千，一般的旗人家庭，也能分到三十五两银子。

    而冬天的反季蔬菜一下来，除了进献给宫里的，送给阿哥们的，还有朝中大臣和宗室贵族的蔬菜，剩下的都卖掉了，得了一万多两银子，这部分钱，又发下去了，这次先发了奖金，然后是当官的，他们分了四千两，其他的旗人又每家分了十多两银子。而且每家种地和商队的人还分了红包。

    胤禩这一炮就大响了名头，康熙在朝堂上大大的夸奖了胤禩和正蓝旗的佐领等人。还赏了很多东西，给佐领还加封了爵位，虽然只是一个一等将军的虚职，但是可以穿给儿子和孙子啊！那他们将来也就不是白丁了。

    胤禩今年的年礼更是不用愁了，他现在有工资了，分了两万多两的银子，还有许多旗下包衣奴才的孝敬，当然富裕了。只是乌那希却还是想到了娘家，这次说什么都得送点东西出去。

    胤禩现在的库房里可是有了不少的东西，认识的人也多了起来，当然，更多的人是来问生财之道的，这让胤禩非常的郁闷，明明他想的是治国之道好不好。最让他生气的还是这次朝鲜的进贡，竟然就送了几支高丽参，还有一些虫草和他们国家自己生产的瓷器。按照往年的份例，他们要赏赐回去大量的丝绸锦缎，金银玉器。这次他们又说闹灾了，要粮食，说什么手下的百姓没有吃的，都要造反了。

    因为过去乌那希跟胤禩提过这些事情，所以现在胤禩的思想步调和乌那希是一致的。这一个晚上了，胤禩就墨迹这件事情，气的饭都不想吃了。乌那希看他这样，冷着脸说道，“爷，这事您和我说不着，您有意见，有想法，和理藩院的大臣说去，说不通，查查历年的档案，再问问朝鲜那边来的人，或者干脆让盛京那头去打听一下，这有灾没灾的不就知道了吗？”

    “如果有呢？”

    “有啊！那就派人去指导一下好了。既然是属国，去点人指导，不也很好吗？”乌那希无所谓的说道。

    胤禩想想，这个意见不靠谱，那边是属国，总归是一个王国的，参与他们的朝政太多，可能会激起民变和朝鲜王朝的反弹。坐到乌那希身边，说道，“他们就是来要好处的。”

    乌那希拍拍胤禩的手说道，“淡定！淡定！实在不行，给皇上写个折子，找找这些年他们都送什么了，咱们都回什么了，对了，别忘记了，换算成银子，不然朝廷那些老迂腐们是听不明白的。”

    胤禩想了想，觉得有些可行，但还是有顾虑，“可是我刚去理藩院行走，这就上折子，好吗？”

    “你什么都不管就好吗？那叫尸位素餐。管他说的对不对呢？咱们看到问题了，就得说。还得上升高度。首先一条，与国谋利。任何事情，都要按照这四个字来，名头都是空的。那些属国，这是把咱们当冤大头呢！这儿子，该断奶了！”

    乌那希这话说的狠，胤禩上的折子说的更狠，本来按照他的意思，还想委婉一些的，不过乌那希说了，“你觉得汗阿玛是明君吗？”

    “当然了！”胤禩毫不怀疑，

    “汗阿玛杀过人吗？”

    胤禩一挑眉毛，“当然了！”

    乌那希继续说道，“你觉得一个从来都不得罪人的人，在汗阿玛眼里，是什么样的人？不是贤德？那叫收买人心。有时候为了大事，该得罪的就得得罪。你需要考虑的事情就是‘与国谋利’，你需要负责的上级是皇上。能让你生，让你死的人也是皇上。听过那句话吗？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胤禩当然明白了，乌那希的意思就是，真正能让自己当上皇帝的人是康熙，自己的汗阿玛，自己就算是结交了满朝大臣，也没用。

    当康熙看到这个折子，好半天没有说话，直接扔给了上书房的几个大臣，让他们商量去。很明显，这件事情康熙需要考虑，而大臣们也需要考虑，这必然是一个打嘴仗事。康熙不愧是千古一帝，胤禩在奏折上写了那份对比的表格，让人一目了然。这冤大头还要继续做吗？就像是胤禩说的，国库中的一切都来自百姓的血汗，真要为了朝廷的体面，就这样白白送出去吗？胤禩的意思就是，国家在用这些贵重物品，换一个天朝上国的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