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幻情阵
苏悦儿在旁静静的看着,她真的没发出一点声音,但是她那双直勾勾的眼却是闪着灼热,虽然没能灼烧到大爷却把太子爷给灼烫的左右不是,一脸的烦躁与尴尬。 “陈爷今日如此抬爱奴家,这是奴家的福气,奴家敬陈爷一杯!”白子奇说无视还真是无视,完全把苏悦儿当空气,不但捧着酒杯笑脸盈盈,更是一双眼媚生生的释放着风情,大肆放电! 苏悦儿的嘴角抽了一下,心里大骂:呸!还奴家,我呕…… 美人当前,幽兰轻呵,即便太子爷东宫内美女数十,倒也没谁敢这般明目张胆的放电,尤其是还在别个面前。古代的礼仪之重,夫妻尚且不能在人前有亲热之举,何况是他的那些女人,大大小小的也是有些品级的,更是有许多规矩有守,所以这一刻,太子爷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只觉得自己的心思都有点不那么安分了。 “陈爷怎么不接奴家的酒?莫非陈爷还要奴家去喂你不成?”白子奇眉眼轻嗔,捧酒的兰花指一勾,继而将酒一放,略是扭了身子看向一边:“奴家虽是红尘女,却不做那流莺啼,故而是莲如泥淖,也不屑自轻于君前。若陈爷想看奴家的轻贱模样,倒不如收回那三千两来的痛快!” “鸳鸯姑娘言重了,若你真是那流莺,也不值我丢下三千两,是不是?”太子爷若说之前尚能心思清明,这会却是心中有些颤动了。 端庄的他见过,温柔的也见过,那些娇蛮的,清新的,甚至是娇艳的他都见识过,并拥有过,但此一刻,面对着这绝色的容颜,听着那温婉而又自强的话语,他仿若看到的是污淖里那株洁白的莲荷在风中微颤…… 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瞧着这红唇微勾的倔强模样,心不但颤动了,连嗓子也有些燥热,而与那相触的眼里,那桃花情眸里偏生着一抹冷色,倒是刺到了他的心,不自觉的令他想到另外一个女子瞧见自己时,那份温柔而微冷的样子,总是用一种不屑而又超脱凡尘般的声音唤着他:呆子…… 酒入了喉,太子爷的心里勾起一抹痛来,那个清冷的人就在他的脑海里飘啊飘,与面前这个妖孽的容颜不断的变幻着,比较着,让他有些乱…… 白子奇伸手提酒壶再倒一杯,却是声音轻柔:“若陈爷真的疼奴家,还望体谅奴家。爷用三千两买了奴家今夜,奴家感激之余更不敢怠慢……这里不过是临台的楼阁,如何比的上芙蓉纱帐?不如我们离开此处,至少去后院赏月观花也是另一番景色……” 每句话都只说一半,每句话都点到即止,就似一双手挠着你的心窝,挠两下停一下,勾着你痒痒。苏悦儿算是见识了大爷的手段,只觉得自己和他比起来,好似自己就是一个木头,当真是一点情趣都无……而现在她听着大爷如此主动的邀约了人家去花前月下,她也清醒的意思到,赖着也是没用的了。 太子爷闻听此话明显的脸上显露出臆动来,不过碍于身边有个她,却也想要一本正经的推辞,只是偏这时,苏悦儿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一笑:“这就是你要我所观摩的?嘁!”继而一摇扇子将醉卧美人膝的五个大字亮出来,直接走到了大爷的身边,一弯身,一伸手,竟是直接勾了大爷的下巴:“好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说完不等大爷做反应便是甩手直接往门口去。 “哎,你,你要走?”太子爷忽而见此情况倒诧异了,这些年他没少被这丫头折腾,如今这么的人竟要走,还真令他意外,他甚至都做好准备,今个被这丫头好好“胁迫“一番的。 “不走做什么?看你们卿卿我我?你不见外,我还承受不了呢!我这心……”苏悦儿指指自己的心口:“可酸酸的呢!”说完便是拂袖而去。 白子奇愣在当下,他的眼里已经没了她的身影,只剩昏暗光影下的门窗,但偏耳边是她酸溜溜的话语,眼前重复着她一脸不悦的神情,这一刻他很乱,乱的不知道苏悦儿这话究竟是说给自己的,还是说给身边的太子。 他不是不自信到要想太多,只是起先那窗影上留下的亲密光影在心头一直未曾散去,也许他的理智会提醒自己,这是苏悦儿的逢场作戏,这是苏悦儿是姬姑娘的身份而不得不和太子爷亲近……但是,醋意来临的时候,总是会忽略很多,不再理智,不再清晰,只死盯着心中在意的东西,不断的将其放大,别的什么也看不见…… 太子爷无奈的搓搓手,一时笑的很尴尬。 姬姑娘这般的闹他早不是第一次了,如果说当初第一次认识她的时候,他还会真的以为这丫头对自己有一份心思,而担心乱了纲常的去避讳,而再等到见识了她的胡闹后,便再也不去计较了,尤其是在帮她求得父皇同意,不予过问她的婚姻,更不逼她成亲后,他是真的有些任她胡闹起来了。 同病相怜,他早已把这个并不光彩的meimei认在了心里,而且也因此觉得她胡闹恰恰是因为她孤寂,她落寞,她不想真的被人所不知,所遗忘…… 心里一时有些唏嘘,他叹口气的关上了门,继而回身便看到了那个坐在坐垫上有些怔的鸳鸯,当下悻悻的一笑:“这人不知道撒的什么癔症……” “这姑娘是您的旧相识吧?”白子奇幽幽的问着,那温婉的话语带着一丝隐隐的风雨。 太子爷的眼一抬,顿了下,才笑:“什么姑娘……” “爷,她是不是姑娘我如何认不出来呢?”白子奇说的很轻:“看起来,应是和您的关系不浅……” 太子爷一愣,大方的笑了:“你都看出来了,我也懒的瞒着。”说着便坐回了台上:“惯的有些胡来,鸳鸯姑娘可别太在意。” 白子奇只是微扬了唇角:“陈爷这话说错了,鸳鸯不过是个红尘中人,算是外人而已,有何资格去在意您身边的人?” 太子爷闻言一摇头,伸手抓了酒壶:“你们女人啊,再是端庄秀美的,也离不开这滔天的醋意,纵然你是美若天仙,真真儿是个尤物,却也在此目露怨色,这倒使你丢了仙姿妙色,只能算是人间一朵奇花了!” 白子奇闻言心里一醒,责怪自己此刻轻重不分,当下抬眼浅笑:“我本就是凡尘女子,可不敢充什么仙姿妙色,不过陈爷倒是错怪了我,我一个红尘女子,最是无情之人,何来什么醋意?不过是瞧见那姑娘话语酸溜溜的,怕陈爷为难。” 太子爷听鸳鸯把无情的话说在明面上,便是一愣,继而一笑:“她不过是我的妹子罢了,只是惯的爱胡闹了一些,何来的为难?倒是你,我花三千两,就算是买的一夜温存,你也大可不必把无情说出来啊……” 白子奇伸手撩发:“说出来的好,大家谁都不欠着谁的,谁也不必怕着谁,人啊,贵有自知,我鸳鸯不做那白日梦……” 太子爷听着便是大笑,人看着白子奇伸手去摸她的下巴:“尤物,就凭这句,三千两值得!”说着便动手来扯白子奇的胳膊,而白子奇笑着轻靠了过去,手却抓了酒壶往那酒杯里倒:“mama说,我们红尘女子,素来只有一夜恩情,初夜之人,更算得一夜露水姻缘,既如此,不如你我共饮一杯,也算我曾一夜有遇良人。” 说着她便把那酒杯捧了起来,继而冲着太子爷娇妖的一笑,自己先饮下了半杯,而后便把酒杯往太子爷的唇前送。 这酒和酒具都是太子爷自带的,加之酒杯是纯银的,更是可视有无毒,所以太子爷瞧看着无异,便是放心的喝了剩下的酒,继而笑着问到:“如此,倒是我与你要做一夜的露水夫妻了?” 白子奇此时一笑却是在太子爷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那太子爷的眼一凛,便是一笑:“就只有这些?”他笑问着,却已经松开了白子奇的胳膊,不再似之前那般贪恋。 白子奇浅笑着点点头。 太子爷的嘴角一抽:“我是付了消息银子的,这样再得我三千两,不大合适吧?” 白子奇浅笑着伸手往太子爷的脸上抚,太子爷明显的身子后仰了一下,但仰了一半却又伸了回来,让她的手摸到了他的脸上。 “陈爷说笑了不是吗?是您嘱咐我家主人以此方式悄悄的告诉您消息的不是吗?奴家前来告知有什么错?至于那三千两……是陈爷您自己出的啊……” 太子爷似乎气结,不由的冷笑:“好一个我自己出的啊……” 白子奇的手在他的脸上轻摸,唇角挂笑:“陈爷,别气啊,您放心,三千两您不会白出的,消息银子得消息,初夜金价得初夜!”他说着手指扫过他的唇,只一个瞬间,太子爷的眼便有些迷离无神,口中发出有些迷惑的言语:“你,你这是……” 白子奇窝在太子爷的怀里人笑的似一朵妖艳的桃花:“鸳鸯怎敢让陈爷的三千两落空啊,所以,任君采撷……”他说着,再次将手指扫过太子爷的唇,于是太子爷的眼彻底的没了焦距,而人却脸上浮着一丝浅笑要往鸳鸯的脸上亲。 素手捂上他的唇,鸳鸯笑着摆手,眼瞟着门外,于是太子爷转头大声吩咐到:“你们都退下,还有,包了此楼!” 很快,小厮跟随的照吩咐去做,轻吟楼内片刻就被清了个干净。而此时三楼上则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喘,似是模模糊糊的说着轻点。 跟随而来的人多有大内的高手,不乏耳力神勇的人,几个听的真切那娇喘声,便是相视一笑,退离的远了些。 白子奇一脸厌恶的蹙着眉伸手掰开了太子爷的手,退开了一步的距离,动手整理着衣裳,而太子爷却似中了魔一般,抱着虚空,又是亲又是摸。 白子奇动手在周边倒了一些酒水,继而便坐在一边冷冷的看着太子爷自己上演香艳的场面。等到太子爷急不可耐的将自己的衣服脱去时,他才起身走过去,捡起他的衣裳,找寻了领口与胸口等部分,在唇上蹭了蹭,继而将衣服丢在了地上。 太子爷此刻已经抱着虚空在地台上哼哼唧唧,白子奇便扯了头上的一只珠钗摆在了地台前。做完这些,他看了眼哼哼唧唧在上下其手一般的太子爷,便准备遁身而去,却在此时,太子爷忽而口中喊出了一个名字:“落月……” 瞬间白子奇便是一愣,继而他盯向太子爷,而太子爷此时却还在那里摸索着亲吻着。 白子奇轻轻的走到他的身边,忽而伸出手触摸了他的脸,于是太子爷瞬间便停下了举动,只脸上的表情还在迷醉里。 “你刚才唤我什么?”白子奇以女子的声音轻柔的问。 “落,落月……”太子爷的脸上浮现一丝抱歉。 “可是奴家是鸳鸯啊……”白子奇说着更加死盯着太子爷,而太子爷却不出声,只脸上几种情绪神色的在变化着。 白子奇眼见如此,轻声说到:“爷这个时候唤起她来,莫非她是您的意中人?只此时分都念念不忘,错把奴家认作她?” 太子爷的脸上显出一抹浅笑来:“不知为何,越是和你亲热,脑海里就越是想起她来,倒有些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白子奇的眼一眯:“那就是情到深处了?” 此时太子爷的脸上却又露出一丝酸涩:“深处?纵是深处又如何?她已嫁做他人妇。” 白子奇闻言便道:“既如此,那就忘了吧!有鸳鸯陪着您的!”说着他抽回了自己的手,那太子爷的脸上便显出一抹无奈的笑,继而便又是继续他那些纵情的动作。 看了身旁的太子爷一眼,白子奇整理了下衣装,便是消失在屋内,继而却出现在了屋顶。 此时有一人盘坐于屋顶上,手成奇怪的姿势不断摆动,见得他来,也不做理会,只忙着不断变幻自己的手。 白子奇站了一会听着那屋内传出的种种娇喘呻吟,便是蹙眉道:“先生,差不多就行了。” 墨红手势不停,却看了白子奇一眼:“幻情阵岂能说收就收?再说了,你不是说要他被幻境所迷,只此后只记得你吗?” 白子奇摆了摆手:“他心里已有一人,即便你用阵法让他能满脑满眼的是我,但心底里的身影谁又能抹去呢?” 墨红闻言没在言语,但手中变化的速度加快,忽而他手指一扬,楼内的声音便止,白子奇看了他一眼,再次遁入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