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背面交锋
妖兽熊rou粽卖得出乎意料的好,让莲落不明白的是,依夜爱钱如命的性子,这一次竟然不愿意大量销售。 在配合了改良后松香酒后,酒楼已经成功打响了“小长生”的招牌。 没有人再记得这一家重新整顿的酒楼,是间曾经闹鬼的鬼楼。 如此大牌的庖者和酒楼,在短短几日内,就在城中成了食客们的热议话题。 在过了端午节后,夜殊就限定了,一日只供应一百只熊rou粽。 酒楼的灵珍馐,一天也只接受十人预定,价格更是贵的咋舌,一百颗三品灵石一桌,如需要品尝四阶的音靥熊的熊掌,价格还要涨一倍。 “主人,你这样的买卖方式,怎能在城中立足,”莲落有几分担心。 “只卖对的,高级的灵珍馐,也只能是由出得起价的人品尝,”夜殊要的,并非是灵石那么简单。 在经过了三天的等待后,夜殊等到了她要等的客人。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与她等待的客人一起来的,还有一人。 那人,只要是看了一眼,就让人很难忘掉。 东郭幕容,怎么会在云霞城?而且还是与崇云公主一起出现。而且更诡异的是,东郭幕容的腿,能走动了。 与他一起来的,除了城主崇云公主外,还有内城管事程管事。 三人才一进门,崇云公主和东郭幕容落座后,程刚就要求叫出了客栈的掌勺。 见夜殊走了出来时程刚立时露出了几分惊色。 不过是十余岁的孩童,就能有如此的厨艺。 “那日的熊rou粽子还有最近在城中广受好评的蜜炙音熊掌都是你做的?”程刚作为内城管事,什么样的奇人异士都见过,唯独夜殊这般年轻的庖者,还真出乎了他的意料。 那熊rou粽子倒还好,只要解决了食材的问题,一般的铜雀级的庖者也能烹饪。 只是那道用十几种灵草烹制的,具有药膳作用的蜜炙熊掌,一看就是出自高人之手。 不仅东郭药师赞不绝口连这几日食欲不振的城主也多吃了几口。今日听东郭药师一提议,三人才一同找了过来。 莲落等人在旁候着,听程刚如此一说,才知道夜殊的目的,只是为了引来崇云公主。 “程管事这次可是看走眼了,这名小哥,我是认得的,以前在家乡时,我就曾吃过他炮制的用星鲨料理的鱼脍,他料理妖兽的技艺算得上出类拔萃,”东郭幕容冲着夜殊,淡然一笑。 夜殊头皮发麻,东郭幕容的称赞,她可真是当不起了。总觉的他话后藏着的其他的意思,让人顿感阴森,也不知有什么用意。 “料理妖兽?我听说庖者对付妖兽时,很有些方法。以前一直不知道真假,但尝过了这些珍馐后,想来应该是真的。”落座后就没开口说过话的崇云公主忽的开了口,略显异样的眼神,落在了夜殊的脸 四阶的音靥熊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料理的。这名在了城主大人和东郭药师面前,还能面带笑意,应答自如的少年庖者,任凭谁见了,都不敢小瞧了。 夜殊讪讪笑了下:“小的是一名庖者,修为浅的很,不过是筑基初期。” 一听他是筑基初期的修为,程管事眼眸一亮迅速地看了眼崇云公 哪知公主并没有立刻下令而是看了眼东郭药师。 程刚心里咯嘣一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阵子城主的举动有些古怪。 就拿几日前的端午节城主历来体恤兵情,鲜少会突然集齐下属。 那一日她出关后,就立时要求集中全部的云骑营的预备营员,并下达了一个让内城上下都为之震惊的命令。 将所有的云骑预备营员分成了三批,分批次进入朵蓝山谷。 朵蓝山谷,在外界眼里,是一道守卫云霞城的一道天然防线。事实上,它却是梗在了云霞城历任城主喉咙里的一块利刺。 枭骑国的开国君王,枭骑王,就是在闯入了朵蓝山谷后,重伤不治身亡的。 此后的两百年里,枭骑国也派出了大量的年轻精英武者进入朵蓝山谷,却无一人能生还。 对于此次派人进入朵蓝山谷,程刚在内的一众银盔武师都持了反对意见。 可城主这一次却一改常态,听取了东郭药师的意见。 朵蓝山谷中藏有天下第一神鼎鼎,传闻此鼎能炼制出飞升成仙的神丹。 对于城主的野心和急于突破的心情,一干老臣子也都是知晓的。在苦劝无果后,城主依旧下令要求云骑营预备营员入谷一闯。 能进入朵蓝山谷的,只能是筑基以下的修者或是相同修为的武者。这在云霞城是众所皆知的秘密。 可是如此的修为,又怎么能抵挡的住山谷中魔兽的攻击。 “夜师傅手艺不俗,若是有兴趣的话,可有兴趣到内城充当内厨?”程管事见了桌上的灵珍馐已经被一扫而空,主动向夜殊发出了邀请。 “这¨.”夜殊要的就是混入内城的时机,本想一口答应了下来,却不小心间,瞥见了东郭幕容较有兴趣地看着自己。 就要脱口答应下来的话语,卡在了喉间,上下不得。夜殊顿了顿,“多些城主和管事的美意,只是酒楼才刚开业,经营尚不稳定,待过了些时日,小的再进城也不迟。” 她得先摸清楚了东郭幕容来此处的目的,再进城。 在旁听着的莲落听了夜殊如此一说,心底一慌怎么主人忽然改变了主意。 爹爹这几日的身子一日差过一日,她们现在就缺了吸煞匕,主人再这么拖拉下去,爹爹只怕是 “城主,”一名云骑营的武者急急跑了进来,在程刚耳边一阵耳语 程刚面色剧变,立时跑到了崇云公主耳边,一阵耳语。 东郭幕容神情自若,抿了口茶。 三人随即就离开了。 夜殊探了探身后一身的冷汗。 “那崇云公主,有些不对劲,”夜殊喃喃自语着,她见过的崇云公主精明狡猾,可不是这样木然的模样。 况且她在经历过幻影血蝠后崇云公主如今的神态很有几分了解。 她似中了幻术,被人cao控住了。 “莲落,你怎么看?”夜殊回头一看,才发现莲落不见了。 “小莲方才跟着那三人离开了,”阿贵取出了一张净骸符随手就将餐桌收拾好了。 “怎么不早说,”夜殊心知不妙-,方才也是她疏忽了,在东郭幕容面前,她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根本没有发现莲落的异样。 她在意识一扫,就发现了莲落正以极快的速度往云霞内城方向飞 夜殊想了想,放出了幻影血傀,命着它紧跟着莲落。 内城云骑预备营里,也已经如一锅沸粥沸腾开了。 “听说了没有都过去三天了,第一批进入朵蓝山谷的十六个人,没有一人生还。”预备营员们一个个心急如焚岳文翰和铁蛋听了,也各自担忧了起来。 端午那日,就在岳文翰打算去“小长生”客栈见一见那名夜姓的庖者时,包括他俩在内的所有营员都被召进了内城。 城主有令,预备营员成为正式营员的考核,从今日开始。所有营员,分成了三批,进入朵蓝山谷。 通过考核的要求有两个:找到一种黑色的瓦砾碎片或者是进入朵蓝山谷深处测绘出里面的地形然后安然出谷。 第一批预备营员,在当日就出发了。铁蛋被分在了第二批出行的名单中而岳文翰分在了第三批。 “翰哥,那消息不会是真的吧?”铁蛋有些担心如果第一批营员全部遇难,那第二批的下场,只怕也是差不多。 “应该是真的,云霞内城的武者,在加入云霞城的护城军后,都会拥有一枚武者油灯,摆放在灯塔里。若是身受了重伤,油灯就会变暗,若是死了,油灯就会熄灭,”已经有人偷偷偷去灯塔看过了,熄灭了十六盏油灯。 岳文翰叹了一声,他想趁着出行之前,去外城一趟。只是那一日后,为了防止预备营员暴动,他们所有人,都被一批铜盔武者看守起来,不准私自外出,连信件也必须经过检查后,才能寄出。 “我不想死,铁家就我这么一个后人,我对不起爹,对不起铁家的列祖列宗。预备营里已经炸开了,都说朵蓝山谷里有很厉害的妖兽,这一次,可没上次那么好运了。有些人,都商量着今晚逃跑了。要不,我们也逃?”铁蛋心有余悸着,那一夜,他稀里糊涂的死里逃生,这一次难道还是在劫难逃。 “逃跑,逃得了嘛,”文翰摇了摇头。 文翰的话,很快就得到了印证。当晚就陆续有三名预备营员想要趁着夜色逃跑,却无一例外,被当场击杀。 更惨的是,那些逃跑的预备营员的家人,在第二日也被一起屠戮了 惊恐和血腥,在预备营里,以极快的速度蔓延着。 莲落潜伏进了内城后,在入夜后,悄然倒挂在了内城最高的成楼里。 从“小长生”回来后,崇云公主就遭受了一干老臣子的苦劝。 “城主,第一批预备营员已经遇难,消息已经证实了,需不需要暂缓行动?毕竟这些少年,都是我们从无数的武者中选取出来的,最有天赋的。他们已经接受了几个月的训练,表现也很优良,很快他们就会成长为帝国的英才。”程刚想不到,城主非但没有听劝,反而下达了死令,第二批营员,第二日就要出发。 有趁夜逃跑的,杀,带头者,家人采用连坐制。 一时之间,城中四处都浮起不安感。 夜深人静时,莲落依旧是挂在了窗外,不敢动弹。 “主人,已经听从您的命令,明日一早,就派了第二批预备营员进入朵蓝山谷。”崇云公主木然空洞的嗓音,在午夜后突然响起。 “做得很好。小蝙蝠,在外呆了一夜,也累了,不如进来一叙,”男子冰冷刺骨的声音,让莲落身子猛地一颤。 一张黑色的斗篷,席卷而出。 莲落暗叫不妙-,蝠形立时化成了蝠影想要遁逃而走。 那一张黑色的斗篷,却比她更快。 眼看斗篷就要舒束缚住自己,莲落哼了一声,樱索抛了出来。 拇指粗细的红索,在空中陡然变大,化成了一片红索,捆住了黑色的斗篷。 斗篷的飞势受阻,慢了几分,莲落肆机就要脱逃。 斗篷中哼笑了一声,如同长了眼,紧追着莲落而去。 “如此就想逃了,想得容易,”黑色的斗篷倏地裂开,一分为二,化成了一道劲风,撞在了莲落的肩窝上。 莲落胸口血气上涌,飞行的速度慢了几分。 就是那时,一道凌冽无比的红影杀至。 “铿”地一声,幻影血傀化成了无数道光影,分了多个方位,袭想了黑斗篷。 崇云公主的房中,射出了一道人影,东郭幕容傲然而立,一股黑煞之气,如同乌云一般,在他的脚底盘旋。 他凝视着漫天的幻影血蝠,手中一朵冉冉升起的黑火,火光四射,一时之间,天幕间如同下起了火雨。 无数的幻影血蝠就如扑火的蛾子,悉数燃起,血傀在火种扑棱了片刻,最终支持不住,落了下去。 莲落一看那黑色的火种,就知道了厉害,深知力拼不得,她立刻祭出了“瞬移符”。 蝠影一消,立时就消失在了夜空中。 “主人,那是妖族的血蝠。”幕雨出现在了东郭幕容的身侧,那黑色的斗篷立时回到了两人的身旁。 “真是难得,居然有人能在幕风和主人一同出手的情况下逃脱。刚才那小妖逃走时,用的似乎是修者的符,”幕雨那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消失了很多年的妖族幻影蝙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来,对鼎感兴趣的人,比预期的要多的多,”东郭幕容沉吟片刻,眼眸中利光闪过。 “幕雨,事不宜迟,你立时让云骑营的营员,进入朵蓝山谷,”听了主人的吩咐后,幕雨哀嚎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