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犯罪组织
“四年前,由兰德的特种部队出面。在意国的卡碧岛附近的公海上,代号为‘零’的G8家长,被当场击毙,沉尸公海。纪姗姗作为犯罪集团的主要成员之一,由军区直接收押,关在了地下监狱第三层,一直到她越狱。”林永上校说着,看向了吴月,“那次行动,吴中校也亲自参与了,并因此荣获一等功,从尉官直接升为少校。” 吴月手中的文件捏得起了皱,手心一片冷汗,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时,她仍会跟着一阵心悸,她艰难地开口说道:“是的,是我配合猎豹特种部队,围剿了她们。此后,军区又发起了好几次行动,分别在不同的场合击毙了G8的主要成员。除了纪姗姗以外,G8已经没有其他成员逃生。” 那个曾经黑白两道谈之色变的G8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如流星般陨落。这一切也都详细地记录在了数据库里。吴月心底恼恨着,脸上却不敢有任何表现。 林永完全可以将资料写明在资料上,可是他却故意让她来说明。被遗忘了人和事,一桩桩地又被摆到了吴月的心头。 “那也就意味着我们根本无处下手,”林易开了口,陆逊则蹙着眉,这简直就是桩无头公案,现场没有留下犯罪嫌疑人的任何线索。 “我这次回来,带来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前阵子,国际刑警刚刚破获了一起重大的国际军火案件,几名重要的成员被捕获后,袒露了一个消息。大约是五年以前,G8曾购进了一批军火,里面包括十余枚核弹头。”如果说总统议会和大卫教的压力还不够直接。那林永的话一瞬间就点爆了整个会议室。 林永再看往吴月,只见她嘴角抽搐了下,手指摸到了脖颈的位置。 和八角大楼的会议室里紧张的气氛不同,任伯年和大卫圣父的谈话要轻松很多。 “看见元帅本人,我就放心了,您看着和四年前一模一样。还真是老当益壮。”大卫圣父手里拿着任伯年刚泡好的功夫茶。 棋盘大小的茶托上。龙井冲泡出来的茶水,黄绿相间。 不知是因为远离了军区,还是他还没有知悉那两件和兰德军区有关的大事,任伯年的气色很好。喝茶的动作也是不急不徐。 “这话从谁嘴里吐出来,都比从圣父的嘴里吐出来的在理。一模一样的,应该是大卫圣父才对。”任伯年很是寻味地看着坐在了前的那个男人。 陪同大卫圣父前来的大卫教的人员,都走开了,留给了两人一块干净地。 冬的下午。落尽了枯叶的柳枝,在阳光和冷风里,拍打在老树皮上,单调的多姿多彩着。 看着大卫圣父那张不见岁月痕迹的脸,任伯年有了短暂的呆愕。 “我已经老了,总是会想起过去的人和事。今天去关押姗姗的那个牢房里看了看,这会儿还没顺过气来。”大卫圣父微叹着。他近乎是透明的睫毛像是在冬风中瑟瑟发抖的蛾翅,在脸上投下了一条影。 任伯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杯里的茶早就凉透了。 “我很庆幸‘零’已经死了,否则她的下场只怕比姗姗还要惨。吴月可是恨透了她。”大卫圣父在杯沿上抿了一口,水进了嘴,靠着人体的温度,又了起来。 “零她...是的,死了更好,”脑海里夏悠的那张脸,如同纸团般被揉乱了。任伯年重新倒了杯水,一口喝了下去。死了或者是忘了,都是最好的方式。 “呵呵,是嘛,可是我总感觉‘零’她没有死,否则早就绝了生念的姗姗怎么会突然又活了过来。”大卫圣父用手指玩弄着那几片还没沉到杯底的茶叶,“你看看,我果然是老了,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我今天来,是想说说,智能芯片的事的。” 智慧芯片几个字,让任伯年倒茶的手抖了抖。 “兰德的官方资料里,应该只用了危险军火的理由来定义G8覆灭的原因的,只有我们才知道,G8真正可怕的地方,并不是军火,也不是她们还没处理掉的不记名账户里的钱,而是她们体内被植入的智慧芯片。”大卫圣父很是伤神地揉着眉心。 “那些芯片不是已经被军方销毁了吗?”任伯年反问着,当年G8的成员落网击杀后,她们体内的智慧芯片也被取了出来。 “最重要的一枚还是下落不明,零脑部的那枚芯片,到现在都没找到,”大卫圣父的手指顺着眉心的那条细长的褶子,往下滑,那枚由他亲手植入丁零的脑部的智慧芯片。 “那枚芯片,真的记录了核弹头发的资料?”任伯年想起了那晚遇见的夏悠,她的眼眸干净透亮,待人接物时也是彬彬有礼。 “芯片是由我和丁瀚等人一起研制的,当时我们针对国际军事势力的分布,特别研制了一张微型的核弹头发图,对准了华国以外的几大军事强国。这件事丁零本人到死都还不知道。丁零死后,任何获得丁零的智慧芯片的人,一旦破解了芯片上的程序,就能够发核弹头。我现在怀疑的是,纪姗姗知道那枚芯片的下落,她被关了四年,出去之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谁都预料不到。”大卫圣父的话,让任伯年没了喝茶的心思。 “我已经离开军区很多年了,你应该将事告诉丁林两位准将,我现在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糟老头而已,”任伯年的话,让大卫圣父笑了出来。 “任元帅,我并不是指望你能命令兰德军区,找出纪姗姗,我只是来提醒你一句,纪姗姗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你我。毕竟,使我们创造出了G8,也是我们亲手毁了她们。”任伯年听完之后,久久不语。 不远处,任明航正匆匆走来。 任明航才刚加入总统的智囊团团队,今早还轮不到陪同核心团队到兰德军区问责。他下了班后,回头一想,也担心任伯年得了不好的消息,就急急赶了过来。进了疗养院后,就听说有人过来拜访任伯年,远远走来时,看着任伯年前坐着个人,就快走了过来。 等到走进后,只来得及听到大卫圣父的后半截话。 大卫圣父朝着任明航微点了下头,话他已经提到了,其他事该有任家人自己来解决了。 “这位先生,”任明航没见过大卫圣父,看着年龄,觉得对方该是二十多岁,可是他非常人所能媲美的气势,却让任明航不敢生出半点轻视的心来,称呼上也更客气了些。 “明航,这位是大卫教的圣父。”任伯年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疲倦,这让任明航很是惊慌。爷爷已经有几年没有如此了。因伤从元帅的衔位上退下来后,他就很少流露出疲态了。 “任老元帅的孙辈都很出色,比起丁林两位准将的子辈也是毫不逊色,”大卫圣父的赞美可不是人人都能享有的,任伯年嘴上道了谢,大卫圣父也没再多做逗留。 “刚那位就是大卫圣父,怎么和传闻中的...”任明航想找个形容词来表达他看到大卫圣父时的第一印象,可是读了十几年书的大脑,这会儿却词穷了,根本找不出合适的词来。传闻中的大卫圣父,姓名不详,来历也不详,可是从年龄上来看,至少也是和华国的丁,林准将等人属于同个年龄层的。 “和传闻中的一样,是个神迹般的男人,”任伯年唏嘘着,从他认识大卫到今天,已经是十五六年了,可是他的样貌和让人的感觉却一如往昔。 “爷爷,刚大卫圣父和你讲起了什么?我怎么听到有什么人要对您不利,需要我回去和爸妈说一句吗?”任明航来之前并没有将兰德军区发生的那几件大案和任伯年的安危联系在一起。毕竟一个已经退居二线四年多的老元帅,早该退出人们的记忆了。要是真有人对任伯年不利,那就该让军区动用安保势力或者是让国家采用特别措施了。 “不用了,”任伯年摇了摇手,忽又停住了:“真要来了,是谁也挡不住的。” 任伯年做出的决定,任凭是谁都改变不了的,就算是任家想暗中调派人手过来,只怕被他发现了,也是要全部赶走的。 任明航嘴上是答应了不将事告诉父母,可是心里却打定了主意,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他要暂时搬到疗养院里住。 好不容易才劝走了任明航,任伯年让他的私人看护将刚才招待客人的茶具收好,一人独自回到了房间里。 在窗前坐了一会儿后,任伯年拨了个电话,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联系旧不下了:“老张啊,是我。你还在老位置上吧,真是委屈你了。帮我留意下军区的一个女兵,名字叫夏悠。” 电话的那一端,中士司机挂断了电话后,巴士的车门打开了。 夏悠和莫兮儿走上了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