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章 无孔不入的监察部
“牙尖嘴利,伤了官兵家属还有理了,拿下他,押送审判处。我倒看看,你的嘴有多硬?骨头有几两?反抗者,杀无赦!”本该体无完肤的伊伦面不改色,嘴不哆嗦,一副大风大浪过来人的巍然不摧,端坐在狼背上,大手霸道地一挥,招呼众将官行动,颇有指挥千军万马的从容气度。 众将官一拥而上,团团围住尼采,枪戟如林,深深似渊,在黯淡的阳光下,在寒峭的春风里,闪烁着嗜血的寒光。 “你们这是官逼民反!”尼采突然哈哈大笑。笑得突兀,笑得诡异,笑得神经质。 在群众眼中,这是失心疯了,在众官兵眼中,这是垂死挣扎。在伊伦眼中,这是一个有趣的游戏……一个老屠户眼中的小鸡仔最后的哀啼。“反,你也有资格反!笑话!” “官逼民反啦!官逼民反啦!官兵杀人啦!官兵杀人啦!”尼采突然纵声呼喊,呼喊穿云裂石,响彻风暴要塞。惊得漫天乱云流散,狂风滞涩。让一众吃瓜或吃rou的群众眼镜大跌。实在想不通,这个瘦弱的身躯里,怎么有如此澎湃的肺活量。 “谁在这鬼哭狼嚎?城防在干什么?都围在那干什么?不知道帝都来了要员吗?现在是曌歌军民共建和谐标兵评审的关键时刻,风暴要塞形象受损,你们担得起吗?”一道威严盖世的雄浑嗓音从远方飚来。随即,一个黑点箭射到此。同时,又是一群重甲官兵呼啦啦蜂拥而至。 “咦,伊伦,你也在这儿,今天不是你当值啊。”黑点越来越粗,一只巨型冰川寒鸦落了下来。上面躺着一个矮矮小小的童颜鹤发贫乳少女,看到伊伦,有点惊诧莫名。少女明眸皓齿,皮肤嫩得如同老酸奶,手脚纤细,恰似秋风中伶仃的芦苇。有种我见犹怜的伶俐气质。就是厚重的铠甲与同样厚重的嗓门,迫害了群众们的耳朵与眼睛。但谁也不敢非议,因为童颜少女身上,若有若无地散逸出五星战将水平的元力波动。 童颜少女的惊讶不是无中生有的情绪反应。而是这个伊伦,一向是个老jian巨猾的老油条。手腕一向八面玲珑,作派一向八面来风。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积极,也从来不放过一滴油水的路过。平时,不要说不当值,就是当值,这些城门口发生的鸡毛蒜皮琐碎事,也是置若罔闻,眼不见为净地躲得远远的。今天,反常啊。反常意味着异常,异常的背后往往是跌宕起伏的好戏。童颜少女虽然看上去懵懂青春,实际上是个大妈级知性女性。少女的好奇与大妈的八卦在她身上完美统一融合。有好戏看,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 “今天,也不是你当值啊,绮梦万夫长!今天是坎培战圣当值!你没去总部陪帝都贵客?”伊伦的目光有点不高兴的阴冷,语气同样不高兴,同样冷森森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咯咯,”少女欢快地笑了笑,“你也知道我的脾气,喜欢看热闹,但不喜欢那些虚头巴脑,浑身不自在的场面事。在那,实在是呆不住啊。一大群圣级在打嘴仗。也好笑,帝都竟然来了两拨人,两拨人现在正在唇枪舌剑得争论不休,讨论的事不是什么大事,竟然是:要不要等一个人。我们也插不上话。就出来看看风景了。你在这……?” “不管你的事,我有点家事处理一下。”伊伦很不耐烦,语气很不客气,摆明了是赶人的态度。 “啥,家事,无缘无故就要把我送到审判处,这是家事,审判处难道是你家开的!北方军团是你家开的,曌歌是你家开的?”尼采适时大叫,驳诘连串,口水四溅,情绪激昂,有点失控。洋溢出一种狗急跳墙的疯狂气质。 “咦,有这种事!?”童颜少女歪着头,兴致盎然,小嘴通红,潮热晕生双颊,眼中的兴奋光芒如同太阳一样,又亮又热。 “什么事,堵在城门口,乱糟糟的,成何体统。让别人看笑话么?”突然,一个软绵绵的儒雅声音落在人群中。一个削瘦的身影鬼魅般浮现在伊伦与少女之间。 “坎培万夫长好!”众将官齐声呼喊,感情炽烈,情绪高亢。就是少女与伊伦也向他行了一个礼。 坎培万夫长,是一个二星战圣,身形削瘦,脸颊更是干瘪,好似一颗脱水过度的橄榄核。干巴巴没有几两rou的脸上,深陷的眼窝里,两点绿莹莹的眸光如同鬼火一样游移不定,渗人更慑人。虽干瘦,但身材高大,骨架粗壮。这样一来,使得他就一个活脱脱的行走骷髅。那些合体的武士袍披在他身上好似挂在衣架上一样,在风中飘拂扬扬。 “怎么回事,两个万夫长都在这里凑热闹。”坎培衣架背着双手,锐利地扫视着众人。一双眼睛如万箭齐发,嗖嗖的寒芒暴射。然后他指了指伊伦,“你说说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大象也不会吐出犬齿。伊伦自然站在自己的立场,添油加醋兼捕风捉影,陈述这件事。“一个历不明的人,潜伏在刀痕佣兵队,挑拨离间,唆使一些不良佣兵与断刃佣兵团发生纠纷,趁机打残我们北方军团高级军官的家属,并潜入风暴城,图谋不轨。……” 面对偷梁换柱的指控,尼采自然不同意了,据理力争道:“不带这么冤枉人的,即使是你们是北方军团。这个将军所说得怀疑,有石锤的证据吗。全是从大义出发的猜测。这个大义,谁都知道,跟我们半毛钱光系都没有。更何况,即使是定罪,也不是你们的事。是军事法庭的活儿……” “这个少年说得有理,我们不能乱怀疑,也不能乱了程序。否则,会乱人心的。”童颜少女笑嘻嘻地评价。 “怀疑?”伊伦重重地冷哼一声。“这个人,没有一丝元力,竟然能轻而易举地废了五个二级五星元素使,包括一个元素术士。那他肯定是个血脉战将。大陆上,血脉战圣有十个,血脉战将也就百十来个,个个鼎鼎有名。那你们有谁能告诉我,这个人是谁?”他阴阴地环顾四周。仿佛在等待一个答案。答案在风暴要塞上空,肆虐的狂风中飘扬,在团团奇形怪状的火山云中酝酿,就是没有一个人从嘴里说出来。不是不想说,也不是不敢说,而是的确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