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剑道
天微微亮了,不时传来一阵鸡鸣犬吠之声。 偌大的院中,上官云负手而立,眼眸虽清,却宛若利刃,锐利深沉。 凌云早早起身,此刻便站在上官云身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上官云微微皱眉,忽然道:“云儿,你一心想要学剑,可知剑分为几个层次” 凌云一愣,想了想便是言道:“回师父,剑分为两个层次,分别是:以气驭剑、人剑相通。” 凌云自然知道自己的答案不对,但跟随剑尊学剑之事,凌云却不敢向上官云提起。 上官云却是笑道:“你能知道这两个层次,也实属不易了。只不过,剑之一道如汪洋星海,哪里有什么明确的层次呢。不过,大致也能分为:人剑合一、心剑合一、剑灵合一以及传说中的天剑。” 凌云点点头,心里暗道:“师父果没有骗我,剑者的境界,和大爷爷说的一模一样。倒是我有些小肚鸡肠了,竟到现在还有些怀疑师父。身为弟子,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可是,我跟随剑尊学剑的事情,又该如何告诉师父呢” 上官云却是继续说道:“云儿,你根骨奇佳,本就是学剑的最佳人选。只不过为师未免你遭仇敌知晓身份,才一直故意疏远你,并且说你资质平庸。但如今天下风云际会,武林风波又起,为师怕你没有一技傍身,终归会害了你的性命。所以,这两天你要好好学剑,切不可偷懒。” 凌云回过神来,有些感动的说道:“师父放心,弟子定当用心。” 上官云点点头,手往旁边一伸,当即运真气于手掌,两丈外的兵器架上,一把普通的剑便径直飞到了他的手中。 凌云心中一震,暗道:“师父的内力只怕不比大哥低,单是这一手隔空取物的本事,便足以称霸辽东了。但为何我总感觉师父高深莫测,其武功也是不知到了何种境界,会不会也进入了传说中的化境。而师父的剑法境界,会不会更大爷爷一样,也到了天剑的层次呢” 上官云右手忽然摊开,剑随即便要往下掉,却在离他手掌越三寸的地方,剧烈的旋转起来。 “云儿,你且看好,为师先教你一套‘秋水剑法’,这也是江湖上人人皆知,为师当年的成名剑法。” 说罢,上官云大手一挥,剑便朝着前方猛然射去。而他却是身形似闪电一般,向前一倾,一把便抓住了剑柄,且用力一拽,剑随他手斜指向天。 而剑鞘却仍旧快速掠去,转瞬间便穿过院子,直接嵌进了坚硬的墙里。 凌云顿觉眼前一亮,心里惊呼道:“原来师父的武功如此厉害,竟与大爷爷旗鼓相当,已然超越唐、东方两位前辈了。只是不知这剑法境界,师父到了哪一个层次了。大爷爷曾说,武功修为与剑法修为乃是相辅相成的,依我看师父的剑法境界至少也应该到了剑灵合一的境界了。” 上官云却是大喝一声,身体好似一片飘落的树叶,时而忽左忽右,时而又上窜下踢。而他的手中剑,却宛若惊鸿一般,几乎看不到剑本身了。 “云儿你记住,秋水剑法讲究用意不用力,剑若秋水横流,连绵不绝。” 上官云手中剑忽然一横,随即身体向后倒,脚跟却像是粘在地面一般,任由他以脚跟为圆心,挥动手中剑,不断反转身体,剑气却化作道道涟漪,令周围的一切都不敢靠近。 “云儿刚才这招便叫秋水横流,接下来这招叫做水滴石穿,你且看好。” 上官云身体忽然腾空,却宛若鬼魅一般,一连出现在了数个方位。每一个方位虽然不同,但剑尖却都直指同一个地方。待到其身体出现在最后一个方位之时,剑尖也随即朝同一方位一点,顿时一股强大的剑气,瞬间化作一道旋转的气流,将地面卷出一个一尺见方的大洞,足有一尺多深。 凌云很是惊恐,这套秋水剑法威力令他十分震惊。他所学的短歌行剑法,虽然威力也是不弱,但讲究攻守平衡。而秋水剑法却是不然,专注于进攻,且攻势凌厉,丝毫不给对手反击的机会。 “云儿,水滴石穿这招,讲究身形似闪电,出剑精准无误。多次且急速刺向对手的同一位置,剑气便宛若旋风一般,绞杀对手。接下来,这一招叫做高山流水,讲究一气呵成,如泰山压顶,又似江河奔涌,气势如虹。” 言道,上官云忽然临空一跃,双手紧握剑柄,用力朝着前方一剑劈下。强大的剑气,瞬间划破大地,不远处的一座石狮子便是瞬间散落开去。 凌云惊愕不已,先前的水滴石穿,凌云已是惊讶不已,而这一招高山流水,却更让他震撼。一剑劈下,石狮子不是整齐的端坐两半,而是碎成无数块,却如泰山压顶,又如江河奔涌一般,力大无穷。 上官云毫无保留,尽心竭力,将秋水剑法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以最为完美的状态演示出来。 “这招是风起水涌,讲究······” “这招是流水游龙,讲究······” ······ “云儿,你且看好,最后这一招叫做望穿秋水,乃是整套秋水剑法的精要所在,讲究意先到,剑随之到。想要施展出这一招的威力,必须做到与剑意相通。” 说罢,上官云忽然站立不动,他手中剑也随之负于身后。忽然他眼神一沉,转而看向不远处的另一座石狮子。只见他旋转了一圈,便是笑着说道:“裂”。 另一座石狮子,便是应声碎裂开来。 凌云很是惊恐,虽然他没有看清楚上官云究竟做了什么,但是他却能感觉到一道凛冽的剑气,以极快的速度,将石狮子给震碎了。 凌云沉思道:“这招望穿秋水,极具欺骗性,能出其不意的给敌人致命一击。只是师父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练到这个地步。” 一套秋水剑法演示完了,上官云笑着说道:“云儿,刚才为师所演示的,你可都看清楚了。” 凌云想了想,便道:“回师父,基本上看清楚了,只是最后一招,弟子实在是没有瞧清楚,还请师父见谅。” 上官云却是笑道:“秋水剑法本就是你凌家的家传绝学之一,自然不是那般容易学会的。不过,你资质上佳,将其融会贯通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明日就是武林大会,为师希望你能好好表现一番,不负你凌家的威名。” 凌云点点头,言道:“多谢师父,弟子定当不辱师门威名。” 上官云点点头,便让凌云开始练习秋水剑法,而自己却是在一旁指点。 不远处的阁楼上,赵飞豹冷眼旁观,冷冷道:“老家伙,也不知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竟将秋水剑法教给凌云,当真是可恶至极。” 上官青与方浩等弟子,都是站在一旁。忽听赵飞豹嘀咕了几句,上官青却是笑着说道:“二师兄,你该不会是羡慕凌师兄了吧。” 赵飞豹却是诡异一笑道:“羡慕小师妹,你且看着吧,好戏好戏还在后头。” 说罢,赵飞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上官青与方浩等人不明所以,只得耸了耸肩,继续看凌云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