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妖之别
慕容清看着眼前突然用剑指着自己的人，本打算无声的上前，看看这夜半时分居然会在这乱葬岗上出现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只是没想到，他的行动在顷刻间便被对方发现。而且从那凌厉的眼神看来，眼前的这名女子，能力说不定在他之上。可是江湖中武艺高强的女子屈指可数，身为武林盟主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对于眼前出现的人，当下更加的好奇起来，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你是什么人？”尚踏汐见男人依旧没有打算开口的样子，只是把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便再次开口问道，语气中已经带着些许不悦。 “姑娘，我只是来看看逝者，仅此而已。”慕容清说的是实话，毕竟他本来就是打算来看看这逝去的人，因为他认为死者跟周家案子脱不了干系，直觉告诉他这位死去的婷婷跟周家大小的死一定存在某种脱关系，而且这个叫婷婷的姑娘跟凶手之间也有存在一定的关系。虽然潜意识告诉他来这里查探个究竟，说不定会对事件的进展有所帮助，但让他想不到的是没想到遇到了眼前这个人。 尚踏汐看着慕容清，许久没有说话，不过还是将手中的剑放下了。慕容清见眼前的人终于放下了剑，长叹了一口气，这才全身放松下来，不过当即开口询问尚踏汐的名字。 “在下慕容清，不知道姑娘芳名？”慕容清礼貌的退后一步然后面带笑容很和善的开口询问，目光自始从未从尚踏汐身上离开过。 “尚……踏汐……”尚踏汐本想转身离开不与慕容清有太多接触，毕竟眼前的人和自己不应该有太多的言语，因为他们本不是一个世界，这样太多的接触反而不好。但是出奇的是她并没有这样去做，而是有些迟疑的将名字告诉了这个叫做慕容清的男子，而且那是她的真名。 “尚……踏……汐……这名字很合适你，同你一样都很漂亮。”慕容清反复在口中回味了几遍，总觉得眼前的尚踏汐带着某种让他感觉到熟悉的感觉，不过在他心里马上便放弃了这个无知的想法，因为眼前的尚踏汐，漂亮得仿佛不似人间所有的人，他又曾几何时见到过，既然未曾见过那又谈何来得熟悉。 “不知道踏汐姑娘夜半来到这里，所为何事？”慕容清见尚踏汐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便再次询问，不过这问题也是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疑惑的。这荒山野岭的乱葬岗，这样的人出现还真的让人有些不解。 “既然来这里，当然是来告慰逝者的。”尚踏汐没有看慕容清，只是回头撇了一眼婷婷的墓，那孤零零的墓上面赫然留着点点的血迹，清晰的写着“亡妻婷婷之墓”。而慕容清来此的目的尚踏汐多半也猜到了些许，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来这个地方跟她的目的应该差不了多少，只是目的不一样罢了。 “是啊！逝者已去，无从追寻，愿他们能好好安息。”慕容清叹了口气，对于周遭弥漫的气氛显然有些无奈。 “或许吧！”尚踏汐依旧没有回头，目光依旧停留在婷婷的墓碑上，那墓碑上的字迹，仿若虎翼当初混合着手指留下的血迹，一个个将这些字刻了上去。画面在脑海中浮现，可惜正如身后传来的声音一样，愿逝者能安息，若在另一个世界的话希望虎翼还能见到婷婷，而且希望他们能拥有幸福，而且那个时候，他们已不再是人和妖。 走上前，尚踏汐将一直握在手中的坠子放在了婷婷的墓碑上，在心底告慰了几句，若是婷婷能听见，亦或者能看见，希望他们能再次见到彼此，那是集结了虎翼全部的爱。 “踏汐姑娘，已经这么晚了，这荒山野岭的，听人说附近时常会有妖怪出现，踏汐姑娘还是早些回家吧！要是遇到那就不好了。”慕容清想起周家上下离奇死去的事情，当然有很多人都传言这是妖怪所为，但是慕容清则认为不管是不是妖怪所为，这里面看起来并不像众人所想的那样简单。 “妖怪？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尚踏汐有些迟疑的回头，目光对上了慕容清有些恍惚的神情。 “杀人无数，横行于世，姑娘是不知道妖的邪恶罢了，所以并不了解妖的本性。”慕容清轻笑，对于尚踏汐的询问突然感到有种奇怪的感觉，总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不过看到尚踏汐那迟疑的目光对上了自己的，心里突然又多了几分激动。 “如果我说我是妖那么你还会说那样的话吗？亦或者觉得我可怕？”尚踏汐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询问慕容清，目光并没有从慕容清的身上离开。 “踏汐姑娘，你真会说笑，妖？哪里会有你这样美丽的妖呢！”慕容清低下头，有些羞涩的避开尚踏汐直视的目光，心跳突然开始加快，连他自己都开始疑惑起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了。 尚踏汐见慕容清那躲避的眼神，随即露出淡淡的一笑便不再说话，其实当慕容清说出妖怪的瞬间，尚踏汐是很想笑的。不过这并没有什么觉得奇怪的，因为这是世人对妖的看法，人妖本来就不属于同一类人，又谈何互相懂对方呢！她曾经亲耳听到的话则是：妖，应当诛杀，绝不能留下祸害于世。 妖——难道就该死吗？难道人就不该死？世上本无什么依据来判断这个问题，所以人更加没有资格说妖是必须要被诛杀，更加没有资格来抹杀妖的存在。 “不过人也好，妖也好，但是善恶中总有对与错，有些东西失去了也无法再去追究，有时候直接让他这样说不定更好。这位婷婷姑娘爱的人即便知道那些夺走别人生命的事情是错的，但是他依旧那样做了，我能感触到痛失爱人的那一刻，那样仿佛瞬间迷失的感觉，让人神伤。”慕容清道出了自己心底最初衷的看法，这也是他从手下口中得知了周家少爷将婷婷姑娘强行抢入府中后，婷婷原来的爱人……最后离奇事件的发生…… 尚踏汐将目光重新移到慕容清的身上，心底最初对慕容清的看法有了些许微小的变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这突然的异样，在死寂中透露着阴暗诡秘的气息，更加让人难以琢磨。