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长夜静无眠,老僧赠良言
凌云回到少林寺中,心情却是久久无法平静。他虽然无意中去到了菩提洞,又有至嗔将其内力融合,且又吸取了至嗔七成的内力。但他总觉得这件事,应该告知言智知晓才对。 如此纠结了许久,直到天色已暗,凌云这才下定决心。 他在少林弟子的指印下,来到了言智的屋外。略微沉思了一阵,这才鼓起勇气,瞧了瞧言智的房门,道:“大师,晚辈凌云,有事求见。” “施主不必多礼,还请进屋一叙。”言智的声音,随即传来。 凌云进到了屋里,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给了言智。 言智笑了笑,用手在凌云的肩膀一拍,顿时一股强大的内劲,瞬间将言智的手给弹开了。 “阿弥陀佛,凌少侠的内力果然雄浑无比,我以金刚掌力试之,发觉你的内力果然异常刚猛,的确是常年修习少林内功心法所致。”言智虽然心里惊讶,表面上却仍旧不紧不慢的说道。 凌云有些羞愧之感,当即拱手道:“大师,弟子未经允许,便误入菩提洞,更有了至嗔大师七成功力,还请大师责罚。” 言智却是笑了笑,说道:“少侠不必如此,你能得到至嗔师叔七成内力,也是你的造化与缘分。再者说,你误入菩提洞,也是无心之举,所谓不知者不怪。” 凌云心内感激,当即单膝跪地言道:“多谢大师体谅,晚辈感激不尽。今后少林旦有差遣,晚辈万死不辞。” 言智将凌云搀起,笑道:“少侠,无需如此。你能得此机缘,也是你与我少林的缘分。少侠今后只需行侠仗义,以天下苍生福泽为己任,便是不负这段缘。” 凌云点点头,与言智在屋中又聊了约莫一个时辰,从江湖趣闻聊到了武学之上。其中,言智又对凌云进行了一番指导,使其又有了一丝对于剑的领悟。 从言智屋中出来,已是半夜。凌云此刻却是睡意全无,他一个人漫步在寂静的寺院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不觉,凌云便是走到了少林弟子的练武场,他想要练剑。但是背上的鸣鸿剑却是不能用的,而腰间悬挂着的木剑,他也不能用。 借着练武场边的几个架着的火盆,凌云放眼望去,在练武场一边的兵器架上,看到了几把铁剑。 他缓步走到场中,右手一抓,强悍的内力便将数丈之外的一把铁剑,给瞬间吸到了手中。 手握长剑,凌云思绪良多。他感到自己的内力已然雄浑无比,决计不比自己的师父差多少。他体内,三股内力融合了七七八八,再有几天也就完全融合到了一起。 可凌云却没有感到一丝的愉悦,反而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难受。他总觉得自己将会遇到一件大事,一件令他再也无法平静生活的大事。 长剑一横,凌云的速度快了很多,他手中剑也快了很多。 漫天的残影掠过,到处都是凌厉的剑气,到处都是丝丝剑鸣。 一套短歌行过后,紧接着便是秋水剑法,两套剑法被他施展的威力十足,且毫无破绽可言。 他猛然一剑斩出,一道剑气划出一丈外,竟然分做了三道剑气,瞬间将兵器架斩为数段。 凌云临空跃起,手中长剑围绕身体画圆。道道剑气飞出,在青石砖的地面上,留下道道深约五寸的剑痕。 凌云脚尖点地,便是用脚猛跺地面,以他为中心,方圆数丈范围内的青石砖都被瞬间震飞出地面,在离地面三尺的距离,全部被震碎。 凌云身体一转,再度猛跺地面一下,那些被震碎的青石砖,却又瞬间回到了远处,看上去却又像没有一点损伤似的。 凌云脚尖一点,身体宛若鬼魅一般,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凌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更加轻盈了,施展轻功之后,他的速度简直快到了极致。没多大的功夫,凌云便是到了之前到过的山顶。 他站在山顶的巨石之上,望着脚下的漆黑一片,不由得感叹道:“这样宁静的夜晚,或许就要见不到了。不知这次能否顺利,我似乎都在卷入一场巨大的风波中。” 凌云的脑海中,快速的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总觉得有些不同寻常。他的师父一直都不喜欢他,却教了他秋水剑法,还给了他无名剑法口诀。 而他结拜的大哥宇文成都,虽未亲自动手抢夺鸣鸿剑,但是其堂弟宇文敖却是差点就置自己于死地。 还有司徒凡,曾让他跌落山崖。其子司徒羽,不但对其兄宇文成都钟爱的罗妍信垂涎已久,更是令凌云感到厌恶。 而九灵师太等人,则是为了抢鸣鸿剑而差点杀了自己。凌云一时间很是苦恼,他不知道这仇该不该报。还有那个刘如龙,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凌云心里认定这个仇是必须要报的。只是人海茫茫,凌云又该去何处寻找仇人呢 之前,凌云沉浸在上官云给的温暖中,此刻他却似乎清醒了许多。他想到了那个被他救的人,以及那人告知他的那件事。 一时间诸多思绪涌上心头,凌云只觉得心内烦躁不已,而站在山顶巨石,凌云却似乎感受到了一丝难得宁静。 “阿弥陀佛,施主深夜到山顶,莫不是有心事”只见一僧人双手合十,正朝凌云而来。 借着天际的微弱月光,凌云隐约看见,来人白须白眉,却是一副青年的模样,不由得说道:“晚辈凌云,不知大师在此,打扰大师清修,实在惭愧。” 僧人却是笑着说道:“白日里你助我师弟了却五十多年的尘世,终于得窥佛法真谛,老僧正要谢谢施主你呢。” 凌云仔细一想,便是惊讶的说道:“您···您是至慧大师” 僧人点点头,笑着言道:“老僧正是至慧,苦修五十余载,却不及施主一言一语,老僧也觉惭愧之至。” “大师乃得道高僧,佛法高深,修为更是举世无双,晚辈能遇见大师,也算是福缘深厚了。”凌云很是温文有礼的说道。 至慧则是笑道:“施主无需妄自菲薄,你的修为虽不及我,但终有一日能得成正果,这便是你的福缘。不过施主体内的三股真气已然融合的差不多了,你的内力也已经属于顶尖之列,还望施主一切为善,切莫堕入魔道。” 凌云点点头,恭敬道:“大师的教诲,晚辈定当谨记。”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泽心仁厚,他日必定善有善报。不过,我瞧施主眉间紧锁,莫不是有何烦心之事,可是为了你背后的鸣鸿剑”至慧笑道。 凌云摇了摇头,便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知至慧。也将自己这些日子的遭遇告诉了至慧。 至慧听后,却是转过身,朝远处走去。 “是缘非是缘,是恶非是恶。迷雾烟云落,世间本源出。求恪守本心,功过与善恶。待到迷雾散,是善还是恶” “大师,您这是何意”凌云不解,当即大声问道。 至慧的身影早已远去,只留下一道声音缓缓传来:“恪守本心,无须强求。善恶到头终有报,只需修持敬佛心。” 凌云似乎有了一丝顿悟,便是朝着至慧消失的方向,双手合十,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多谢大师,指点迷津,晚辈感激不尽。” 随即心情大好,当即脚尖一点,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