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城主府(一)
听到杨大姐的解释,乔安不满的看了她一眼,最后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贺春叶明显的听到乔安要说些什么,但最后都被杨大姐的声音掩盖,也没怎么在意的。心里想着可能就是杨大姐精明,明明是昨天的一句话,她就知道了这么多,连今天她们两人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可见这人太聪明。 明白了这些,贺春叶脸上也不好看了,就刚才她和乔安的样子,肯定落在她的眼里了。那做贼似的做派,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现在想想还真不好看,也不知道现在杨大姐她心里怎么想她了,别扭的别过头去,也学着乔安的那样不在看她。 杨大姐一见这两人别扭的样子,也就知道她们心里在想些什么,说实在的,看她们做贼的样子,还真有些搞笑,让她想起了小时候逃学出去玩时恐怕就是这个样,自认为什么都瞒好了,也没有人看见,但到了最后总会有一些人站出来指认你,让你有气也发不出来的憋屈样真不好。 想着杨大姐有些怔住了,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出现在眼前,那张脸上的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看,也不说话,最后失望的转过头去。她有多久没想她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们母女的关系闹得那么僵了,也不知道现在她怎样了,是不是找个适合的时间回去一趟,看看她了。 杨大姐面无表情的的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对着贺春叶和乔安两人咧嘴笑了笑。 “别做那样子了,是你们想的太多了,脑补的太厉害了,结果就像做贼似的成那样了,怪谁?” “好了,赶快上马车,你们不是要去衙门办事吗,不害怕去迟了?”说完也不理两人,大步的跨过大门门槛,来到门外。 这里果真停了一辆长约5米,高3米,宽2米样的马车。 马车前面站着一匹棕色马,贺春叶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样的品种,首先注意的是一个圆嘟嘟的屁股,皮毛光亮,背脊平滑且线条明显,然后四肢无马粪,很干净。一见这样,贺春叶就知道这马很健康,喂养的很好,以她以前看别人相牛的经验来看。 马车旁还站了一位女人,身上带着斗笠,手上拿着一根竹竿,一看这造型就知道是车夫了。 乔安和贺春叶顾不得跟杨大姐生气,要真的去迟了,人一多还真不好办事,何况现在有马车可以坐,何乐而不为了,没得生气而直接走路吧,所以还是坐马车的好。也就占时忘记了刚才的丑相,翻身上了马车。 马车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就是几张坐垫,一个茶几,上面几个杯子,一盒茶叶,一个临时装开水的葫芦,别的还真没有了,所以看起来里面的空间还是很大的,可以坐上6个人的样子。 杨大姐坐在车尾的一方,贺春叶看两旁还可以坐人,也就顺势坐在了一旁,拉开帘子,看着一扇小窗户,就顺手一推,就把它推开了。贺春叶直接看着外面的风景,就是不看杨大姐,她可是很记仇的。 乔安也跟着进来了,好奇的打量着马车里的一切,看见贺春叶的动作,也学着在一旁坐了下来,拉开窗帘,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象。 杨大姐见两人坐好了,直接对着外面的车夫:“杨义,可以走了,直接去城主府。” “杨大姐,这不是去衙门吗,怎么会要去城主府嘞?”这时,贺春叶也再也别管心中的那一点疙瘩,一听去城主府,就疑惑的问了出来,难道这城主府还管这事。 连乔安也有些好奇的看着杨大姐,昨天听她说认识衙门里的人,还以为只是衙门里的底层人物,没想到现在她连城主也认识,到底她还有什么事她不知道的。 “放心吧,如果不认识城主,我怎么可能带你们去,保证一定能够见到她,今天这事一定会办成的。”杨大姐扫了扫贺春叶和乔安,把她们的的担心看在眼里,略带安慰的口气说道。 贺春叶想到杨大姐是杨氏百年皮革店的掌舵人,就像现代的企业老板,多多少少都会与政府高层认识些,办些事情,也就情有可原了。想清这里面的道道,贺春叶就不在理她们两人,直接看着路过的景象,胡思乱想了起来。 杨氏百年皮革店离城主府其实也不远,总共也就隔了几条街的距离,只是中途要绕几圈,这才要坐马车去,走路也就半个时辰的路程。 还有坐车也是一种彰显身份的意思,只是现在的贺春叶不懂这些,也就觉得坐车不过是省了走路,省了时间。乔安到是知道这些,不过不是很清楚这里面的规矩,也就只有杨大姐从小长大,这些规矩到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喝,不喝,就是不喝。” 床上的小女孩也就七八岁的样子,但脾气却大的很,直接伸手就把就把床前男子手上端的药碗给拍落在地,要不是男子反应快,恐怕这一碗药汁就洒落在床上,不过就算他反应再快,床上也沾上了一大片,男子急忙拿出手帕直接擦了起来。站在床前的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床的左侧还站着两个打扮的像男侍的男子。 房间足够大,摆放的也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装点的很有个性,特别是房中的一面墙上挂满了弓箭,从小的到大的,从华丽到简单的都有,整个一堵墙都是,安静的又有些张扬,彰显着这房间的主人是怎么的喜爱它们。 看到小女孩又一次的打翻药碗,两个男侍一个很麻利的捡起地上的碎片,一个帮着擦床上的药汁,搭配的很默契。 可床前的女人就不好了,好像耐心已经用完了似的,额前青筋直跳,咬牙切齿的:“剑竹,去,再端一碗来,这一次我亲自来喂,我就不相信了,她还能打掉我手里的碗。” 然后不耐烦的对着床前的男子:“你让开,让我来,这都让你惯坏了,现在居然不听话了。”说着就走向床前去,挤开男子看着床前的小女孩。 听到女子的话,两个男侍中的一个人直接端着碎片出去了,而男子却小心的哭了出来,看着床上的小女孩,用手帕直接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哭声发出来。 十二、三岁的女孩敬畏的看了眼床前的女人,来到男子身边,伸出双手轻轻地拍着男子的后背,凑到男子耳边,小心的用两人的声音说道:“父亲,别哭了,小心母亲生气。” 而床上的小女孩听到女人要亲自喂她,直接吓得缩进了被窝之中,眼神害怕的看着她,又看了一眼正在擦眼泪的男子,弱弱的叫了声父亲,然后又戒备的看着女人。 不多时,叫剑竹的男侍就回来了,这一次他手上端着一碗药,直接把托盘放在桌上,亲手把它放在了女人手上:“夫人,这是药,小心烫。” 女人直接接过剑竹手中的药碗,伸出一只手想要摁住小女孩的双手,准备就这么灌下去。看到女人的动作,男人再一次留下了眼泪,有些无奈的看着床上的小女孩和女人,最后别过头去,不在看她们一眼。 女人的力气出乎的好,或许是床上小女孩还太小了,女人没多用多大的力气就把小女孩的双手捉住。只是双手被捉住的小女孩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就是不喝,挣扎间女孩的一条腿还蹬了出来,把被子给掀翻了。 原来这女孩的另一条腿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白色了,污浊的一块一块的,看起来她的腿受伤恐怕有一段时间了。 女人看到小女孩的动作,这下子真的动气了,手上又多加了两分力,转过头来对着男子:“别哭了,快按住你女儿的腿,小心药洒在她的腿上。” 又对着女孩说:“小凡,你也按住你妹的头,今天这碗药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给弄洒了。” 男子顿时收了哭声,对着床上的小女孩劝着:“小君,别再闹了,快把药给喝了,等你腿好了,你要什么,父亲都答应你,好吗?” 伸出双手把小女孩踢开的被子又给盖上,但还是没离开小君的双腿,真的害怕她再一次把药给弄洒了。 而叫小凡的女孩为难的看了一眼她母亲,又看着正两眼祈求般看着她的小君,就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就在这僵持间,一个女人慌忙的跑了进来,看也没看房间里的情况,喘着气就说:“夫…夫人,前面有贵客来访。” “什么贵客,瞎了你的狗眼,没看见我正在喂小君吃药吗?打发她走。” 女人这时火气很大,在小君房里呆了差不多一刻钟了,她还是毛着脾气不喝药,她真是有气都发不出来,房间里的人她又顾忌着,不能发火,正好这时这个人来了,撞枪口上了,说话也没有以前那样温和了。 进来的那个女人有些发愣的看着女人,她有些转不过弯来,这夫人平时温温和和的,说话什么的都没怎么大气过,怎么今天怎么了,对着她都这么大的火气,看来真是生气了。 “发什么愣,还不快出去,杆在哪里做什么,难道还要夫人我送你不成。” 看到管家这样,女人这次真的是对着她发火了,难道平时她对她们太好了,以至于现在每个人都不听她的话了。 “不是,夫人,这次真的是贵客,不能打发走的。就是你交代的不能怠慢的杨大人的女儿,你不见见吗?” 管家回过神来,有些小心的迟疑的看着夫人,不能因为夫人正在火头上就不告诉她吧,要是夫人的火降下去了,来找她的麻烦怎么办,这个人可是她亲自交代的,不论这个人什么时候来,她在干什么都要报呀,不能怠慢了呀。 “杨大人,哪位杨大人?”看管家那个样子,女人也按住心头要发的火,问了一句,她认识的杨大人很多,到底是哪一位,她亲自交代的不能怠慢的,她怎么不知道。 “京城的那位。”管家看女人皱着眉头看着她的样子,赶快的答了出来,这还是四年前夫人交代的,夫人忘了,她可不能忘,这可是她的工作,这城主府好多的人都紧紧地盯着她看了,要是出了一点错,那可能就保不住她现在的工作了。 “哦。” “没看见夫人我正在忙吗,还不赶快去把人请到前厅来。”反应过来是哪个人时,女人急忙的吩咐。 “回来,去把今年刚得的铁观音拿出,泡好了给客人端上去,我一会儿就过来。”看管家刚要出去时,女人想了想,又叫回了管家。 房间里的另外几个人听着两人的对话,都很好奇,到底是怎么样贵客,惹得夫人这么上心,以前可是没看见哪个人能喝到夫人的铁观音的,这次夫人居然拿出来招呼客人。 看到管家出去了,女人回过头来,看着床上的小君。小君一见她母亲看着她,害怕的看着她父亲和她jiejie。 一见小君这样,女人也知道一时半会恐怕也不能好好的让喂她喝药了。只得放开小君的双手,站了起来,走到桌边,把药放在那桌上,对着男子和小凡:“我这就去前厅看一下,你把药让她喝了,小凡你看着,一会儿我就回来。” 然后对着床上的小君厉声道:“要是一会我回来了,你还没喝,那就对不起了,我就把你这些弓箭全都搬出去卖了,听见没?” 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只留下了一个背影,顿时屋里的众人都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