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9 殿前斗法
两人欢欢喜喜的吃完晚膳，在九条夫人安排的房间里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拿了该得的谢礼后，二人便回去了。 这谢礼两人不敢挪动，看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只能干看着，怀揣着对下一次下山的美好祈愿，两人在午时回到了稻荷山。 寻问打扫巫女贺茂芳素当前所在位置，陶宝嘱咐纪香回去休息，自己拿着一口袋谢礼钱来到贺茂芳素居住的院子。 她的屋子建在小瀑布底下，风景自不必说，那是相当的棒。 屋子也比普通巫女的大了不知道多少，门前还有巫女听候差遣，基本上过的是稻荷山土霸王的日子。 门口的巫女见陶宝过来，弯腰给她行礼，帮她打开屋门，抬手请她进去。 这做派，显然是贺茂芳素早就叮嘱过了。 陶宝脱掉鞋子走进去，见到坐在屋里落地窗前煮茶的贺茂芳素，缓步走上前，在她面前停下，跪坐下来，把钱袋放到了茶几上。 “大人，这是九条府给的谢礼。”陶宝语气淡淡道。 贺茂芳素今日穿了一套女子细长，头发全部披散着，妆容也淡淡的，只涂了唇，整个人看起来很悠闲，冷冽的气场也缓和了许多。 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她不紧不慢的倒好两杯茶水，推了一杯给陶宝，示意她喝，这才拿过钱袋看了看，取出一部分推到陶宝面前，余下部分随意的放在一旁。 “这是你该得的。”她开口道，陶宝竟听出了一丝笑意。 紧接着她抬起头来，直直看着陶宝，又道：“今早寮头大人命人给我送来一封信，约我三日后在天皇陛下面前斗法，我想带你和结衣一起去。” 她没有询问，只是在通知陶宝，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陶宝也不介意，多出去走动才有更多的机会，藏拙什么的，也得分时候的。适当的露出点锋芒，对自己更加有利。 贺茂芳素口中的寮头，应该就是现在在阴阳寮担任阴阳头的贺茂忠行，既然贺茂芳素要带弟子，那贺茂忠行肯定也要带弟子。 安倍晴明正在他门下学习阴阳道，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没有耽搁多久，陶宝便点了点头：“需要宝子准备什么吗？” 贺茂芳素轻轻笑了起来，眼神灼灼的望着她，“不需要准备什么，你把你自己准备好就是最好的。” “是，宝子知道了大人。”陶宝点头表示明白。 贺茂芳素见此，心情大好，请陶宝喝茶，又与她说了些对手的情况，这才让她离开。 回去后，陶宝真的什么都没有准备，对于她来说，准备和不准备，对手的结局已经注定。 那就是完败！ 三天很快就过去，到了约定斗法那天，贺茂芳素换上正式的巫女服，领着陶宝和结衣一起步行下山，然后乘坐牛车前往平安京赴约。 牛车刚驶到平安京门口便有武士来接，贺茂芳素领着两位巫女下车，在武士们的护卫下一路行至天皇居住的宫殿。 自古以来皇帝居住的地方具都富丽堂皇，这里的天皇相当于汉朝的皇帝，住的地方虽然没有大唐大明宫那样气势磅礴，但比起平民居住的地方，那要大得多，也华丽得多。 贺茂忠行和贺茂芳素斗法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大家多少有点疲倦。但今日见两人都携带弟子前来，下至文武百官，上至天皇中宫皇后，都开始期待起来。 陶宝随着贺茂芳素来到大殿上，一步一步按照贺茂芳素的动作行礼，幸好巫女地位不低，并不需要跪拜，只微微弯腰便可。 这大殿上已经站满了人，上首坐着天皇和皇后，以及内亲王井雅。这平安京里的内亲王相当于汉人的公主，并不是汉人口中的亲王。 天皇下手第一位站着的便是阴阳头贺茂忠行，以及他的儿子贺茂保宪，还有安倍晴明。 贺茂忠行本还有一位小儿子，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此次斗法并没有带他来。 行完礼，贺茂芳素领着陶宝结衣二人站到了贺茂忠行对面，这对堂兄妹一见到对方，那眼里的锐利几乎达到实质化，一刀一刀就往对方身上割去。 比起两人的势如水火，双方弟子之间气氛就和谐多了。 安倍晴明见陶宝出现在对面，满眼全是惊愕，不过他知道此时不好显露，便没有出声。 只是心底还是暗暗担忧起来，一向不喜认输的他竟不由自主的升起了惧意。 不过很快，这种惧意变成了不服输。 天皇扫了扫大殿，见人都来齐，抬手对身旁的内侍吩咐道：“两位阴阳师既然已经到齐，去把准备好的东西搬上来吧。” “是，陛下！”内侍躬身退下，不多时便领着下人把东西般了上来。 有蒲团，也有矮几，还有香烛等物。两两为对数，对着摆了三副。 见东西都摆好，天皇笑道：“两位开始吧，大家都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你们切磋了。” “是，陛下！” 贺茂忠行先应声，领着两位弟子坐到蒲团上，而后一脸挑衅的看向贺茂芳素，“芳素meimei可自行挑选对手。” 贺茂芳素被激得嘴角微微抽搐，脸上的白粉不小心掉了一些，不过她上身也是白衣，众人不注意看不见罢了。 她瞪了贺茂忠行一眼，这才朝天皇微微弯了弯腰。 “既然哥哥这么说了，meimei便不客气了。”贺茂芳素微微一笑，转身看向陶宝和结衣，语气带着自信，吩咐道:“你二人自行挑选对手便可。” “选谁都可以吗？”陶宝问。 贺茂芳素点头：“是！” 陶宝颔首表示明白，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径直走到贺茂忠行对面的蒲团前，跪坐下来，抬起手执了一礼，笑道：“大人，您尽管放马过来吧！” 安倍晴明面上错愕之色尽显，不止是他，就连天皇也是一脸惊讶，不相信的问道： “巫女确定你选的人没错？” 井雅内亲王也是一脸的狐疑，吃惊的问道：“巫女jiejie你确定你要选的不是保宪哥哥或者安倍晴明那家伙？” 陶宝扭头看向他们，浅浅一笑，反问道：“不可以选择贺茂大人吗？他可是亲口说的，随便我们挑选对手的呀。” 大殿内众人齐齐一怔，可不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