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章 选择

    接着，老龙与霍非一唱一和，从天地大道理到闺中房第秘术，从地上毛毛虫到九霄神龙。小道理大诡辩，逐一剖析，深入浅出论述尼采试试的必要性，重要性。两只嘴如同两把切菜刀在案板上剁rou，嚎嚎震动不停。最后连黯水与奥顿也加入了精神文明教育大军。

    最后，尼采说了一句肺腑之言，“我说过我不想试试吗？我一无所获，甘心吗？但我一个元素废物，人家殿灵允许吗？”

    众人这才结束七嘴八舌的殷切规劝，遂抬头四处张望，寻找殿灵那根本不存在的踪影。

    半响，殿灵那磁性十足的金属嗓门慢悠悠地响起。“按理说，不行，到这儿接受日月漩涡洗礼的生物，哪个不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哪个不是经过层层选拔，才入选入预备队，到这儿接受最后的考验，也是赏赐。你们三个，我一看就是佼佼者，特许你们进行洗礼的。实践证明，我的眼光好毒。但这个小伙子就是一个元素排异者。那些元素修炼****认可他吗？你们觉得呢？但看在霍非面子上，看在龙族面子上，看在哪个小姑狼获得《水注经》的面子上。我就开一开数百万年来一成不变的例子。特许他试试吧！反正我们也不会损失什么。霍非你说是不是。”殿灵需找一个共同承担责任的家伙。更何况，霍非与殿灵两个本来就是最后一道筛选关卡。

    “我当然没问题。”霍非老气横秋地闷声答道。

    在众人如愿以偿的好奇眼色中，尼采进入光柱。

    “放开心灵世界！舒张躯体！对，就这样！的确没有一丝元力，元素核一片灰色的枯寂。千真万确是个普通人。没有一丝精神力，倒是魂海明明灭灭，觉醒得不彻底。嗯，是个血脉战者。我靠，什么！我看到什么！竟然有两个觉醒血脉能力。血脉能力从来都是：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竟然有这种情况。要不是我有一个，由两个界神世界元素核与数个界神灵魂熔炼成的界神级符器，对血脉属性异常敏感的-“血脉通幽”，要不是你刻意放松戒备，我还真看不出有这份诡异。我的大荒经主神啊！这个星球真他妈邪门。”殿灵由和风细雨的慢条斯理突然转成语无伦次的狂风暴雨。接下来更是语调跌宕起伏，咋咋呼呼。

    因为他发现了黯水的契约踪迹，以及……。“那个小白脸就是你，你就是黯水小姑娘的元素仆从血契的血契主人？？！！什么！霍非！你什么时候跟他也签订了契约？还是符器滴血认主契约，还是主死器毁，最没有器权的那种。你是他的符器，一个玄神作一个元素废物的符器！等等，容我冷静一下。”殿灵被自己的发现惊得毫毛竖立……如果他有毫毛的话。赶紧噤声不言，用庞大浩瀚的知识冲刷，来压压惊。

    于是这片空间陷入一片毛茸茸的空洞与死寂。半响后，殿灵从新拾起话题。“我又检视了数遍，还是不可捉摸，不可描述，不可说。很奇特的一个小伙子啊。”

    “我们龙族牛逼吧！尼采小哥是千真万确的超级龙族。”老龙的嘚瑟之心跳动，忍不住说。

    “看不出有龙族的血脉成分，……也只有一些古怪的超级龙族分支，会让我误判。你是通过《龙血黄天》符阵确认的吧？！这种你们龙族的血脉传承符阵，我还真无法复制。怪不得，你说那个小姑凉可以使用龙族传送阵，身上有与龙族进行血脉契约留下的印记，也可被那座传送阵认可。……不对啊。你们龙族血脉纯净度只要达到五成以上，到了一定年龄就会觉醒元素呢天赋。而那些高级龙族，一出生就觉醒元素天赋了。这个尼采小伙子显然是个元素排斥者啊？这根本不可能啊？”疑问如同一桩香艳的噩梦，萦绕在殿灵灵魂中，挥之不去。

    “那就赶紧试试吧，他们几个都运气爆棚，你在这个日月漩涡中突然觉醒元素天赋，也说不定。数百万年洗礼历史中，觉醒第二天赋的屡见不鲜。每隔几万年，总有个把运气逆天的洗礼者觉醒第二元素天赋。真诚预祝你！”一向冷漠无情的殿灵又来了一次祝福。

    说话间，尼采猛然就觉得自己来到了一片古怪的星空中。四周空寂寥廓，绵邈的远方，闪闪烁烁的星光明灭，如蹁跹曼舞的萤火虫。一股股深邃浩瀚的波动如同水上的涟漪，密集地交互渲漾扩散。

    面对无涯无际的幽暗，尼采的精神力如一片弥天大网散布开来。同时，如一条迅捷的箭鱼向远方那些光点窜去。但黑暗浓稠如泥淖世界。一股股妙合天成的幽玄束缚在四周，飘漾。任凭尼采大展身手，也只能慢悠悠地在其中游动。而那些光点却如海市蜃楼般，可望而不可及。与尼采保持着一种刻意的距离。只是有寥落的几个光暗之点在身边掠过，蜻蜓点水般在他身上浮光掠影接触后，又遁入虚空。但不久，又返回来在尼采身边萦绕。仿佛一群孩童发现一个好玩的玩具，叽叽喳喳蹭蹭摸摸，好不欢快。并且随着尼采精神力的扩散，那些光点一接触精神力，便被吸引过来，加入围观的行列。

    虽然这个过程看似漫长而曲折，其实在尼采精神力撒开的一瞬间，那些光点就如飞蛾扑火，色狼进妓院般蜂拥过来。以致尼采躯体周围亮堂堂一片。在精神力感知与果冻解析中，那些光点褪去绚烂的光泽，露出真实的本源。

    原来是一个个一片片一堆堆……乌七八糟的东西，有元晶宝石……，有金属片石头块……，有水果花草树根……，有门板碗筷……，有水滴火焰……，有破布烂衫废纸片……，看上去就是个丰富多彩的垃圾场。不同的是，这些垃圾个个堂皇深邃，散发着不可一世的气韵。原来，每个垃圾上都散发着规则或法则气息。毋庸置疑，这些就是那些让若干神都梦寐以求垂涎欲滴的元素修炼秘笈。只是载体太随心所欲不讲究了。

    面对琳琅满目的宝贝，这些宝贝估计随便一个拿到大陆上去，也让那些大势力打破头也要你抢我夺。所以尼采眼红心热，双手热搓，两脚乱踢，反而六神无主了。这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果冻的反应，他一反常态地表现出贪婪与饥渴的意愿，反而那个好吃懒做的黑白球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